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汽氤氲,鎏金浴缸里铺满了玫瑰花瓣,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面。
林默伸手试了试水温,回头对苏秦笑:“刚好好,进来吧。”
苏秦指尖划过花瓣,脸颊被热气熏得泛红,轻轻迈进浴缸时,水花溅起细碎的涟漪。林默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温热的水流漫过两人肩头,洗去了一路的风尘。
“今天的星星真亮。”苏秦望着窗外,声音轻得像羽毛。
林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伸手关掉顶灯,月光透过磨砂玻璃洒进来,在水面映出细碎的银辉。“不及你亮。”他低声说,指尖划过水面,带起一圈圈涟漪。
花瓣随着水波轻轻晃动,浴室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和水流声,温热的空气里,仿佛连时间都慢了下来。苏秦转过身,额头抵着他的,轻声问:“以后……我们常这样好不好?”
林默收紧手臂,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蹭着她的发梢:“好,都听你的。”
水汽爬上镜面,模糊了窗外的夜色,也藏起了两人眼底的温柔。
(暮色漫进房间时,苏秦正靠在沙发上翻剧本,颈侧的肌肉因为连日赶戏有些僵硬,她下意识地按了按,眉头微蹙。)
林默端着温好的牛奶走过来,目光落在她紧绷的肩颈上,放下杯子时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后背:“又不舒服了?”
苏秦抬头看他,眼底漾开一点笑意:“老毛病了,没事。”
“别动。”林默在她身后坐下,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肩颈,力道由轻渐重,精准地揉开那些打结的肌肉。他的指尖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蹭过她的皮肤时有些发痒,却奇异地让人放松。
苏秦舒服地喟叹一声,往他怀里靠了靠,剧本滑落在地毯上。“你这手艺,不去开个按摩店可惜了。”她声音含糊,带着点慵懒的鼻音。
林默低笑,指尖顺着脊椎轻轻往下滑,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只给你一个人按。”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敲了敲玻璃,房间里只闻得到牛奶的甜香和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苏秦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渗进骨子里,忽然想起第一次拒绝他靠近时,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那时她总觉得他的好太不真实,怕沉溺了就再也抽身不得。
可现在,她贪恋这份温柔,贪恋他总能看穿她的疲惫,贪恋他指尖的温度和说话时低沉的嗓音。就像此刻,他只是安静地为她按肩,她却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连呼吸都带着安稳的味道。
“林默,”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以前……谢谢你没放弃。”
林默的动作顿了顿,俯身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声音埋在她的发丝里:“傻瓜,我怎么舍得放弃。”
苏秦往他怀里缩了缩,嘴角扬起满足的弧度。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疼着,是这样让人离不开的感觉。
苏秦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冰凉地抵着玻璃,窗外的霓虹在她眼底碎成一片光怪陆离。她没有回头,声音却像淬了冰:“你和曼妮……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默刚解下领带的手顿在半空,空气瞬间凝固。他看着她紧绷的背影,喉结滚动了一下,试图用惯常的散漫掩饰:“不过是逢场作戏,你知道的,圈子里这些……”
“我不想知道这些。”苏秦猛地转身,眼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我只问你,她是不是也睡过你的床?是不是也听过你说‘只对你’?”
林默的脸色沉了沉,他从不屑于掩饰自己的风流,却没料到苏秦会如此直白地质问。他走近几步,想伸手碰她,却被她嫌恶地躲开。
“是,我身边是有过很多女人。”林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却又透着几分认真,“但苏秦,她们和你不一样。”他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容挣脱,“我跟她们玩的是心跳,跟你……”
“跟我就是动真格的?”苏秦冷笑,眼里泛起水光,“林默,你觉得我会信吗?你的‘真’也太廉价了。”
“廉价?”林默猛地将她拽进怀里,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那你告诉我,谁能让我半夜爬起来送胃药?谁能让我推掉所有应酬就为了陪你吃碗面?谁能让我对着一堆烂剧本看一整夜,就因为是你要演的?”
他的声音又急又哑,带着从未有过的狼狈:“我玩过的女人确实多,但放在心尖上疼的,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苏秦,信不信由你,但这感情,比那些虚头巴脑的承诺真一百倍。”
苏秦在他怀里挣扎,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砸在他的衬衫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她想反驳,想质问,可他怀里的温度、他语气里的急切,还有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他记得她不吃葱姜,记得她来例假时会腰疼,记得她随口提过的一部老电影……忽然就堵得她哑口无言。
林默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低声道:“给我点时间,苏秦。给我点时间处理干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