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颜睁眼的瞬间，指尖还停在玉珩的脸侧。那道裂缝仍在并蒂莲心处，可她感受到的气息并不邪恶。混沌灵根在体内平稳运转，星辉微光顺着经脉流转，没有半点排斥或警觉。她轻声说：“不是被人动了手脚。”
玉珩的手掌仍贴着她手腕上的印记，剑意早已收回，但灵力还在缓慢流动。他闭目感应片刻，声音低沉：“天道契约正在融合，这是正常过程。”
风挽月松开握紧灵花簪的手，轻轻笑了下。她站起身，走到两人身后，抬手碰了下头顶悬浮的莲花。花瓣轻颤，黑芒一闪而过，裂缝边缘泛起金光，缓缓愈合，变成一道贯穿莲心的纹路。
“吓我一跳。”她说，“还以为又要打起来。”
烛火重新稳定下来，屋内温度回暖。安神香的烟气依旧袅袅上升，却不再让人感到压抑。凌颜深吸一口气，指尖顺着玉珩的脸颊滑落，停在他的唇边。
“你说过，有我在，你就不怕。”她看着他，“现在换我说一遍——有你们在，我什么都不怕。”
玉珩眼神一震，耳尖慢慢变红。他低头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在掌心亲了一下。“这一次，”他说，“我不再问可不可以。”
风挽月从后面环住他们两个人的腰，脸贴在凌颜肩上，另一只手搂住玉珩的背。“以前总想着护着你们。”她的声音有点哑，“今天我想被你们抱着。”
三股灵力再次交融。银白、粉红、星蓝交织成螺旋状的光雾，在空中缓缓旋转。屋顶的并蒂莲完全绽放，金纹流转，洒下的光芒像细雨一样落在三人身上。
凌颜感觉胸口发热，心跳和呼吸都变得同步。她抬头看着那朵莲，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这不只是双修的前兆。”她说，“是天道在认可我们。”
玉珩点头：“三命同契已经成立，接下来就是完成真正的连接。”
风挽月仰头看那朵莲，眼里带笑：“那还等什么？”
凌颜没说话，只是主动靠近玉珩，双手扶住他的肩膀。玉珩低头，额头抵住她的。两人的呼吸交缠，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瞳孔里的光影。
风挽月把手放在他们背上，轻轻推了一下。“别光站着。”她笑着说，“今晚可是你们的大日子。”
玉珩低笑一声，一手揽住凌颜的腰，另一手牵起风挽月的手。“那就一起。”他说。
三人站在红毯中央，灵力共振越来越强。空间内的温度持续升高，却不燥热，反而让人感到安心。器灵的声音悄悄响起：“检测到高浓度情感波动……建议开启静音模式。”
没人回应它。
凌颜闭上眼，靠在玉珩怀里。风挽月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三个人贴得很近，几乎分不清谁的呼吸是谁的。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凌颜忽然开口，“你穿着白衣，袖口绣着银纹，站在炼器峰门口。”
玉珩轻声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心跳快了。”她坦白，“我以为是灵根共鸣，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喜欢。”
风挽月在她耳边笑：“我第一次见你，是你帮我炼了这支簪子。那时候我就想，这个人一定要留在我身边。”
玉珩低头吻了下凌颜的发顶：“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不怕死，敢跟长老对峙，还能把九转炉改造成防御阵。”
“那你们现在后悔吗？”凌颜问，“选了这么一个麻烦的我。”
“不后悔。”两人同时回答。
风挽月收紧手臂：“你是我的姐妹，也是我的道侣。这辈子都不会放开。”
玉珩将她们搂得更紧：“你们是我的全部。”
头顶的并蒂莲忽然震动了一下，金纹亮到极致，整间屋子都被照得通明。一股暖流从莲心降下，包裹住三人。凌颜感觉体内的混沌灵根开始加速运转，先天道体自动激活，与外界能量完美契合。
“开始了。”她低声说。
玉珩抬起手，指尖划过自己手腕上的契约印记，又碰了碰凌颜和风挽月的。“跟着我，别怕。”
三人的血液在同一刻微微沸腾。皮肤下浮现出淡淡的符文，彼此呼应，形成闭环。灵力不再是个体流动，而是融为一体，循环不息。
风挽月靠在凌颜背上，声音轻软：“以前总觉得一个人也能走很远。但现在我知道，有人等你回家，才是最幸福的事。”
凌颜伸手握住她的手：“以后每次任务，我们都一起出发，一起回来。”
玉珩将玄月剑的器灵召唤出来。小团光球漂浮在空中，嘀咕了一句：“你们能不能别把我叫出来看这个？”
“闭嘴。”三人齐声说。
器灵缩成一点，嗖地钻回空间。
屋外传来一声钟响，第十声。夜风拂过窗棂，吹动喜字剪纸，影子在地上轻轻晃动。
凌颜抬头看向玉珩，嘴角微扬：“你说过要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
“现在才刚开始。”他低头，鼻尖擦过她的唇角，“洞房花烛，情定今宵。”
风挽月从后面抱住他们两个：“那这一夜，不准睡。”
玉珩笑了下，一手搂紧凌颜，一手拉住风挽月的手腕。“好。”他说，“一夜都不睡。”
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融成一片。头顶的并蒂莲光辉大盛，金纹如血脉般跳动，释放出柔和却强大的波动。
凌颜感觉到体内的灵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平衡。混沌灵根与先天道体完全觉醒，空间中的灵泉自动涌动，药田里的灵植齐齐生长一寸。
她知道，蜕变即将开始。
玉珩的手慢慢滑到她后颈，轻轻一压。他们的唇距只剩一线。
风挽月贴在她耳边，呼吸温热：“别躲。”
凌颜闭上眼。
玉珩的唇刚触到她的。
屋顶的并蒂莲忽然剧烈震动，金纹炸开一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