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疼小姐这些年受的苦。
但也庆幸她能遇到顾公子这样的良人。
小姐也是喜欢顾公子的,每当小姐仰头望向顾公子时,那双杏眸里盛着的分明是藏不住的爱慕。
顾公子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
因为他不仅对小姐呵护备至,他骨子里的品行与担当,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世家公子不知强了多少倍。
小翠抹泪的想,顾公子对小姐情深意重,那些在江南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是再多的荣华富贵都比不了的。
若小姐嫁给宁王,小翠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太明白这荣华富贵要付出什么代价。
宁王府那高耸的朱红大门,看着就让人喘不过气来。
萧御锦纵有权势钱财,也不过是个衣冠禽兽,在尊贵的身份,也掩盖不了他骨子里的卑劣。
小姐若嫁进去,便要日日忍受萧御锦的肆意玩弄,在后院勾心斗角中耗尽青春,连口热茶都要提防被下毒。这样的富贵,是用尊严和性命换来的。
而顾公子虽不及萧御锦出生高贵,权势滔天。并且因是庶子身份,母亲身份低贱,很早就被顾相赶出了府门,但顾公子没有因此而自暴自弃,这些年,他跟着自己的叔父,在江南经商,已有三间茶庄,一间布庄的产业。
不仅如此。顾晏秋还特意拜师学了一身精湛武艺。
这些年,他一直都没有因命运的不公而放弃闯荡的机会。
记得有一次,陈家少爷在外面喝多了酒,回来后借着酒劲就将小姐堵在后院的假山处。
那时满园的女眷,捏着手中的锦帕,都等着看好戏。
耳边都是她们不堪的嘲讽与讥笑——
“快看呀,蓝家那位又要演贞洁烈女了。”
当顾晏秋出现时,那些原本躲在廊柱后看戏的女眷们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顾公子来得正好,三小姐陈瑶刻意捏着嗓子道,“这位蓝大将军的女儿啊……”她故意欲言又止,眼神往假山后飘去。
她身边的丫鬟立刻会意,接话道:可不是嘛,上回我还看见她往王公子身上靠呢!
但顾晏秋在经过她身边时,连眼睛都未抬一下。
他径直走向假山,却在听到下一句闲话时突然驻足——
很不检点。陈瑶的贴身嬷嬷啐了一口,每次家晏上,不知跟多少公子哥儿眉来眼去的,顾公子,你可不要被她给迷惑了。
顾晏秋突然转身,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位嬷嬷面前。
他眸光一沉,突然扬起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响彻庭院。张嬷嬷被打得踉跄后退,枯瘦的身子撞翻了石案上的茶具,瓷盏碎了一地。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满眼的不可置信。
顾晏秋缓缓收回了手,眼神冷冽如霜:“我顾某平生从不打女人——”他顿了顿,声音陡然一沉,除非真的忍不住。
顾晏秋说着,旋即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随像是丢什么脏东西一般,将刚擦过手的帕子丢在了地上。
随后他看向陈瑶,神色冷冽:“陈三小姐,他声音不重,却让满园女眷齐齐打了个寒颤,再让我听到半句污蔑,下次的巴掌,可就不止落在你身边这位嬷嬷身上了。”
顾晏秋说完,他缓步走来陈少爷身边。
“你,你要干嘛?”然而,方才还在嚣张的陈少爷被他这架势吓得浑身直哆嗦。
这就怕了?顾晏秋凝视着他,忽然轻笑一声。旋即一把扯过陈少爷的衣领,照着那张脸就是一拳,随后将人掼在小姐面前:“向她道歉!”
陈少爷捂着被打的脸,强撑着最后一丝倨傲,硬着头皮道:“顾公子,你别太过分,这要是传出去,我堂堂七尺男儿给一个女子道歉,往后还怎么立足?”
顾晏秋闻言冷笑一声:“立足?你吃喝嫖赌样样沾尽,欺负婳儿时,怎么不想想男子尊严?”
“这些年你们陈府若不是靠着蓝大将军的俸禄维持,你早就该沿街乞讨了。
说着,他又朝他挥了一拳:“快给婳儿道歉!”
最后陈少爷只能当着众人的面不情愿的给小姐道了声歉。
这时,陈夫人闻讯赶来。
一进院门就尖声喊道:“蓝婳君,你个小贱蹄——”
话音未落,顾晏秋已冷然抬眸,“陈夫人。”他声音不重,却让满园瞬间死寂,不如我们做个交易,若您再纵容令郎欺辱婳君,我不介意让您母子二人,阴阳两隔。”
陈夫人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当然清楚,这位京城里来的公子,若要取人性命,是不见血的。
顾公子教训的是..她强撑着挤出个扭曲的笑容,“我,我今后一定好好管教他。”
自那天顾公子收拾了他们之后,陈少爷果然没有再敢为难小姐。
若是换做平时,最终小姐又会被罚跪在祠堂里抄《女戒》。
不仅仅是陈府,别的大户人家也一样,但凡自家女眷与男子有逾矩行为,无论是不是女子的错,首先都要搬出《女戒》来训斥女子。
多么荒唐的规矩。
但在顾公子眼中,那些束缚女子的陈规陋习根本算不得规矩。
当旁人还让自家妻子读女训与女戒时,而顾公子却总在灯下捧着《大燕刑律》逐字逐句给小姐讲解。
小姐也很聪明一点就通,她的聪明才智,丝毫不输于男子。
后来甚至将大燕刑律倒背如流,一字不差。
“分开他们!小翠的思绪被一声厉喝骤然打断。
只见萧御锦面色铁青,他话音刚落下,身后的侍卫就一拥而上。
顾晏秋本欲抬剑相抗,却见一名侍卫的铁掌已死死钳住蓝婳君纤细的胳膊,将她从怀中硬生生的拽了出去。
“晏秋哥哥。”只见婳儿仓皇伸手,纤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襟不放。
顾晏秋反手去抓她的手腕,却在触碰的瞬间被迫松开,萧御锦的剑锋已横在他颈间,再进半寸就能见血。
拿下。萧御锦左手将蓝婳君死死扣在怀中,右手长剑纹丝不动。
侍卫们立即一拥而上,利落的将顾晏秋按跪在地上。
“晏秋哥哥。”蓝婳君在萧御锦怀中剧烈挣扎,哭的梨花带雨,刚伸出去的手被萧御锦强硬地按回身侧。
萧御锦忽然低头,在她耳边低语:
“婳儿,本王现在真的很想杀了顾晏秋,你说...是让他痛快些一剑毙命好,还是慢慢折磨致死更妙?”
蓝婳君闻言,脸色顿时惨白如纸:“你,你,草菅人命。”
萧御锦低笑一声,指尖轻佻地勾起她下巴,:因为他抢了本王最心爱的猎物啊。”他话语虽轻,却令人毛骨悚然“婳儿,你说,本王该怎么处置这个偷猎者才好?是挑断他的手筋,还是废了他的腿?
“别。”蓝婳君猛地抓住萧御锦的衣袖:“我求你…”
“这般不舍?”萧御锦忽然扣住蓝婳君的后颈,强迫她转向顾晏秋的方向: 要不...他薄唇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我们再将方才的吻再演示一遍?好让他...彻底死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