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流光自青云山巅飞掠而下,划过天际,速度极快。初次御剑远行的张小凡和田灵儿,起初还有些紧张,紧紧跟在吕大信和宋大仁身后。但很快,高空飞行的新奇感便压过了不安。脚下是连绵起伏的山川河流,云雾在身边缭绕,天地辽阔,令人心胸为之一畅。
飞在最前方的吕大信,并未一味追求速度。他刻意控制着节奏,时而放缓,让修为稍弱的师弟师妹得以喘息,时而又稍稍加速,以磨砺众人的御剑之术。他渊虹剑的清光平稳而凝练,显示出对力量极佳的掌控力。齐昊、陆雪琪等人也各展所能,剑光或凌厉或清冷,紧紧相随。
约莫飞了两个时辰,前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城池的轮廓。城池规模不小,依山傍水,远远便能望见城墙上飘扬的旗帜和城内熙熙攘攘的人烟。
“前方便是河阳城了。”吕大信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们在此稍作休整,打探些消息,再作计较。”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纷纷催动剑光,向城池落去。为避免惊世骇俗,他们在城外僻静处按下剑光,步行入城。
一踏入河阳城,喧嚣热闹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宽阔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嬉闹声不绝于耳。空气中混杂着各种食物、香料和尘土的味道。这与青云山上清静无为的氛围截然不同。
张小凡和田灵儿几乎是立刻就被这繁华的景象吸引住了。田灵儿睁大了眼睛,好奇地左顾右盼,看到卖糖人的、耍猴戏的,都忍不住想凑过去看。张小凡则显得有些拘谨,紧紧跟在吕大信身后,生怕走丢,但眼中也充满了对世俗生活的新奇。
曾书书显然对这里颇为熟悉,笑嘻嘻地凑到田灵儿和张小凡身边,指着路边各种新奇玩意儿介绍道:“灵儿师妹,小凡师弟,看那边,河阳城的桂花糕可是一绝!还有那家老字号的酱牛肉,啧啧,想起来就流口水……”
齐昊眉头微蹙,对曾书书道:“曾师弟,莫要贪玩,我等有要事在身。”
曾书书吐了吐舌头,收敛了些,但仍小声对田灵儿道:“待会安顿下来,师兄带你去尝尝!”
陆雪琪依旧清冷,对周遭的喧嚣视若无睹,只是默默跟在队伍中,天琊剑鞘在她身侧泛着淡淡的蓝光。林惊羽则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保持着警惕。
吕大信神色平静,领着众人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家看起来颇为气派、环境清幽的客栈前,牌匾上写着“山海苑”三个大字。
“就住这里吧。”吕大信对众人道。此地虽在闹市,但客栈内里庭院深深,颇为安静,适合修行之人暂居。
店小二见一行人气质不凡,连忙热情地迎了上来:“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吕大信淡淡道:“住店,要几间上房。”
“好嘞!客官里面请!”小二殷勤地将众人引入店内。
安排好房间,众人聚集在客栈二楼一间临街的雅间用饭。饭菜上桌,虽非山珍海味,却也精致可口。张小凡看着满桌的菜肴,有些不知从何下手,他在大竹峰吃惯了粗茶淡饭,这般精细的饭菜反而让他有些不习惯,笨拙地拿着筷子,夹菜时险些将汤汁溅到身上,引得田灵儿掩嘴轻笑。
吕大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并未多言,只是平静地用着饭菜,心中却在思忖着接下来的行动。河阳城是通往空桑山的必经之路,此地龙蛇混杂,或许能打探到一些关于魔教活动的蛛丝马迹。
窗外,夕阳的余晖将河阳城染上一层金色,市井的喧嚣渐渐平息,预示着夜晚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