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犹如天兵降临的年轻男人,叫做颂扎,
是金三角近年来名声鹊起的雇佣兵军团——“昭帕”的首领。
三年前,温时在 h 国边境谈生意时,无意之中卷入当地的火拼,
颂扎的车队遭到埋伏,被敌方提前埋设的地雷炸得死伤无数,
温时的车刚好经过现场,只见颂扎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全靠着最后那口吊命的气,拖着身子滚到温时车前。
温时向来心思缜密,既然决意拓展东南亚的生意版图,就必须提前充分掌握当地各方势力。
他一眼就认出颂扎手臂上六芒星的徽章,当机立断决定救下这个可能在今后助他事业一臂之力的男人。
温时的胆识和运气让他得到了高额回报,
从此,“昭帕”就成为了温时在金三角的一张隐藏的王牌,也是他能如此顺利打通东南亚军火市场的重要支撑。
这一次,颂扎亲自来救人,声势不小。
他不仅调来两辆装满武器弹药的军用卡车,还派出一架军用直升机全程保驾护航。
“昭帕”是金三角最强的雇佣兵军团,装备精良,训练体系堪比正规军,在边境一带有不容忽视的武力威慑。
帕夏虽是h国境内的军阀头目,但势力只局限在西北角那一小块地盘,并且颂扎的大本营离h国边境不过百公里,他要救人,帕夏根本不敢硬碰。
温时叮嘱姜迟烟:“你就待在房间里等我,我们今晚就离开这里。”
姜迟烟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可是手指还揪着温时的衬衫不放,
她仰着脸看温时:“那你要快点回来。”
此时的姜迟烟,没有往日的横眉冷目,也不再和他故意作对,
她变得软弱无依,如同一个刚出生就被抛弃的小兽,正躺在他的掌心里嗷嗷待哺。
温时忽然就想吻她,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若不是顾忌还有颂扎在场,他还要无限延伸这个吻——非要吻到她面皮发红、心跳加速、呼吸紊乱不可。
颂扎抱着双臂倚在门边,视线远远在姜迟烟身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在她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上。
他用指尖压住翘起的嘴唇,冲着温时眨了眨眼:
“原来你的宝贝,就是她啊。”
温时不理会颂扎的调侃,只贴着姜迟烟的耳朵哄她:“放心,我比你还急。你这么看着我,我现在就想把你吃了。”
帕夏的性格阴狠歹毒,若非他掌管着金三角地区输送渠道的关节,温时是不会选择和他打交道的。
这次这批货出了问题,本来不至于这样大动干戈,
走私军火向来都是高风险生意,况且温时只收了帕夏三成的货款——这笔生意的风险,是温时在承担。
可帕夏却放出话来,要从此切断温时从金三角过路的生意,
这摆明了是逼温时亲自出面。
温时早就嗅出端倪,只怕帕夏这次醉翁之意不在酒,八成是想将他扣下做人质,再狠狠敲上一笔。
来个黑吃黑。
姜迟烟的这条红宝石项链大有来头,不单安装了最先进的卫星定位器,并且还藏着存储温时所有走私军火的交易明细和账目的芯片。
她只当这是条普通的项链,却不知道温时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都托付给她。
出发前一晚,他联系颂扎,
若是此次营救发生不测,
他唯一的要求,是护住这个带着红宝石项链的女人。
***
帕夏刚从床上被佣人叫起来,此刻还穿着睡衣,
他嘴里叼着烟,一口接一口地猛吸,浓重的烟雾在他身边缭绕成团:
“时,你这阵仗未免弄得也太大,你应该早点说你和颂首领是朋友,咱们也不至于闹这么一出,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现在的帕夏已经彻底换了副嘴脸,哪里还有半点拿枪口顶着温时脑袋的凶狠模样。
温时眯起眼睛,眼底流露出戏谑:
“帕夏,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这些客套话了。货就在门口,你派人去点一下,如果没问题,我今晚就走。”
颂扎坐在温时的旁边,大剌剌地张开双腿,窝在沙发里,他把刚削完皮的苹果放到桌子上,
然后,将手中水果刀从正中央直插进去:
“帕夏,我这两辆卡车上的货,一颗子弹都不会少你。我把车都留给你,你让人慢慢点货。如果有缺的,你直接来找我。”
“至于阿时,他是我过命的兄弟。人,我现在就要带走。”
帕夏嘴里的烟都被咬得变形,
他向来是横行霸道惯了的,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口气跟他说话。
温时是个肥羊不假,可是搭上颂扎这样一个狠角色,两个人强强联手,就不是他帕夏能啃得下来的硬骨头了。
帕夏现在有些后悔,不应该这么快就在温时面前露马脚。
权衡利弊,他起身走到温时面前,很诚恳地赔罪,
“时,我们都合作了这么久,我怎么会不信你?这次实在是情况紧急,我才会急得上火。你们Z国有一句话,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请你原谅我这回做了小人。”
温时掀起眼皮,唇角勾出一个凉薄的笑,
“那我就大度一回。我的货今后还得走你的道,希望别因为这次的小插曲,影响我们以后的生意。”
帕夏吐出一口烟圈,重重点头:“那是自然。”
***
颂扎执意邀请温时和姜迟烟去他的地盘玩两天。
温时没有反对,他和颂扎,的确很久没有好好聚一聚了。
颂扎亲自开车,
姜迟烟这一整天都在担惊受怕,加上之前和某人的“剧烈运动”,上车没多久便在后排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颂扎的大本营在一个叫做“塔篷”的边境小镇,
颠簸一路的车子终于停在一幢三层大洋房前。
此刻,天边已经泛出鱼肚白,俨然是快天亮了。
姜迟烟被车门声吵醒,她揉了揉眼皮,下意识地朝窗外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淡黄色长裙的少女,像是一阵风从洋房门口飞奔而来。
转眼间,那道纤细的身影已经一头扎进温时的怀里,将温时撞得倒退几步靠上车门。
她的两条手臂紧紧缠住温时的脖子,声音甜腻腻的:
“阿时哥哥,我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