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戾说着话，一双墨瞳却黏在怀中人那抹粉嫩的小樱桃上，水水润润，很是可口。
他眸色渐渐深了，自从阿澈变小后，他便再没尝过那种软绵可口的滋味。
他忍不住低头，指尖轻抬起怀中人的小下巴，薄唇缓缓凑近。
姬明澈眨了眨眼睛，嘟着小嘴…
可就在即将碰到那片柔软时，一道清越却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骤然响起。
“阿弥陀佛，小沈施主，还请自重！”
沈戾动作猛的一顿，面上温柔瞬间褪去，脸色更是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秃驴，方才不是没在殿内？！
他压着心头的火气，冷声道。
“大师，偷窥旁人，可不是出家人该有的行径。”
屏风后脚步声轻响，净渊缓步走出来，双手合十立于原地，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淡淡开口。
“贫僧实非有意，只是小沈施主方才举止过于亲昵，贫僧若再不出声，倒显得刻意回避，失了礼数。”
姬明澈看着突然回来的人，有些惊讶。
“净渊，你回来怎么没有走正门？”
净渊指间捻着的佛珠猛地一顿，垂眸避开他的目光，声音轻缓却带着几分不自然。
“贫僧方才在殿外，见殿下与小沈施主相谈甚欢，不愿贸然打搅，便从别处进了内殿。”
沈戾嗤笑一声，眼神冰冷。
“与心悦之人亲近，何来逾矩？倒是大师，身为佛门弟子，管得未免太宽了些！”
净渊脸上依旧没半分波澜，只抬眼盯着沈戾，语气平淡却字字扎心。
“殿下如今不过三岁稚体，小沈施主却是成年男子，即便情难自控，也该守着分寸适可而止。”
“若连这点克制都没有，与兽类何异？”
沈戾脸色骤然铁青，周身的戾气瞬间翻涌，右手蓄力，不等净渊再开口，一掌便朝他挥去。
姬明澈只觉一道凌厉的风从身侧刮过，而对面的净渊足尖轻点地面，侧身躲过。
可他身后的雕花屏风却遭了殃，四分五裂，散落一地，发出刺耳的“噼里啪啦”声。
殿门外的江宁听到动静，脸色骤变，闪身冲进殿内，一眼便看到了碎裂的屏风。
他急忙看向坐于沈戾怀中的姬明澈，问道。
“这…主子，您没事吧？”
姬明澈摇摇头，指了指对峙的两人，说道。
“他们好像要打架，不过我没事。”
江宁心里一紧，这两位可都是不好惹的主。
他连忙上前对着两人拱手道。
“两位，息怒！此处是皇宫，动静闹大了恐引非议，不论因为什么动手，还请二位各退一步。”
他身为姬明澈的贴身大侍卫，可不能让这二位影响了小主子的心情。
沈戾冷哼一声，江宁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他低头看着膝上人儿，道。
“阿澈，随我去镇府司吧？”
“殿下，理应陪伴贫僧！”
上次殿下被小郡王私下给哄骗去了兵部，这一次他可不能让事情再次发生。
姬明澈有些为难。
江宁心里叹息，主子哪哪都好，也哪哪都招人疼，招人抢着带。
沈戾见他面色露出纠结，心下不忍，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叹了口气。
“也罢！我本不该这般为难阿澈。”
“既如此，镇府司阿澈便先不去了，不过，我有一句悄悄话要给阿澈说。”
既然是有悄悄话，当然只有两个人才能听的。
姬明澈点点头，朝着净渊与江宁说道。
“你们先离开，记得要闭上耳朵，不能偷听。”
他知道这二人的内力都很厉害，对于一定距离的私密话，若有心听，定是能借着内力听到的。
待二人离去，沈戾这才继续方才想做的事情，只是他的力道很轻，也只亲了一口，不敢多继续下去。
他按住心底起伏的想念，平复好身体，才道。
“阿澈，义父生辰宴那日，你能不能…陪我一晚？”
姬明澈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可是那日是沈寂的生辰宴，你是儿子，不该陪着父亲吗？”
每年父皇的万寿节，他都要一整天守在父皇身边，最后还要亲手把宫人做好的长寿面端过去。
那虽是父皇的要求，可更是他想做的事。
在他心里，生辰就该和最亲的人待在一起。
沈戾却摇了摇头。
“我平日里天天陪着义父，也不差生辰那一天。”
他顿了顿，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声音也软了几分。
“阿澈，你就陪陪我好不好？我想让你陪着。”
不知为何，这次姬明澈竟清晰地从他眼底看到了藏不住的渴望。
那渴望像小钩子似的，明明看不清具体是什么，却让他心里莫名一软，还带着点隐隐的说不出来的心疼。
他没再多问，乖乖点了点头。
“好，我陪你。”
沈戾眼底瞬间亮了亮，随即又凑近他耳边，低声嘱咐道。
“阿澈，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姬明澈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又用力点了点头。
“我最会保密了。”
“乖！”
直到沈戾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门外，净渊才缓步走进来。
他弯腰将姬明澈轻轻抱起，动作轻柔，转身便往内殿走去。
“净渊，你是不是不喜欢沈戾？”
姬明澈窝在他怀里，小手揪着他的僧袍衣角，仰着小脸问道。
净渊抱着他的手臂骤然一僵，随即缓缓摇头，声音平静无波。
“贫僧未曾不喜。”
姬明澈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见他面色依旧淡然，没有半分闪躲，才收回目光，不再多问。
两人走到内殿的软榻旁，净渊轻轻将他放下，垂眸看着他，终于问出了藏在心底的话。
“殿下是不是很喜欢小沈施主？”
姬明澈想也不想便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理所应当道。
“我以后是要把他娶回东宫当侧妃的，我当然喜欢了。”
净渊的身子猛地一滞，向来平和的气息也凝滞了几分，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殿内静了半晌后，他才缓缓抬手合十，低低念了声佛号。
“殿下之命缘，皆由殿下所定，亦为殿下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