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韫玉目光在燕万轩身上一划而过,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人群之中。。
她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想去找,但扭头看去哪里有什么熟悉的人呢。
就好像刚刚那一瞥,是她看花了眼一般。
“五小姐?”
顺着苏韫玉的目光看去,卫辉只看到攒动的人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低声开口问询。
是五小姐遇到什么熟人了吗?他怎么没看到啊!
“你们,你们两个!”
燕万轩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无视,顿时心头的怒火愈发汹涌。
快步上前,便要揪住卫辉的衣襟,只是,他想的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
卫辉的修炼天赋,在云屏城年轻一代里面,排不上前五,却绝对是前十之中的人物。
十五六岁的年岁,修为却已经摸到了玄师的边儿,深橙色的玄力透体而出,重重的击打在燕万轩的手背之上。
燕万轩没想到看上去年岁不大的人,居然有这样的修为,一时没有防备,便被卫辉的玄力击中。
虽然没有伤到筋骨,但也疼的他“嗷”的一嗓子便喊了出来。
“呵!”
卫辉直接便笑出了声来,他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道,他自己会不清楚吗?
面前这个人,哪怕实力略有几分虚浮,可能是被丹药或者灵植堆积起来的修为,可到底有中阶玄士的等级,他所发出的这一道攻击,或许会让燕万轩疼,却绝对不至于是他所无法承受的疼。
故而,他这笑声之中,便不免带上了几分嘲讽。
在这一片实力为王的大陆之上,连这一点点疼都承受不住,他日后,又会有怎么样的出息呢!
“你们,你们两个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对我动手?”
燕万轩被卫辉打了一下,不敢在轻举妄动,也不敢随意伸手指着他们,被气的在原地跳脚。
“哦,那你说说,你是什么人?”
苏韫玉止住卫辉想要自报家门的话,漫不经心的开口问询。
说起这个,燕万轩脸上便不由浮现出几分洋洋得意的神情,他身后跟着的人看着苏韫玉两人,眼中不由的带上了几分同情。
想来这两个人并不是月华城的人,否则,怎么会没有听说过燕大少爷的名声呢?
如今,直接将燕大少爷给打了,他们背后的家族,若是知道他们出来一趟,就给自己招惹了这么一个敌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后悔呢。
“我们燕少,乃是月华城燕家的少主,更是这炼器公会的见习炼器师。”
这身份,着实让两人都乐了。
月华城燕家,在月华城之中并不属于顶尖的家族,实力比不得原本的苏家,也就是这一代出了一个略有几分炼器天赋的少主,家族地位才略略擢升了几分。
可是,面前这个人,是燕家传说中的那个少主?
果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经得起,日复一日的追捧的,尤其一个心性尚未长成的少年人。
即便初时还能壮心未改,但是天长日久,一日日的赞美夸耀,一句句的奉承讨好,都是蚀骨的毒药,在一日日的侵蚀着他的毅力,他的决心。
最终,在日复一日的腐蚀下,从一个天才,一步步蜕变为普通人。
甚至,比普通人还要不如。
神魔大陆浩渺无边,绝世天才层出不穷,但真正能够走到大陆顶峰的,又有几个人呢?
此时,看着那洋洋得意,自视甚高的燕万轩,苏韫玉在心中给自己敲响了警钟。
“哦,然后呢?”
苏韫玉面上,还是一派镇定之色。
而这个时候,燕万轩身后的人终于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得知燕少的身份之后,还能够淡定如此,只能够说明,她背后的倚仗比这更甚。
再一想到他们刚过来时所听到的内容,一个两个面面相觑。
不会,这两位说的是真的吧?
如果他们两个真的和会长有约,那么,这两个人的身份……
想到这里,几个人的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白毛汗。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都没事可以干了吗?”
张铮就是在这个时候赶过来的,他的目光在燕万轩的身上划过,立刻便平添了几分不满。
这燕万轩这一段时间可没少惹事,如今,在公会的大门口,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为难两个孩子!
尤其这两个人的身份,还不一般!
“苏少城主,是底下的人不懂事,怠慢于你了,是我之过,还请你见谅一二。”
说着严厉的目光从燕万轩身上划过,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不满。
“我记得,你这几天应该准备黄阶炼器师的考核了,怎么还不去练习吗?”
作为炼器公会的会长,张铮自己,就是玄阶炼器师,在北域这一片地方,他的话没有几个人敢无视。
不过,他对于苏韫玉的称呼,还是引起了绝大多数人的注意。
苏少城主?
如今,在北域的这一片地方,能够被称之为苏少城主的,只有一个人。
云屏城苏家,苏韫玉!
这一两年间云屏城的种种变化,周围的几座城池都看得清楚,对于这一位少城主,在场之人也多有耳闻。
一个还在稚龄的女孩儿,一位天资卓绝的炼丹师。
苏家的崛起,虽不能说是她一人的功劳,却无人能够否认,云屏城能有今日的造化,她的功劳,绝对占据多数。
燕万轩原本看到张铮到来,一身嚣张的气焰瞬间收敛,就宛如一个乖宝宝一般。
如今,听到他训斥自己,又从他口中得知这个被自己肆意嘲笑的少女的身份,整个人瞬间脸色煞白,声音细若蚊蝇。
“是,我是该去练习了。”
说罢,连忙施礼告退,路过苏韫玉身边的时候,整个人的头低的很低,似乎要将自己的头埋进心口里面一般。
一个黄阶炼丹师,无论如何都不是他这个见习炼器师能够得罪的起的。
更何况,对方背后的云屏城,是自己背后的家族,不能得罪的存在。
而在场的其他人,想到先前自己心中,对于面前这两人的嘲讽,只觉得重重的一巴掌甩在了自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