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坐在紫檀木书桌后,指尖捻着一串刚到手的沉香手串。珠子是上好的奇楠,纹理细腻,凑近了能闻到清冽的木质香,只是在那醇厚的香气里,藏着一丝极淡、极不易察觉的异香——那是他特意让人混入的麝香,磨成极细的粉末,裹在珠芯里,不仔细分辨,只会当是沉香本身的层次。
“林总,您找我?”楼兰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刚整理好的季度报表,浅蓝色的连衣裙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身上那股牛奶混着花香的体香,随着脚步轻轻漫过来。
林默抬眼,将手串放在掌心把玩,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她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地往他身边凑,汇报工作时会弯得低些,递文件时指尖会“不小心”碰到他的手,那股体香也总在他鼻尖萦绕,勾得他心猿意马。可越是这样,他心里那点理智就绷得越紧。
易孕体质又如何?他已经有了晓棠和苏菲,还有几个孩子,若是楼兰再怀上,后院怕是要彻底乱了。他喜欢她的体贴,迷恋她的体香,甚至享受和她在一起时的放松,可这不代表他愿意给她一个孩子——至少现在不愿意。
“过来。”林默朝她招招手,声音听不出情绪。
楼兰依言走到书桌前,好奇地看着他掌心的手串:“好漂亮的珠子,是沉香吗?”
“嗯,刚收的奇楠,”林默拿起手串,起身走到她面前,“给你。”
楼兰愣了一下,眼里闪过惊喜:“给我?这太贵重了……”
“戴着玩。”林默的指尖划过她的手腕,她的皮肤细腻温热,像暖玉。他轻轻将手串套在她腕上,珠子大小刚好,衬得她皓腕愈发纤细,“我看你平时不戴首饰,这个低调,戴着方便。”
手串的木质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混着那清冽的香气,让楼兰心头一暖。她抬起手腕看了又看,珠子圆润光滑,香气淡雅持久,确实是难得的好东西。“谢谢您,林总,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林默的指尖在她腕上轻轻摩挲了两下,目光落在手串上,语气带着点刻意的叮嘱,“这串珠子养人,戴着对身体好,记得时时刻刻戴着,别摘下来。”
“嗯!”楼兰重重点头,像是得了宝贝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把手腕凑到鼻尖闻了闻,“真香,比我用的护手霜还舒服。”
看着她毫无防备的样子,林默心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抓不住。他移开目光,转身坐回椅子上:“报表放这儿吧,没别的事你先出去。”
楼兰应着,却没立刻走,而是又看了看腕上的手串,笑着说:“林总,您对我真好。”说完才脚步轻快地退出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瞬间,林默脸上的温和淡了下去。他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压下了心头那点莫名的烦躁。麝香的功效他比谁都清楚,长期佩戴,足以让一个易孕体质的女人难以受孕。他需要楼兰在身边,需要她的体贴和那股让人放松的体香,却不需要一个新的生命来打破现有的平衡。
晓棠的安静,苏菲的依赖,已经让他觉得吃力,他没精力再去应付一个带着孩子的楼兰。或许等以后事情都安定了,他会取下这串手串,但现在,不行。
楼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手腕上的沉香手串和她的连衣裙很配,香气若有若无地萦绕在身边,让她心情大好。她想起林默刚才的叮嘱,“时时刻刻戴着”,心里像揣了块暖玉,甜丝丝的。
她知道自己在林默心里和晓棠、苏菲不一样,她们有孩子,有名分,而她只是个秘书。可这串手串,让她生出了点不该有的期待——或许,他对她,终究是不同的。
接下来的日子,楼兰果然把那串手串戴得牢牢的。开会时会下意识地摩挲珠子,见客户时抬手间会露出那抹温润的木质色,连睡觉都舍不得摘,只在洗澡时怕打湿才取下,擦干手后第一时间又戴上。
林默看在眼里,心里安定了不少。他依旧让楼兰陪在身边,一起加班,一起应酬,享受着她的照顾和那股独特的体香,只是在她偶尔流露出亲近的意图时,会不动声色地避开。
有次应酬喝多了,楼兰扶着他往车里走,身上的体香混着酒气飘过来,勾得他有些失控。他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腕上那串在路灯下泛着微光的手串,终究还是推开了她,声音沙哑地说:“我自己能走。”
楼兰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却还是乖乖松开手,跟在他身后,像只被训了的小狗。
林默坐进车里,看着窗外她落寞的身影,心里那点复杂的情绪又冒了出来。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地道,甚至有些卑劣,可他别无选择。他需要一个能让他放松的港湾,却不能让这个港湾变成新的风暴中心。
手串上的麝香还在静静散发着药力,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可能发生的意外。楼兰对此一无所知,依旧每天戴着那串她视若珍宝的手串,在林默身边忙碌着,期待着有一天能得到更多的认可。
她不知道,那串带着清冽香气的手串里,藏着林默最深的算计,也藏着一份她永远无法触及的未来。而林默,在享受着这份安心的同时,也没意识到,这道他亲手筑起的屏障,早已在两人之间,埋下了一道更难愈合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