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蓝图上的线条与银行卡里的数字
开春的雨淅淅沥沥下了三天，把滨海市的街道洗得发亮。虎哥坐在聚力餐饮总部的会议室里，面前摊着张巨大的规划图，雨水打在落地窗上，模糊了窗外的车水马龙，却让图上“滨海新区核心地块”几个字显得格外清晰。
“海哥，您看这块地怎么样？”虎哥的手指在图上画了个圈，指腹蹭过粗糙的纸页，留下道浅浅的印子，“市规划局刚放出来的消息，未来三年要在这里建学校、医院、商业中心，现在拿地，绝对是捡漏！”
海生端着杯热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的眉眼。他看着规划图上那片被标注为“待开发”的区域，线条勾勒得整整齐齐，像片等待被唤醒的沉睡土地。“查过容积率和绿化率了吗？”他指尖轻轻点在图上，“周边的交通规划，地铁线要什么时候通？”
虎哥赶紧从文件夹里抽出几份文件，递过去：“都查了！容积率2.5，绿化率35%，正好符合现在改善型住房的需求。地铁三号线明年年底试运行，出站口就在地块东边三百米，走路五分钟就能到。”他咽了口唾沫，声音里带着点抑制不住的兴奋，“刘经理算了笔账，这块地拿下来，建两栋高层住宅，一栋商业楼，保守估计净利润能过亿！”
“过亿”两个字像颗小石子，投进会议室安静的空气里，荡开圈圈涟漪。旁边坐着的刘经理推了推眼镜，补充道：“风险也评估过了，最大的问题是资金——拿地需要八个亿，前期建设至少五个亿，咱们公司现在的现金流，还差得远。”
虎哥的兴奋劲儿瞬间降了一半，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海生：“海哥，不瞒您说，餐饮那边的利润虽然稳定，但想凑够十几个亿，少说也得等个三五年……可这块地，下个月就要开拍了，等不起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嘟囔：“我找了几家银行谈贷款，可他们看我们是餐饮起家，觉得跨界做房地产风险太高，利率给得吓人……王建军那边倒是愿意参股，可他要占大头，我……”
“不用找别人。”海生打断他，把茶杯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钱的事，我来解决。”
虎哥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像铜铃：“海哥，您……您没开玩笑吧？十几个亿啊！就算把我这公司卖了，也……”
“我知道。”海生的语气平静得像窗外的雨，“明天早上九点，你让财务准备好账户，我会把钱打过去。”
虎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看见海生眼底不容置疑的笃定，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剩下心里的惊涛骇浪——他跟着海生这两年，见过海生拿出五十万、五百万，甚至五千万，却从没听过“十几个亿”这么大的数字，像座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山，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海哥，这……这钱太多了，”刘经理推了推眼镜，语气谨慎，“房地产行业风险高，周期长，万一……”
“没有万一。”海生的目光扫过规划图，指尖在“学校”的标注上停了停，“这块地，必须拿下来。不只是为了赚钱，你想想，这里建起来的房子，能让多少人住上宽敞的家？旁边的学校，能让多少孩子就近上学？”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股力量，让虎哥和刘经理都安静下来。虎哥看着图上的线条，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住的棚户区，漏雨的屋顶，狭窄的巷子，还有妹妹因为家离学校太远，每天要走一个小时的路……他攥紧了拳头，忽然觉得，这十几个亿，好像不只是数字那么简单。
“海哥，您放心！”虎哥站起身，腰杆挺得笔直，“这项目要是做砸了，我张虎提头来见！”
“我要你的头没用，”海生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要你把这项目做好，建结实的房子，合理的价格，让老百姓住得踏实。”
“哎！记住了！”虎哥重重地点头，心里的激动像被雨水泡发的种子，噌噌地往上冒。
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九分，聚力餐饮的财务室里，会计小张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手心全是汗。虎哥和刘经理站在她身后，呼吸都放轻了，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九点整，电脑屏幕上跳出条提示：“账户到账，金额：.00元”。
十五亿！
小张“哇”地一声叫出来，手一抖差点把鼠标扔地上。虎哥凑过去看，那串零长得像条小蛇，晃得他眼睛发花，他揉了揉眼睛，又数了一遍，没错，是十五个亿！
“真……真到账了！”虎哥的声音都劈了，抓着刘经理的胳膊使劲晃，“刘经理！到账了！十五亿！”
刘经理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也亮得吓人，她深吸一口气，对小张说：“赶紧打印凭证，准备下午去国土局交保证金！”
“哎！好！”小张手忙脚乱地操作着，嘴角却咧到了耳根。
虎哥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放晴的天空，阳光穿透云层，在地上投下金色的光斑。他掏出手机，想给海生打个电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谢谢？太轻了；说保证？又显得太空泛。最后，他只是发了条短信：“海哥，钱收到了，您放心，我一定把事办好。”
没过多久，海生回了条短信，只有两个字：“好的。”
虎哥把手机揣回口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洋洋的。他知道，这十五亿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海哥对他的信任，比金子还沉。
此刻的海生，正坐在李悠然家的客厅里，帮王慧兰择菜。嫩绿的菠菜叶沾着水珠，在他手心里显得格外鲜活。李悠然趴在沙发上，翻着本房地产杂志，忽然“咦”了一声。
“海生，你看！”她举着杂志凑过来，封面上是滨海新区的规划图，跟虎哥昨天带来的那张几乎一模一样，“我们班同学说，这里要建个新楼盘，到时候房价肯定涨，让她爸妈赶紧去买呢。”
海生抬头看了一眼，笑着说：“眼光不错。”
“你也觉得好啊？”李悠然眼睛一亮，把杂志往他面前推了推，“你说我们以后要不要也在这里买套房子？要带个大阳台的，我可以种好多好多花，你可以在阳台上练你的功夫……”
她叽叽喳喳地说着，眼睛里闪着对未来的憧憬，阳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了一层金边。“还要有个大厨房，”她掰着手指头数，“我要学做蛋糕，给你做生日蛋糕，上面插满蜡烛……”
“好啊。”海生认真地听着，指尖的菠菜叶被择得干干净净，“都听你的。”
他其实没告诉她，虎哥要拿的那块地，规划里就有带大阳台的户型，他已经让刘经理特意留了一套，在十七楼，朝南，采光好，正好能看见远处的江景——就像李悠然刚才说的那样。
【系统提示：本次提款15亿元已到账，资金来源已做合规处理，可放心使用。】脑海里响起系统冰冷的机械音，海生却没什么波澜。
这不是他第一次从系统提款。自从突破《淬体诀》第三重后，系统解锁了“资源兑换”功能，只要内劲修为达到标准，就能兑换相应的资金、技术甚至人脉，而且每笔资金都有合法的来源渠道，查不出任何问题。之前给虎哥的启动资金，也是这么来的。
对他来说，这些数字只是实现目标的工具——让虎哥把房地产项目做好，让更多人住上舒服的房子，让李悠然能安安心心地规划他们的未来，不用担心钱，不用怕风雨。
中午吃饭时，王慧兰做了菠菜炒鸡蛋，嫩绿的菠菜配着金黄的蛋碎，看着就有胃口。李悠然夹了一大筷子放进海生碗里：“多吃点菠菜，补铁。”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虎哥的餐饮公司最近是不是特别赚钱？我昨天路过他们家的旗舰店，排队都排到街尾了。”
“嗯，还不错。”海生点头，给她夹了块排骨，“他们最近在搞社区配送，老人家不方便出门，打个电话就能送上门，挺受欢迎的。”
“虎哥真厉害，”李悠然咬着排骨，含糊地说，“以前看着凶巴巴的，没想到做生意这么厉害。”她顿了顿，看向海生，眼睛亮晶晶的，“不过肯定还是你厉害，不然他哪能做得这么大。”
海生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往她碗里又添了点汤。
下午，虎哥带着保证金合同去了国土局，签字的时候，他的手还是有点抖，笔尖落在纸上，留下的名字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有力。走出国土局大门时，阳光正好，他抬头看了看天，觉得云彩都像规划图上的线条，整整齐齐，透着股踏实的希望。
他给刘经理打了个电话：“通知下去，下午开项目启动会，让设计部把户型图改改，多加点带大阳台的，采光一定要好……”
挂了电话，他站在路边，看着车水马龙，忽然觉得，所谓的“进军房地产”，从来都不是为了赚多少亿，而是像海哥说的那样，建结实的房子，让住进去的人能笑着规划未来——就像此刻，他仿佛能看见十七楼的阳台上，有个姑娘正哼着歌浇花，阳光落在她身上，暖得像块糖。
海生不知道虎哥此刻的想法，但他看着李悠然趴在桌上，用彩笔在纸上画着他们未来的家，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大阳台，上面摆满了小花盆，忽然觉得，银行卡里的十五亿，规划图上的线条，都不如她笔下的这抹色彩，来得更让人动心。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纱窗，在画上投下淡淡的光斑。李悠然举着画纸给他看：“好看吗？以后我们的家，就这样！”
“好看。”海生的声音温柔得像刚化的春水，“比任何蓝图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