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的晚宴后台,水晶灯的光在章柏之裸露的肩背上流淌,她刚结束一场热舞表演,裙摆还沾着细碎的亮片,转身时裙摆扫过林默的裤腿,带着甜腻的香水味。
“林总觉得我刚才的表演怎么样?”她凑近一步,领口的弧度故意压得很低,声音里带着邀功的娇俏。
林默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不得不承认,她确实美得极具攻击性——蜂腰长腿,眼波流转间全是精心设计的妩媚。他端着酒杯的手指顿了顿,忽然开口:“比弗利有栋临湖别墅,带私人影院,下周可以过户到你名下。”
章柏之的眼睛瞬间亮了,却故作矜持地抿唇笑:“林总这是……”
“还有辆定制款的迈巴赫,”林默打断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你下部戏的投资,我让人跟你团队对接。”他看着她骤然绷紧的腰线,补充道,“只是我时间有限,往后几年,大概一年能抽时间见你一面。”
空气安静了两秒,章柏之忽然笑出声,伸手勾住他的领带,将他拽得低头靠近自己:“一年一面?林总倒是会算账。”她的指尖划过他的喉结,眼神大胆而直接,“不过……成交。”
话音未落,她踮起脚尖,带着唇釉的黏腻和酒气,狠狠吻住了他。林默没有推开,却也没有回应,直到她主动退开,唇上还沾着她的口红印,像朵突兀的红玫瑰。
“等林总的好消息。”章柏之舔了舔唇角,转身走进人群时,背影摇曳生姿。
林默站在原地,掏出手帕擦掉唇上的痕迹,那股甜腻的香水味却像附骨之疽,怎么也散不去。他忽然觉得有些烦躁,提前离场驱车回了家。
苏婉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拼着一幅巨大的星空拼图,听到开门声抬头笑:“回来啦?我炖了银耳羹,刚温好。”
她起身时裙摆扫过地板,露出纤细的脚踝,上面还沾着点拼图的碎屑。林默看着她素净的侧脸,卸了妆的皮肤在暖灯下泛着柔和的光,忽然觉得刚才那个吻像场荒诞的梦。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苏婉递过一碗银耳羹,指尖碰到他的手背,带着微凉的湿意——大概是刚洗过手。
林默接过碗,没说话,只是低头喝了一口,甜而不腻的胶质滑过喉咙,心里的烦躁莫名消了些。
深夜,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章柏之”三个字。林默瞥了一眼,苏婉正睡得沉,呼吸均匀地落在他的臂弯里。他刚想按掉,苏婉却被震醒了,揉着眼睛问:“谁啊?”
“没什么。”林默拿起手机,忽然做了个决定,他把手机递给苏婉,“你接吧。”
苏婉愣住了,接过手机划开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那边传来娇嗲的声音:“林总,别墅的合同什么时候签呀?我今天去看了样板间,泳池的形状我不太喜欢,能不能……”
苏婉沉默了几秒,语气平静无波:“章小姐是吗?林默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让他的助理跟你联系吧。”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调至静音,放回床头柜。
全程,她没有问一句“她是谁”,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委屈或愤怒,只是躺回被窝里,重新往林默怀里靠了靠,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糊:“睡觉吧,明天还要去看画展呢。”
林默看着她后脑勺的发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他忽然明白,章柏之的主动和算计,在苏婉这份不动声色的信任面前,显得多么廉价。
第二天一早,林默让助理终止了所有与章柏之相关的合作,别墅和豪车的承诺自然也成了泡影。章柏之发来的信息和电话,他一概未回。
傍晚,苏婉在厨房准备晚餐,林默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昨天……”
“昨天什么?”苏婉切着番茄,语气轻松,“哦,那个电话啊,我忘了告诉你,后来她又打了一次,我给拉黑了。”
林默失笑,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谢谢你。”
“谢我什么?”苏婉转身,手里还拿着菜刀,眼神清亮,“谢我帮你挡桃花?还是谢我没跟你闹?”
“都谢。”林默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以后不会了。”
“嗯,我知道。”苏婉笑着挥了挥菜刀,“再敢有下次,我就把你珍藏的黑胶唱片全掰断。”
夕阳透过厨房的窗户,给两人的影子镀上金边。林默看着她认真切菜的侧脸,忽然彻底明白,有些诱惑看似光鲜,实则不过是镜花水月,而真正该握紧的,从来都是身边这份带着烟火气的安稳。
从那以后,“章柏之”这个名字,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