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洋海战的胜利余波未平,西洋都督府在靖海公陈祖义的经营下,已从单纯的军事据点,迅速演变为一个集军事、外交、贸易、情报于一体的强大存在。大晟的旗帜在满剌加海峡上空猎猎作响,象征着东方帝国正式登上了全球博弈的舞台。然而,荣耀的背后,是更为错综复杂的局势和暗流涌动的挑战。
风雷动于万里之外:西洋棋局的深化
陈祖义的最新奏报,通过日益繁忙的海上驿路送达京城。奏报内容详实,描绘了一幅波澜壮阔的西洋画卷:
* 万国来朝与利益博弈: 古里(卡利卡特)、柯枝等主要城邦已正式接受“大明西洋都督府”的册封,缔结盟约。大明商船凭借免税或低关税特权,以及水师的护航,迅速占据了香料、宝石、棉布贸易的主动权。来自阿拉伯的阿曼、霍尔木兹,甚至波斯萨法维王朝的商队也慕名而来,满剌加港桅杆如林,货栈充盈,税收激增。陈祖义巧妙地利用各国矛盾,扮演调停者角色,威望日隆。然而,奏报也指出,利益分配难免不均,一些当地贵族对大明商人获取最优待遇心怀不满,暗中有与残余葡萄牙势力勾结的迹象。
* 西番的反扑与新的挑战者: 葡萄牙果阿总督府并未坐以待毙。其援军虽未大规模抵达,但小股舰队的骚扰、针对大明商船的“海盗”袭击事件时有发生。更令人警惕的是,陈祖义通过阿拉伯商人获悉,更西方的海洋上,一个名为“荷兰”的新兴海上强国正在崛起,其船队已出现在东南亚的香料群岛(马鲁古群岛),与葡萄牙、西班牙争夺激烈,其商船设计(更注重货运量与速度)与战术(强调远程炮击)颇具特色。此外,隐约有传闻,遥远的西方正在酝酿一场巨大的宗教战争,可能波及全球。
* 建立情报网与长远布局: 陈祖义在奏章中强调,西洋之争,首在情报。他已着手利用往来商旅、归附的当地人等渠道,构建一个覆盖印度洋沿岸的情报网络,并派遣精通阿拉伯语、波斯语的细作,伪装成商人,向西渗透至阿拉伯半岛和东非沿岸,甚至尝试接触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以了解更广阔的西方世界。他恳请朝廷派遣更多精通西学、语言的人才,并输送书籍(如历法、数学、地理),以提升对外交往的深度。
张煜龙仔细阅读奏报,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从满剌加划向印度,再指向阿拉伯和非洲东岸。局势的复杂程度远超预期,但机遇同样巨大。他立即召见内阁及兵、户、礼、工四部重臣。
“西洋之势,已非一隅之得失,乃关乎国运之全局!”张煜龙声音沉静而有力,“陈爱卿所请,一概照准!着礼部‘四夷馆’扩大规模,重金招募通晓泰西诸国语言、文化之才,并组织人手,系统翻译泰西之历法、几何、火器、造船典籍,朕要知己知彼!着户部,‘市舶司西洋分司’需制定更精细的贸易规则,既要让利于我商民,亦需适当惠及当地,收买人心,不可竭泽而渔!着兵部,新造之战舰,需针对西洋海况与敌舰特点,在航速、火力配置上加以优化!着钦天监,与西洋都督府密切配合,绘制更精密的西洋星图、海图,刊行天下,助我商船航行!”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告诉陈祖义,朕许他临机专断之权。对西番,以震慑为主,寻机歼其主力,但不必急于求成;对诸藩,以怀柔为本,恩威并施,使其真心归附;对新来的荷兰人等,可先示以友好,通商贸易,观其动向,再定方略。朕要的,是一个稳固的、以我为尊的西洋秩序!”
这一系列高瞻远瞩的指令,将大晟的西洋战略从军事征服提升到了文明竞争和体系构建的高度,展现出一个崛起中的世界性帝国的胸襟与气魄。
金阶试玉见真章:东宫里的实践
就在张煜龙为万里之外的棋局殚精竭虑时,皇宫弘文馆内,对皇长子张承麟的培养,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从知识灌输转向实践感悟。
这日,张煜龙没有让承麟留在馆内读书,而是带他来到了西苑的皇家试验工场深处,一处新辟的“格物院”船舶研究所。巨大的工棚内,工匠们正在一位将作监大匠的指导下,制作一个近两人高的新型战舰船体模型。模型结构精巧,龙骨、肋材、甲板、炮窗一应俱全。
“麟儿,你看,”张煜龙指着模型,“此乃格物院根据西洋海战经验,正在设计的‘远威’级战舰模型。它与之前的船有何不同?”
小承麟睁大眼睛,仔细观察,然后指着船首和船身说:“父皇,这船首更尖了,船身好像也更长一些,炮窗多了好几排!”
“观察得仔细!”张煜龙赞许道,“船首尖,破浪快;船身长,航速稳;炮多,则威力强。这就是格物院的大匠们,根据陈将军在万里之外打胜仗的经验,不断改进的结果。你知道他们为何要不断改进吗?”
小承麟想了想,认真地说:“因为西番的船也在变厉害,我们不进步,就会被打败!”
“说得对!”张煜龙蹲下身,与儿子平视,“治国如同造船,不能固步自封。世界在变,对手在变,我们就必须不断学习,不断改进,才能始终强大。这需要知识,需要像这些工匠一样的巧思和汗水,也需要像陈将军那样在万里之外奋勇拼搏的勇气和智慧。你明白吗?”
“儿臣明白!”小承麟用力点头,看向那战舰模型的目光充满了向往,“儿臣也要学造船,学打胜仗!”
张煜龙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光有这些还不够。你看,”他指着窗外远处皇庄的田野,“如果没有农夫种出粮食,工匠和将士们就会饿肚子;如果没有户部的官员管理好赋税,就没有钱造这大船;如果没有礼部的官员懂得和番邦打交道,我们可能就会多很多敌人。所以,你要学的,是如何让这天下所有的人,都能像齿轮一样,各司其职,齐心协力,这艘名为‘大晟’的巨轮,才能行稳致远。”
小承麟似懂非懂,但父亲的话深深印入他的心中。这堂生动的“实践课”,比任何经义讲解都更直观地让他理解了国家的运作和君主的责任。
系统推演与未雨绸缪
晋升Lv.17后,张煜龙首次动用了新解锁的【初级危机预演(主动)】。他选择推演的目标是——“三年内,西番(葡、西、荷)联合反扑大晟西洋利益的可能性及应对”。
推演过程消耗巨大,脑海中浮现出模糊的场景:葡萄牙援军抵达果阿,与西班牙驻菲律宾舰队暗中勾结,新兴的荷兰公司也可能趁火打劫,三方可能形成松散联盟,利用其全球据点优势,在大西洋、印度洋、太平洋多个方向同时发难,袭击大明商路,煽动土着叛乱……推演显示,胜负关键在于:大明能否在对方主力汇合前,集中力量打掉其中一环(如葡萄牙援军);能否确保国内物资供应稳定,支持长期远洋作战;能否有效分化瓦解对手联盟……
推演结束,张煜龙额头见汗,但目光更加清明。他立刻密令兵部,加快“龙吟计划”进度,优先保障西洋舰队换装;严令户部,建立“远洋作战特别基金”,确保战时后勤;指示牟斌,加强对澳门(葡)、马尼拉(西)等地西番动向的监控,并尝试接触荷兰东印度公司代表,进行分化。
同时,【初级民心感知】让他察觉到,持续的大规模海军建设,虽因胜利鼓舞了民心,但东南沿海的丝、茶、瓷器生产已出现供不应求、价格上涨的苗头,民间稍有微词。张煜龙立即下旨,由内帑出资,采购一批南洋粮食、木材运回,平抑物价,并宣布减免受海贸影响较大州府的部分徭役,成功安抚了民心。
夜幕降临,张煜龙站在宫墙上,南望星空。万里之外的西洋,风雷已动;身边的东宫,璞玉初琢。他深知,未来的道路绝不会平坦,但他已做好了准备。帝国的巨轮,在他的掌舵下,正鼓起风帆,坚定不移地驶向那充满挑战与机遇的、浩瀚的星辰大海。
【叮!成功制定并实施深层次全球战略(文明竞争、体系构建),展现世界性帝国领袖视野,获得经验值+480。】
【叮!成功对皇长子进行深刻实践教育,将宏观战略与微观运作结合,继承人培养成效卓着,获得经验值+250。】
【叮!成功运用高级能力(危机预演)进行战略预警与布局,极大提升帝国抗风险能力,获得经验值+200。】
【当前等级:Lv.17(1518\/1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