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的据点静悄悄的,只有观察点的梆子偶尔响一声 —— 小宝和小豆子正轮流了望,火堆旁的空地上,云瑶像往常一样盘膝而坐,指尖凝着淡青色的灵气,随着呼吸慢慢流转。
自打订了作息表,云瑶每晚都会在这时练功法。以前她的灵气只能探到据点外半里地,遇着妖族也只能辨出 “有妖气”,却分不清数量和方向。这些天她没少下功夫:白天采草药时,会试着用灵气缠裹草药,练灵气的操控力;晚上老药头还会跟她讲 “以气感物” 的法子,说灵气就像自己的手,能摸出远处活物的气息。
今晚的灵气好像有点不一样 —— 云瑶刚闭上眼,就觉得指尖的灵气顺着手臂往上涌,比平时更充盈,也更灵活。她试着让灵气往外扩散,往常到半里地就会散,可今天却像有股劲推着,一直往东边飘,过了一里、两里,居然还没断!
“嗯?” 云瑶心里一动,赶紧集中精神,让灵气再往前探。忽然,灵气触到了几团熟悉的凶劲 —— 是妖气!不是之前遇到的土蝼或青鳞兽,这妖气更杂,好像有好几只凑在一起,正往西边挪,离据点约莫有五里地!
她还能 “摸” 出更多细节:妖气里裹着粗重的喘息声,像是有妖族扛着沉东西;还有金属碰撞的脆响,说不定是拿着武器;最明显的是,有一团妖气特别重,比其他几团加起来还凶,应该是领头的妖族。
“李猛!王二!” 云瑶猛地睁开眼,声音里带着点激动,也带着点急切。正在整理武器的李猛和扛着铁矛巡逻的王二赶紧跑过来,以为出了急事。
“咋了?是不是发现妖族了?” 王二攥紧铁矛,往东边看。云瑶指着东边,指尖的灵气还在微微颤动:“俺的灵气能探到五里地外了!东边有一群妖族往这边来,约莫五六只,有领头的,还带着武器,好像是冲咱据点来的!”
“能探这么远?” 李猛又惊又喜,赶紧蹲下来,“能辨出是啥妖族不?有没有带大家伙?”
“辨不清具体种类,但妖气杂,应该有小妖也有兽类,没感觉到特别大的妖气,像是中等体型的。” 云瑶又闭了闭眼,灵气再探了探,“它们走得慢,估计还得一个时辰才能到咱这儿。”
老药头也凑了过来,捋着胡子笑:“好啊!这就是‘灵气通神’的苗头!以前你只能‘见’,现在能‘辨’,这突破可是帮了大忙!有这本事,咱就能提前准备,不用等妖族到门口才知道!”
李猛立马安排:“王二,你带张强去加固东边的陷阱,多放些带刺藤筐;云瑶,你接着用灵气盯着妖族,看它们有没有变方向;老药头,把浸了迷魂药汁的竹箭分发给巡逻的人;老铁头,你再检查下门口的横杠,别出岔子!”
大伙立马动起来,据点里的灯又亮了不少。云瑶坐在火堆旁,指尖的灵气一直没断,时不时跟李猛报信:“妖族还在往东走,没拐弯”“它们停了会儿,好像在歇脚”“又动了,速度快了点,离咱还有三里地了”。
王二和张强在东边陷阱区忙得满头汗,把新编的藤筐埋进深坑,上面盖好薄土,还在旁边撒了些能发出响声的干树叶,只要妖族踩上去,就能提前知道。“有云瑶这本事,咱就能占主动!” 王二擦着汗,“等会儿妖族来了,先让它们掉陷阱,再用竹箭射,准能打跑它们!”
小宝和小豆子也没闲着,在观察点上拿着空心竹管,配合云瑶的灵气探知:“云瑶姐姐,你说妖族到哪了?俺们帮你盯着!” 云瑶笑着点头:“快到二里地了,你们注意看东边的草动,有动静就敲梆子。”
一个时辰后,云瑶的灵气探到妖族离据点只有一里地了,还能 “听” 到它们的说话声,尖着嗓子骂骂咧咧,显然是记恨粮仓被偷的事。“来了!离咱一里地,往东边陷阱区来了!” 云瑶赶紧喊。
李猛立马让大伙隐蔽:“王二、张强躲在陷阱旁的树后,见妖族掉进去就用矛戳;俺和老铁头守在门口,防着有漏网的;云瑶,你继续用灵气盯着,别让它们绕到其他方向!”
夜色里,东边的草影开始晃动,妖族的身影渐渐清晰。而据点里的人,因为云瑶的修炼突破,早做好了准备 —— 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被动防御,而是能提前布局,等着妖族自投罗网。云瑶看着指尖流转的灵气,心里更有底了:以后不管妖族从哪来,她都能提前感知到,帮着家人守好这废土上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