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合欢醉的香气愈发浓烈,千里镜那头的混乱却陡然静止——
脱得只剩裈裤的巫咸族长突然定格在抬腿跳舞的姿势,脸上狂笑化作惊愕:“等等!小夭你当年往师尊茶壶里塞蛊虫的事...”
“嘘——”小夭指尖弹出一缕金线缠住千里镜,镜面顿时蒙上桃色雾气,“大师兄醉糊涂了,我明明塞的是会唱歌的蛤蟆。”
化形毛球正手忙脚乱地与苗圃抗争。银发青年拽着珊瑚枝躲避递来的绸裤,流畅古语里混着禽类急眼的啾咕声:“本大爷乃九天翱翔之金冠……啾!这布条缚腿,怎生飞行!”
相柳忍笑掷去件雪白长袍,衣摆绣着九头妖暗纹:“穿好,别丢你主子的脸。”
醉醺醺的轩辕琥忽然摇摇晃晃站起来,指着化形毛球大喊:“岳父大人变年轻了也不能不穿裤子!”
话音未落就被相悦用裙带捆成粽子。少女红着脸嘟囔:“再胡说就把你扔去和蓝云睡……”
千里镜突然传出玱玹的惊呼。镜面雾气散开片刻,映出皓翎王宫更诡异的画面:
老轩辕王正抱着殿柱唱情歌,皓翎王拿着毛笔追给阿念画胡子,而玱玹,竟然在屋顶学毛球扑腾翅膀!
“是桃花醉的心蛊效应!”小夭击掌笑道,“饮酒者会暴露最深执念——外公果然还惦记当年没追到的西陵女将军!”
相柳忽然闷哼一声。他心口妖丹透过衣料发出灼灼红光,眼中冰蓝骤染桃花色:“夫人是否该解释……为何我看见了百黎族茅厕?”
小夭讪笑后退:“那个……当年试验蛊虫总得找地方关禁闭嘛……”
化形毛球突然嗅着空气惊呼:“主人往酒里掺了忆魂草?难怪本大爷想起你偷薅了相柳大人的鳞片做毽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
左耳突然开口说完整句子:“小夭用过相柳的鳞片磨粉、敷脸。”
苗圃举手爆料:“阿念王后把玱玹陛下的初吻故事写成了戏本!”
海底彻底乱套时,巫咸族长猛地撕裂心口桃花烙印。
血光中浮出一段又清晰又模糊的记忆:三百年前的小夭正将毒蛊塞给少年相柳:“喂,帮我把这个丢大师兄枕头里。”
相柳面无表情接过:“报酬?”
“给你梳头,盘个好看的发髻!”
“原来你们早就勾结!”巫咸族长呕出口黑血。
相柳却轻笑揽住小夭:“那叫青梅竹马。”
最惊人的反转来自千里镜:皓翎王宫屋顶的玱玹突然停止扑腾,望着月亮喃喃,“其实阿念的初吻是我偷的,在她六岁偷吃糕睡着时。”
全场死寂。
阿念手中毛笔咔嗒落地:“可你说最喜欢我活泼……”
“因为那次你醒了,揍我揍得很有精神。”
“噗!”小夭喷了相柳满身酒,笑着滚进他怀里,“哥哥居然是个挨了揍,才动心的傻子!”
海底桃花醉的效力在此刻达到巅峰。所有人体内蛊虫共鸣震颤,童心血蛊织成的巨网突然收缩,将巫咸族人裹成蚕蛹状。
网绳上浮现出闪烁的字迹——正是小夭三百年前乱涂的《整蛊大师兄一百法》。
相柳忽然捏起小夭下颌:“所以夫人薅鳞片磨粉涂脸的事,怎么了结?”
“给你一个机会,一年365天,天天可以享受我帮你梳发的待遇!”小夭理直气壮戳他心口,“保证让某只九头妖舒服得直哼哼……”
苗圃突然指着化形毛球惊叫:“毛球,你怎么又长尾巴了?!”
银发青年臀后竟冒出簇白羽尾翎,正随着毛球的羞愤情绪炸成蒲公英。毛球绝望捂脸:“本大爷就说人形不如雕形自在!”
千里镜传来最后一声巨响——皓翎王宫屋顶塌了,玱玹抱着阿念栽进荷花池。老轩辕王还在柱子上深情歌唱:“妹妹的腰带甩过来哟……”
小夭笑着往相柳怀里钻:“九头妖,下次闭关,把桃花醉、合欢醉都带上吧?”
相柳咬着她耳尖,恶趣味发作地轻声低语:“不如先试试,把毛球尾巴上的白羽尾翎,新扎一个毽子,看看好踢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