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芝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周予墨狼狈的样子，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怎么，上次被靳保镖教训得还不够？是不是真想让我以‘持续性骚扰’的罪名，送你进去吃几天公家饭？”
“傅廷砚到底哪里比我好？！”周予墨低吼出来，像一头受伤的困兽，“我比他年轻，家世与他相当！他还有过未婚妻，我不一样……我没有恋爱史，从身到心，都是干净的！”
沈清芝闻言，非但没有动容，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饶有兴致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
“哦？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她语气轻佻，带着一丝刻意的惊讶，“看你之前死缠烂打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骚扰女孩子的惯犯呢。”
她向前一步，逼近周予墨，压低了声音，如同恶魔在他耳畔低语：“这样吧，看在你这么‘干净’的份上，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周予墨的喉结滚了滚说：“什么要求？”
“明天，我和傅廷砚约好了去看喜剧大赛。散场之后，你来，”她的目光紧锁住他，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捅他一刀。然后，从他的怀里，把我抢走。”
周予墨瞳孔地震，这是正常的女人能想到的脑回路吗？
“如果你做到了，我二话不说，立刻跟你走。如果做不到……”她红唇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一年之内，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只是……这样？”周予墨的呼吸骤然急促，眼中交织着疯狂与挣扎。
“对，就这么简单。”沈清芝轻笑着，语气里的讽刺像针一样扎人，“怎么，很难吧？我记得……他好像是你曾经的好兄弟？小打小闹可以，真要你动刀子了，就怂了？”
周予墨垂首静立了半晌，阴影投在他尚未痊愈的伤口上，显得有几分狰狞。他再抬起头时，眼中已没了方才的激动，只剩下一种孤注一掷的偏执。
“赌输了……就只是一年内不能见你？”他低声重复，像是在确认这魔鬼契约的唯一条款。
“当然。”沈清芝回答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天气，“我相信一年之后，你对我这点微不足道的兴趣，早就烟消云散了。”
他扯动嘴角，拉扯到脸上的伤处也毫不在意，露出一个混合着痛楚与兴奋的扭曲笑容。
“好。邢芝芝，我们……明天见。”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沈清芝站在原地，脸上的轻松神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冷静。
周予墨是个疯子，没见面前就伪造傅廷砚的身份和她网聊，第一次和她见面，他就做得出放安眠药脱她衣服给穿环的事，那只是捅兄弟而已，又没说致死，他会办不到吗？
沈清芝几乎可以肯定他明天一定会来。
就在餐厅转角，一个高大的男人与她擦肩而过。
沈清芝心头莫名一紧，下意识想回头看清，那人却已步履如风地走远。侧影有几分说不清的熟悉感，但就算见过也是沈清芝认识的人，现在她是邢芝芝，还是别去探究了。
餐厅经理走了出来，向到来的谢临渊鞠躬说：“老板，好久不见，终于盼到你来京城了。”
谢临渊说：“我这次来不是巡店的，你上次说有在京城看到我给你发的照片的人是真的吗？”
“是的，他现在是大明星柏星希的保镖，您看。”餐厅老板递上平板，上面是靳寒烨和柏星希的机场路透图。
谢临渊瞳孔一缩，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是他，真的是他！我就说找不到尸体，老大就一定没死！能查到柏星希的行程吗……”
“他们应该在剧组，对了，今天他们同剧组的其中一个女演员还来我们店吃饭了，不知道是她男朋友还是谁，今天还包场了呢，你看看要不要通过那个客人，再找到靳总。”
“哦？给我看看录像。”
谢临渊调取了监控，画面中是邢芝芝与傅廷砚用餐的情景。他快速搜索了邢芝芝的信息，浏览了她的综艺和作品片段，却并未发现她与靳寒烨的任何交集。
“算了，虽然不是在同个剧组，但不是跟同一个艺人，说不定他们彼此并不相熟，还是先别通过联系客人的方向找老大了，既然是包场的客人一定很注意隐私，实在万不得已，我们再通过这个傅先生联系吧。”
餐厅老板:“是，老板。那我们怎么找靳总呢？”
“靳寒烨在京城名下有房产，是早些年买的，我先去他那里看看他，兴许他就住在那里。”
谢临渊苦寻的“老大”，正蜷缩在安保公司的沙发上，醉得一塌糊涂。
梁金老板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靳寒烨，笑得前仰后合：“所以，你是被一个刚出名的十八线女演员睡了，然后又抛弃了？哈哈哈哈……小靳，不是老板说你，我是让你去做为保护柏星希的保镖之一，没让你为了他女同事献身啊。”
靳寒烨哽咽着：“我开始也没想过和她发生什么啊！本来我也是反感她的，但她……突然就提议找我练习吻戏！”
梁金说：“啧啧啧，发生什么了？你啥时候意志力突然这么低了。”
靳寒烨没回答继续一股脑说自己的：“有次保护柏星希，我中了迷药，她还帮了我！后来，我就越来越不对劲了，老是梦见她想起那夜的细节，我就告白了！但她明明可以严词拒绝我！可她还是调戏我，我现在裤子都不敢买拉链松的……”
梁金又是一顿哈哈哈哈哈，说：“那还不是你自愿上钩的！算啦，渣女就是这么多！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就在她那捞一笔钱好了，你不是说她给你房和卡吗？你就使劲花，去点女模特……时间久了就忘记了她……”
“不！我不要！我忘不了她！”靳寒烨猛地摇头。
“那你有她什么把柄没？聊天记录？亲密照片？拿去跟她公司要封口费！不给就曝光她！”
“把柄？”
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开了靳寒烨混沌的脑海。一个念头疯狂滋生——是的，他还有办法能再见到她，必须见到她！
“谢谢梁老板！”他猛地站起身，眼眶还红着，眼神却已燃起偏执的光，“我这就回家！”
他跌跌撞撞冲回公寓，却在门口怔住。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那里，目光如炬。
靳寒烨警惕地停下脚步：“先生，有事？为什么站在我家门口？”
下一秒，谢临渊一个箭步冲上前，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老大！你变了，还跟我装什么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