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夫君!林青儿打断道,你既知我们是提前两百年来的,怎知娘亲不是早已出生?再不去寻,待她又与顾留芳纠缠不清,看你如何是好!
苏澈讪讪挠头:你说得是,那便去看看吧。”
却见林青儿投来古怪目光,半晌才道:夫君竟要我与你去寻我娘亲?纵非同一世界的娘亲,我也断不会去的。
你自己去吧,定要将娘亲哄回来。
我去找怜依妹妹比试了!
望着林青儿远去的背影,苏澈恍然:带青儿去见紫萱确实不妥。
罢了,独自前往便是。”
冰蓝剑光自太湖冲天而起,转瞬划过天际。
南诏国城中,黑衣佩剑的苏澈自僻巷走出。
见满城花灯如昼,他拦住个苗装汉子拱手问道:今日是何佳节,城中这般张灯结彩?
男子匆忙赶路时被人拦住,正要发作,抬头看见苏澈俊朗的面容和独特气质,莫名生出亲近之意,满腔怒火瞬间平息。
他仔细端详着苏澈问道:这位公子看着不像南诏本地人?
苏澈拱手答道:阁下慧眼如炬。
在下苏澈,姑苏人士,途经贵地见满城花灯璀璨,不知有何典故,还望指点。”
原来如此!中年男子展颜笑道,苏公子来得正巧,今日恰逢我南诏一年一度的花灯盛会。
公子既是游历四方,这等热闹岂能错过?
承蒙相告,在下定要一睹盛况。”苏澈含笑应答。
中年男子朗声笑道:在下还需赶回家中筹备节庆,恕不能作陪。
公子不妨先寻个客栈歇脚,待华灯初上时再出来赏玩。”
感受到对方热忱,苏澈眼中含笑抱拳:请便。”
目送那人远去后,苏澈若有所思地低语:原着记载紫萱与顾留芳相逢于花灯节,不知是否今夜...话音未落,身影已隐入虚空。
......
夜幕低垂,万千花灯将大理城映照得如同白昼。
街头巷尾人潮涌动,商贩吆喝此起彼伏,才子佳人们围着彩灯猜谜取乐,好不热闹。
苏澈执扇信步长街,望着繁华景象会心一笑:可惜阿萝她们不愿同游,说什么怕妨碍我结识紫萱。
本想共赏花灯,如今只得独游了。”
见往来行人多戴生肖面具,他本欲幻化一副,转念又作罢。
轻摇折扇随人潮前行时,忽觉衣袖被人轻轻拽住。
低头望去,但见一位戴着猪形面具的紫衣少女正怔怔望着自己。
虽看不清面容,但那窈窕身姿与凝脂般的肌肤,已显露出绝代风华。
莫非是紫萱?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令苏澈心念电转,当即默唤系统。
叮!姓名:紫萱;身份:女娲后裔;修为:合道初期。”
苏澈震惊于紫萱的修为,按照原着剧情,今夜正是她与顾留芳初遇之时。
年仅十六岁的紫萱竟已达合道初期,若显露女娲真身,实力恐怕直逼人仙境。
难怪两百年后她能与人界魔尊重楼抗衡。
相比之下,妻子林青儿的修为就显得逊色许多。
苏澈清楚,即便林青儿巅峰时期也未入合道境,否则不至于为封印衰弱的水魔兽而石化。
紫萱将青儿封印六十年,确实影响了她的神力传承。”苏澈暗忖,幸好青儿已摆脱宿命,如今现出真身应当不输紫萱。”
收敛思绪,苏澈发现紫萱正怔怔望着自己,眼中交织着惊讶、困惑与隐约的欣喜。
他虽不解,仍温声问道:姑娘可有大碍?
紫萱猛然回神,慌忙答道:是我冒失了,公子无恙否?
见她神色有异,苏澈笑问:姑娘为何这般看我?可是面上沾了污物?
没...没有...紫萱双颊绯红,支吾着转移话题。
苏澈见状不再追问,拱手道:在下苏澈,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紫萱心中惊疑不定:此人分明身怀女娲血脉,气息甚至比自己更为纯粹。
但女娲后人皆为女子,这究竟是何缘由?
眼波流转间,她摘下面具,露出娇俏容颜:我叫紫萱。
公子也是来赏花灯的么?
初至南诏,恰逢盛会。”苏澈答道。
听闻他是外乡人,紫萱嫣然一笑:不如让我为你引路?我对这儿可熟悉得很。”
苏澈眉头微动,总觉得紫萱另有所图。
但他此行本就为她而来,便含笑应道:有劳紫萱姑娘了。”
这算什么!快跟我来,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紫萱不由分说拽起苏澈就跑。
苏澈一时怔住。
眼前这个欢脱灵动的少女,与他记忆中温婉端庄的紫萱判若两人。
转念一想,她如今才十六岁,这般性情倒也合理。
定要弄清你和女娲娘娘的关联!紫萱暗自打着小算盘,苏澈却浑然未觉。
......
紫萱,你要去哪儿?
两人刚走出不远,身后传来平静的询问。
紫萱身形一僵,转身讪笑道:圣姑,我...我就是随便走走。”
苏澈回首望去,只见一名戴着金色面具的白衣女子静立风中。
轻纱覆面难辨真容,唯觉气质清冷如霜。
这正是紫萱的守护者——圣姑。
与原着不同,此界圣姑共有三代。
眼前这位正是初代圣姑,旻渊清之师。
她始终恪守职责,在紫萱为情所困时屡屡规劝,却也未绝其情路。
圣姑款步上前,目光在苏澈身上稍作停留,眼底掠过惊艳:这位是?
他叫苏澈,我们刚结识。”紫萱抢着答道。
苏澈?圣姑突然色变,一把扣住二人手腕。
法力涌动间,三人化作流光掠向城外。
圣姑!灯会还没逛呢!紫萱在半空挣扎道。
圣姑瞥了眼茫然的苏澈,沉声道:灯会来年再看。
当下有更要紧的事。”随即传音入密:你既感知到他身负女娲血脉,当务之急是查明缘由。
其他事容后再议。”
紫萱眸中闪过喜色,连连点头: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女娲神庙。”
圣姑斩钉截铁地说。
圣姑以为用传音之术就能瞒过苏澈,殊不知苏澈的修为远在她们之上,她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他耳中。
苏澈内心波澜不惊。
虽然女娲后裔皆为女子,但他并非后裔,体内流淌的女娲血脉却是货真价实。
他丝毫不担心二人会对他不利。
况且以紫萱和圣姑目前的实力,即便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完全能够轻松应对。
不多时,三人便抵达宏伟壮丽的女娲神庙。
南诏举国信奉女娲娘娘,这座神庙气势恢宏,与后世破败的景象截然不同。
圣姑引二人来到偏殿,摘下面具冷冷注视着苏澈:“你究竟是谁?与女娲娘娘有何关联?为何要接近紫萱?”
“圣姑......”
紫萱怯生生地唤道,却被圣姑一个眼神制止。
虽以朋友相称,但圣姑一手将紫萱抚养长大,紫萱对她始终存着几分敬畏。
苏澈颇感无奈。
他来南诏确实是为紫萱,但方才的相遇纯属偶然。
圣姑这般咄咄逼人的态度令他心生不悦。
“我体内流淌着女娲血脉,更多详情我也不甚清楚。
至于紫萱姑娘,我们是在灯会偶遇,并非我有意接近。”
苏澈神色淡然,“既然圣姑认定苏某居心叵测,那便就此别过。”
话音未落,望舒剑已然出鞘,化作一柄巨剑悬于身前。
苏澈拱手道:“告辞!”
随即踏剑而起,化作一道冰蓝剑光掠向大理城。
御剑途中,苏澈刻意放慢速度,嘴角泛起意味深长的笑意:“想必她们很快就会追上来吧?”
他深知圣姑性情。
若过多解释或表露结交之意,反倒会引起她的戒备。
不如以退为进,让她们主动寻来。
至于她们是否会来,苏澈胸有成竹——他身上的女娲血脉就是最好的引子。
神庙内,紫萱与圣姑望着苏澈离去的方向怔怔出神。
良久,紫萱小声道:“圣姑,我们真的是在灯会偶遇。
他既有女娲血脉,应该不是坏人吧?”
圣姑神情黯然,轻叹道:或许是我错怪他了,可如今人都走了,我们也无可奈何。”
紫萱眼波流转,回忆着苏澈离去的方向,忽然灵机一动:他才御剑离开不久,我们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吧?
可方才那般误会,他怕是不愿再理睬我们了。”圣姑踌躇道,想到自己刚把人气走又去追赶,脸上不由泛起红晕。
好姐姐,若不及时解释清楚,岂非要让他记恨一辈子?他可是身负女娲血脉的神明,与天地同寿啊!紫萱挽着圣姑的手臂撒娇道。
面对从小看着长大的紫萱这般娇态,圣姑终究心软了:罢了,这就追上去赔罪便是。”
姐姐最好了!紫萱笑靥如花,两人化作流光疾驰而去。
临近大理城时,终于望见前方踏剑而行的苏澈。
紫萱欣喜道:可算追上了!见望舒剑仍向前飞,她急得跺脚:苏澈你慢些,等等我们!
前方苏澈表面平静,心中暗喜:果然还是这招管用。
......
两人的出现早在苏澈预料之中,否则他也不会刻意放慢速度。
以他的修为,这段路程本该瞬息即至。
见目的达到,苏澈心念一动,望舒剑便悬停半空。
紫萱翩然而至,笑吟吟道:总算赶上你了!
二位还有何事?苏澈故作淡然,实则心中暗笑。
以紫萱这般率真性子,若他存心为难,怕是早被拿捏得死死的。
难怪原着中她与顾留芳仅一面之缘便情根深种。
圣姑面带愧色上前: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先生海涵。”
圣姑姑娘言重了,些许误会不必挂怀。
若我所料不差,二位应是女娲族人?苏澈温言道。
先生慧眼,紫萱确是当代女娲后人,我不过是随行照料之人。”圣姑坦然承认,对身份被识破并不意外。
紫萱面露不解,轻声问道:苏澈,你怎会知晓我与圣姑乃女娲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