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过了小皇帝满嘴跑火车似的画饼,我总算是抱着doro逃出了皇宫这个皇家大饼店。
吃不下了。
真的吃不下了。
小皇帝是被武大郎醍醐灌顶了?
这么会做饼。
我正思索着,恰好抱着doro经过昨日那北荒商队离去时被我捡到北荒扁桃的地方。
今天出来的比较晚,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但我对视线格外的敏感。
分明周围没有人看我,但我却总能感知到一道视线正落在我身上。
春季的傍晚,橘色的天空中蹿过一群飞禽,好似被什么东西惊走。
有问题!
我把doro再往怀里紧了紧,确保她的安全。
同时我举起右手佯装要摸doro的脑袋,露出右侧的破绽,用来引鱼儿上钩。
果不其然,那藏在暗处的刺客正等着我露出破绽地瞬间。
我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声音之急促,比起被狂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更加令人心慌。
仅是一瞬间,一道黑影便冲到了我的前面。
而我的脖颈已经被一刀给斩开好长一条豁口。
只可惜他大概是单修轻功且练刀的刺客。
由于力道的不足,没能使我的脑袋跟脖子彻底分家。
此时的他收刀入鞘,用那漆黑的背影朝着我,原地矗立着,似乎在等待着我尸体倒下的那一刻发出的“扑通”声和doro被我突然死去而吓出的尖叫声。
但一切都没能如他所愿。
我的身形非但没有倒下,反而开始缓缓的迈开脚步朝他靠近。
而我脖颈处那狰狞到足以致命的伤口此时却被我体内的集心蛊粘合在一起,除了一条细细的密缝外几乎看不出伤痕。
我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吓得他浑身猛地一颤。
“刀很快,但力道太小了……”
话音未落,他突地抽刀向身后砍来。
看着我那张被劈开却依旧在微笑的可怖笑脸吓得他直接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抱歉,我有这么吓人吗?”
我轻轻地把卡在我脸上的长刀摘了下来,被劈成两半的面部也在瞬间就被集心蛊恢复如初。
还好怀里的doro正熟睡着呢,没有看到这骇人的一幕,不然她今晚恐怕是睡不着了。
不过如果doro要是醒着的话我可舍不得吓到她。
凭这小刺客想伤我?
抱歉,你能砍伤我不是因为你有多强,而是因为我比较懒,仅此而已。
“刀不错,寻常刀剑可伤不着我,说吧,你是谁,从哪来,为什么要杀我。”
我慢慢地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向他询问。
他似乎是被吓傻了,嘴里说着蹩脚的汉话:
“你是人是鬼?是人是鬼啊?!”
也对,任谁看到刚刚被自己一刀斩开脖颈、劈开面庞的人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都会被吓呆的。
“看来我说话的方式太温柔了……”
我将手里的长刀扎进他的大腿,同时在一瞬间用沙包大的拳头砸进他的嘴里打碎他满嘴的牙堵住他的嘴和喉咙,防止他发出声音吵醒doro。
“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就把你舌头掐断一截,懂我的意思?”
我丝毫不顾及这是在大街上,是他先刺杀我的,我用点手段正当防卫很合理吧?
他疼的眼泪像失禁似的疯狂往眼外冒,满是血水且含着我拳头的嘴巴只能发出轻微的哀嚎和呜呜声,他疯也似的点头,随后喉咙里便一点声音都不再传出来了。
“很好,接下来我问,你答,懂了吗?”
我把塞在他嘴里的拳头拔了出来,上面沾满了他的血水和唾液,随后我伸手用集心蛊治愈了一下他那嘴角被撑裂开的狰狞嘴巴,让他能够正常言语。
“你是谁?从哪来?叫什么?以及为什么要杀我?”
“窝,窝叫布扎罗,窝是北州大地来的,杀你是因为昨天我看到你捡起我们那里的扁桃就去皇宫了,所以我就留下来准备杀了你……”
不是?
只是因为在人群之中多看了我一眼?
孩子,其实有些时候没必要太较真的。
这下好了。
把自己搭进来了吧。
至于北州大地?
那应该是北荒人对北荒的称呼吧。
“你这次行动跟司马家说了吗?”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在问我怎么知道他们跟司马家有联系。
“没,没有,这次是窝单独行动的。”
多的我也不想问,我也懒得知道那么多,对我没什么好处,所以我打算把他丢给小皇帝去解决。
说干就干,我一手抱着依旧熟睡的doro,一手像是提领着一条死狗般的把这布扎罗提在手里往宫里走去。
“陛下,臣抓到一北荒细作!”
小皇帝眼皮一跳,你一个御医怎么每天经历的事情跟其他医生完全不一样呢?
小皇帝看着满嘴牙都被打碎的布扎罗,感觉这家伙知道的事情恪王已经知晓了个七七八八,没什么审问的价值啊……
但也不是不能审。
就当是审着玩吧。
于是他点点头,让李老太监底下的人把这可怜的布扎罗拖了下去。
至于他会经受怎样的折磨?
那就得看审他的公公内心有多阴暗了。
但至少男人是绝对当不成了。
我也懒得去管这家伙接下来的命运。
毕竟他自己选择了暗杀我,既然没成功就老老实实地受罪吧。
但这件事倒是提醒我了。
以后是真不能多管闲事啊。
谁敢想就多看了一眼那掉出来的扁桃就惹了一身腥臊?
现在我算是跟所有势力都打过招呼了。
一开始出现在戚武的义军中,到后来接触到乔应南方乔家,还有后面的巫神教截杀,再然后就是被带到京城来跟小皇帝站在一边,到现在还跟北荒蛮子交恶了。
啊……
我怎么这么能惹事啊?
但我真没想惹事啊!
都是他们自己撞上来的。
我向小皇帝说自己要回去小心防备北荒蛮子的报复。
但小皇帝内心清楚的很,自己给镇守北荒的恪王下了那样的死命令,北荒多半是分身乏术,无力报复了。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事告诉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他有些腹黑和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