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城第二十三日的清晨,旧据点的匠作坊外已堆起半人高的工具 —— 老铁匠蹲在铁砧旁,摸着磨得发亮的锤柄,望着远处新城的方向,眉头却没舒展:“这旧作坊太小,熔魔铁时烟散不开,玄铁石还得从新城往这运,来回跑两趟,一天的活就少干半个时辰。”
这话被路过的李猛听见,当即拍板:“正好新城粮库旁有块空地,靠近青石山,取料方便,还挨着城墙,以后造完兵器直接送箭楼,省得运!今天就把匠作坊迁过去!”
消息传到各族,比运粮时还热闹 —— 石肤族的石力带着八个汉子,扛着最重的铁砧、熔炉往新城走,玄铁打造的铁砧足有三百斤,他们却走得稳稳当当:“这点重量不算啥!新作坊的地基俺们来打,保证铁砧放上去不晃!”
人族的阿明领了十个工匠,负责拆旧作坊的木架:“这木架都是好松木,拆下来修修还能用,搭新作坊的棚顶正好,省得再砍新树!” 他们用灵草绳把木梁捆结实,两人一组抬着走,木架上还挂着老铁匠的工具箱,生怕颠坏里面的小凿子。
蕨叶族的蕨蓝早带着女子们编好了新草帘:“新作坊要搭两层棚,下层挡雨,上层遮阳,草帘浸过灵草汁,还能隔火,熔铁时更安全!” 她们还编了些细草绳,用来绑工具,防止搬迁时掉落。
老铁匠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捧着熔魔铁的陶瓮,里面还剩小半瓮魔铁水,要带到新作坊继续用:“这魔铁水难得,倒了可惜,新作坊的熔炉生好火,正好能接着锻箭镞。”
清晨的阳光刚把新城的青石山染成淡金,搬迁队伍就到了新作坊选址 —— 这片空地在粮库东侧,紧挨着青石山,离城墙只有五十步,地面已被石肤族提前平整过,还铺了层细碎石子防潮。
“先搭熔炉的地基!” 石力指挥着汉子们,把三块半人高的青石按三角摆好,中间留出锅底大的空位,再用玄铁石锤把青石敲实,“熔炉放这,烟往山那边飘,不呛人,还能借山风散烟!”
人族工匠们则搭木架 —— 四根粗松木当立柱,顶端架上横梁,再铺上蕨叶族编的双层草帘,没一个时辰,新作坊的棚顶就立了起来,棚下还分了区域:靠里是打铁区(放铁砧、熔炉),中间是木工区(修运粮车、做箭杆),靠外是工具维修区(磨凿石斧、修淬灵箭),分区明确,比旧作坊宽敞了一倍。
老铁匠把陶瓮里的魔铁水倒进新熔炉,火折子一吹,熔炉里的火苗 “腾” 地窜起,魔铁水很快泛起红光。他拿起小锤,从青石山捡了块玄铁石,放进熔炉里烧:“新作坊离青石山近,要多少玄铁石,转身就能取,比在旧据点方便多了!”
正说着,石壮扛着两把钝了的凿石斧过来:“老铁叔,这斧刃崩了口,新作坊刚建好,能不能先修修?明天还要劈青石砌城墙呢!” 老铁匠接过斧,放在铁砧上,用小锤敲了敲刃口:“小事!半个时辰就好!”
他先把斧刃放进熔炉烧红,再用大锤反复锻打,崩口的地方渐渐被敲平,接着换小凿子修刃型,最后放进清灵泉里淬 ——“哗啦” 一声,水花溅起,斧刃瞬间变得乌黑发亮,刃口锋利得能映出人影。“试试!” 老铁匠把斧递给石壮,石壮接过斧,对着旁边的青石劈去,“咔嚓” 一声,青石裂成规整的两块,斧刃没半点损伤。
“好斧!比新的还好用!” 石壮笑得咧嘴,扛着斧就往城墙跑,生怕耽误明天砌墙。
中午时分,新作坊已能正常干活 —— 木工区的工匠们在修运粮车,把磨损的车轮换成新的玄铁皮轮;工具维修区的学徒在磨淬灵箭的箭头,磨好的箭镞泛着冷光,被兔山派来的箭手直接拿走,送进城墙箭楼;打铁区的老铁匠则在锻新的玄铁刀,熔炉里的魔铁水泛着红光,锤声 “叮叮当” 响,在新城的空地上传得老远。
李猛来巡查时,正好看见老铁匠锻完一把玄铁刀,刀身泛着淡青(混了玄铁的缘故),刀柄缠着蕨叶族编的草绳。“老铁匠,这新作坊比旧的强多少?” 李猛接过刀,试着挥了挥,手感比之前的更趁手。
老铁匠擦着汗笑:“强太多!以前一天能锻三把刀、五十支箭镞,现在能多锻一把刀、二十支箭镞!玄铁石不用运,魔铁水省着用,连淬火的清灵泉都近,以后守城的兵器坏了,跑五十步就能修,不用再等半天!”
孩子们也围在作坊外看热闹 —— 阿牛趴在棚边,看着老铁匠锻刀,眼睛亮得像星星:“老铁爷爷,俺以后能来学打铁吗?俺想造玄铁刀,帮着斩妖魔!” 老铁匠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等你再长高点,能抡动小锤了,俺就教你!”
丫丫则蹲在木工区旁,帮着递小木块,工匠们修完运粮车,还特意给她做了个小木剑:“拿着玩,等你长大了,再给你造真的!”
傍晚时分,新作坊还亮着灯 —— 老铁匠还在锻最后一把玄铁刀,准备给李猛用;木工区的工匠们在修石肤族的玄铁石锤柄;工具维修区的学徒则在清点磨好的凿石斧,明天要给石肤族送过去。
李猛站在作坊外,望着里面忙碌的身影,听着 “叮叮当” 的锤声、“沙沙” 的磨刀声,心里满是踏实 —— 匠作坊迁到新城,不仅造兵器更方便,还能随时支援城墙防御,以后再遇魔族来犯,兵器有得修、有得补,大伙抗魔的底气更足了。
夜色降临时,新作坊的灯还没灭,老铁匠把锻好的玄铁刀挂在墙上,刀身映着灯光,泛着冷冽的光。他蹲在熔炉旁,盘算着明天要造些新的淬灵箭箭头,还要给运粮车加造两个备用轮 —— 新作坊的日子,比在旧据点时忙多了,却也更有奔头。
新城的风里,除了灵田的稻香,又多了股淡淡的铁腥味,那是匠作坊的味道,是造兵器、护家园的味道,也是新城一步步走向安稳的味道。所有人都知道,有了方便的匠作坊,有了趁手的兵器,他们的新城,会越来越坚固,越来越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