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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间隙,气氛依旧紧张而充实。然而,细心的凌羽真发现,平日里训练一结束就会缠着他讨论新甜品店的芥川慈郎,最近有些反常。

他依然会在训练中时不时因疲惫而打瞌睡,被宍户亮吼醒;依然会在休息时眼睛闪闪发光地描述某种新口味蛋糕的奇妙。但有一次,凌羽真结束加练,在更衣室外的长椅上,看到了独自坐着的慈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兴奋地扑过来分享美食见闻,而是抱着膝盖,少有的安静,卷曲的头发耷拉着,望着远处还在练习发球的日吉若和凤长太郎出神。

“慈郎。”凌羽真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慈郎回过神,脸上立刻扬起惯有的灿烂笑容,但凌羽真捕捉到了那笑容下的一丝勉强:“小凌!你练完啦?我知道有家新开的店,蒙布朗据说超——级好吃!我们去尝尝吧?”他像往常一样,试图用最爱的甜点来开启话题,仿佛这是一种习惯性的依赖。

凌羽真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拒绝或平静答应,他深紫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慈郎,直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慈郎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慢慢收敛。他低下头,用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衣角,声音低了下去:“……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看到小凌你和立海大的柳前辈比赛,还有和幸村部长比赛……看到迹部为了练习新发球,手臂都抬不起来……”慈郎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沮丧,“大家都变得好厉害,好努力。就连日吉和凤,训练也那么拼命。”

他抬起头,眼圈有点红,不再是平时迷糊的样子,而是带着一种清晰的、让凌羽真都有些陌生的焦虑:“可是我……我还是只会凭感觉打球,累了就想睡,看到蛋糕就走不动路。我……我好像被大家越落越远了。”

凌羽真沉默地看着他。他明白这种感觉。在强者如林的冰帝,在目标全国冠军的团队里,原地踏步本身就是一种退步。慈郎的天赋毋庸置疑,但他的散漫和依赖,始终是他更进一步的枷锁。

“小凌……”慈郎突然抓住凌羽真的胳膊,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恳求,“你帮帮我好不好?像上次那样训练我!这次……这次更严格一点!我不想再只是‘有趣’的芥川慈郎了,我想……我想成为能帮上大家、能和你、和迹部一起站在全国大赛决赛场上的、可靠的芥川慈郎!”

这番发自内心的话,从一个总是沉浸在甜蜜梦乡中的少年口中说出,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凌羽真看着慈郎眼中闪烁的、不再是单纯快乐而是带着决心的光芒,心中微微一动。他看到了慈郎内心深处被点燃的火种。

“即使会很辛苦?可能没时间吃蛋糕?”凌羽真淡淡地问。

慈郎用力吸了吸鼻子,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重重地点头:“嗯!蛋糕……可以等赢了再吃!”

凌羽真看着慈郎坚定的眼神,几秒后,轻轻点了点头:“好。从明天晨练开始。”

“真的吗?谢谢你小凌!”慈郎立刻跳了起来,脸上重新绽放出光彩,但这一次,光芒中多了一坚毅。

第二天凌晨,天还未亮,凌羽真和慈郎已经出现在了空旷的球场。慈郎破天荒地没有一丝困意,眼神清醒而专注。

凌羽真的特训计划,针对性极强。他深知慈郎的优势在于惊人的反射神经、柔软的身体和网前嗅觉,但弱点在于体力、持续专注力和战术纪律性。

凌羽真设计了高强度的折返跑和跳绳组合,要求慈郎在极限疲惫下,依然要准确回答他随机提出的数学简单心算题或方向指令。一开始,慈郎累得几乎趴下,回答得颠三倒四。但每当他想要放弃时,就看到凌羽真毫无波澜却充满信任的眼神,以及想起自己昨天的决心,便又咬牙坚持下来。渐渐地,他学会了在极度疲劳中保持一丝清醒的思维。

凌羽真站在底线,用发球机向网前各个角度发射速度、旋转各异的球。他要求慈郎不能提前移动,必须在球过网后的瞬间,凭借直觉和爆发力进行截击,并且每一球都必须回击到指定的狭小区域。这项训练极度考验慈郎的反应速度和手感精度。失败,就重来一组。慈郎摔倒了无数次,汗水浸透了衣衫,但他网前的“瞬步截击”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准。

凌羽真开始与慈郎进行实战对练。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引导,而是会刻意打出一些陷阱球,或者模拟不同风格对手的球路。每打几分,他就会暂停,用最简洁的语言分析刚才的球局,指出慈郎处理得好的地方和可以改进的选择。“这一球,你预判对了方向,但击球点太高,给了对手反应时间。”“对方放短球,你上网很快,但下一步的封网角度可以更刁钻。” 他将复杂的战术拆解成慈郎能够理解的直觉性指令,慢慢将“思考”融入慈郎的“感觉”之中。

训练极其艰苦,慈郎每天结束都像散了架一样。但他再也没有在训练中睡着过,甚至主动加练。他偶尔还是会看着路过的甜品店流口水,但会狠狠心扭过头,跑去补充水分和能量棒。

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哦?慈郎那家伙,终于睡醒了吗?”迹部抚摸着泪痣,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

“凌的特训,看来效果显着。”忍足推了推眼镜,“慈郎的移动更积极,网前的选择也更合理了。虽然看起来还是那样,但内核似乎不同了。”

几天后,在一次队内练习赛中,慈郎对阵向日岳人。以往两人打得难分难解,往往依靠灵光一闪决定胜负。但这一次,慈郎在关键时刻,竟然打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讶的球——他在一次多拍对抗中,没有急于进攻,而是用一记看似随意的放短球引诱向日上网,然后迅速打出了一记精准的反方向穿越球!

“Game,芥川,7-5!”

慈郎赢了!他兴奋地跳了起来,然后看向场边的凌羽真。凌羽真对他微微点了点头,深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欣慰。

慈郎跑到凌羽真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小凌!你看到了吗?我刚才那个球!”

“嗯。”凌羽真应道,“思考了。”

“嘿嘿!”慈郎挠着头,笑容依旧灿烂,但多了几分自信和踏实,“虽然还是比不上小凌你,但我觉得……我好像真的变强了一点点!”

凌羽真看着眼前这个焕然一新的慈郎,知道那个沉睡的天才,正在真正苏醒。这份成长,将成为冰帝冲击全国冠军之路上,一枚不可或缺的重要拼图。未来的比赛,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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