马明宇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捡起引魂鼓,鼓槌刚握稳,就见厉鬼突然甩开桃木杖,朝着他的方向扑来。他吓得往后退,脚却踩在滚落在地的瓷瓶上,摔了个四脚朝天,引魂鼓也飞了出去,正好落在磨盘旁。厉鬼的爪子离马明宇的胸口只有半尺远,林栩赶紧掏出兜里的槐树皮精油粉,往厉鬼的眼睛撒去 —— 粉末落在空眼窝里,厉鬼发出声凄厉的惨叫,捂着眼睛后退,爪子在磨盘上抓出深深的痕迹。
“明宇!快起来敲鼓!” 林栩冲过去把马明宇拉起来,自己则握着桃木杖挡在他身前。马明宇跌跌撞撞地跑到磨盘旁,捡起引魂鼓,鼓槌刚落下,“咚” 的一声,鼓音却带着股颤 —— 他的手还在抖,节奏乱得像敲碎碗。厉鬼听到鼓音,反而更凶了,青灰色的身体膨胀了一圈,爪子上的黑血滴得更快,地上的麦麸被血沾湿,结成黑块。
“常仙!帮我稳住魂脉!” 林栩喊着,从怀里掏出爷爷留下的残玉,往桃木杖上一按。玉光和杖光缠在一起,形成道淡红的光刃,她握着桃木杖,朝着厉鬼的胸口刺去 —— 这是厉鬼煞气最浓的地方。光刃刚碰到厉鬼的身体,就发出 “咔” 的脆响,厉鬼的胸口被戳出个洞,黑血往外涌,却没散,反而伸出另一只爪子,抓住了林栩的手腕,黑血顺着她的袖口往里面渗,皮肤瞬间变得冰凉。
“林栩姐!” 马明宇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突然想起兜里的桃木钉,赶紧掏出一根,朝着厉鬼的后脑勺扔去。桃木钉带着艾草粉的余气,正好扎进厉鬼的头里,它发出声最后的嘶吼,身体开始冒烟,青灰色的皮肤慢慢变成黑灰,顺着爪子往下掉。林栩趁机甩开它的手,握着桃木杖,用尽全力朝着它的胸口又刺了一下 —— 这次光刃直接穿透了厉鬼的身体,它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瘫在地上,慢慢化成一堆黑灰,被风吹散在磨坊里。
厉鬼消失后,磨坊里的腥气慢慢散了,地上的黑血也变成了普通的褐色,不再冒黑气。林栩靠在磨盘上,大口喘着气,手腕上被抓过的地方留下道黑印,还在隐隐作痛。马明宇赶紧跑过来,从工具包里掏出艾草水,倒在棉片上,帮她擦手腕:“林栩姐,你没事吧?这鬼也太狠了,比上次医院的怨魂凶十倍!”
常仙的声音带着点疲惫:“这厉鬼是被活活饿死的,死时怨气太重,又吸了三十年磨坊的阴湿气,才成了这样。刚才它的煞气已经钻进你的手腕,得赶紧用艾草汁混着朱砂敷,不然会顺着魂脉往心口钻。” 林栩点点头,让马明宇把剩下的艾草粉和朱砂混在一起,调成糊状,敷在手腕的黑印上,瞬间传来阵刺痛,像是有针在扎皮肤。
这时,远处传来村里人的喊声,是老张头带着几个年轻汉子来帮忙,手里还拿着锄头、镰刀:“林姑娘!没事吧?我们听说厉鬼伤人,就赶紧过来了!” 林栩摇摇头,指了指磨坊里的黑灰:“鬼已经散了,你们把磨坊里的麦麸都烧了,再撒上艾草粉,别让煞气残留。” 汉子们赶紧应声,有的找火柴,有的抱干草,很快,磨坊里就飘起了艾草的浓烟,把最后一点煞气也烧掉了。
往回走的路上,王秀娥提着个布包追上来,里面装着刚煮好的鸡蛋和红糖:“林姑娘,马小哥,谢谢你们救了二柱,也救了俺们村!这鸡蛋你们拿着,补补身子。” 林栩接过布包,里面的鸡蛋还热着,温气透过布包传到手心。马明宇摸着兜里的桃木钉,上面还沾着点黑灰,突然笑了:“林栩姐,这次我没扔错工具!桃木钉还真管用!”
回到院里,沈砚之已经在等了,手里提着个恒温箱,里面装着老中医新配的祛煞药:“助理说你们去了老磨坊,还遇到了厉鬼,我赶紧从集团赶过来,老中医说这药能祛煞气,你手腕上的伤得赶紧敷。” 他说着,从恒温箱里拿出药罐,里面的药膏是淡绿色的,带着艾草的清香,他小心翼翼地帮林栩把药膏敷在手腕的黑印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疼她。
林栩靠在藤椅上,看着沈砚之认真的侧脸,又看了看马明宇在旁边整理工具包的身影,手腕上的刺痛慢慢淡了。常仙的声音轻得像风:“这厉鬼虽然凶,但也让你练了手,下次再遇到更狠的,也能应对。只是…… 黑教主那边还没动静,他肯定在憋更大的招,你得更小心。” 林栩点点头,握着手里的桃木杖,杖身的淡青光泛着暖。
沈砚之不忍,轻声说:“跟我去省城住吧,这样我照顾你方便些,留你在这里我实在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