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沐和顾清鹤的交谈都是在屋内,外面看热闹的人不知道是什么缘由,此刻听了江老太的话,个个眼神古怪的看着江老三夫妻。
“难怪送来那么多东西,原来是聘礼呀?”
“嫁女儿那才叫聘礼呢,如果卖女儿,那哪里叫聘礼?”
“早就说了吧,分家了是活不下去的!你看江老三他们才分家多久,这就过不下去,要卖女儿了。”
周秀气极了:“你,你怎么能这样造谣,胡说八道坏言儿的名声?”
江老太吊梢眼斜眼看人,白多黑少,眼神鄙夷又刻薄:“大家伙都有眼睛,你要不是把二丫卖了给有钱人,人家能赶着这样的马车来接人?”
周围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让周秀眼睛发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实在没想到这个老太婆竟然这么恶毒:“就算分家了,二丫也还是你的孙女啊,你竟然想毁了她的名声?”
江老三怒吼:“够了!”
一个从来默默无声的老实人突然发火,吓了众人一跳。
周秀难以置信的转过头,难道这时候了?他心里还是只想着他的孝顺,而将女儿的名声置于不顾吗?
江老三走前几步,来到江老太面前,他眼里都是压抑的怒火,愤怒让他的声音发颤:“你都已经把我们逼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害言儿,难道你想逼死我们一家人才甘心吗?”
江老太大怒,跳起脚来骂:“你个混账东西,是你们自己要分家。谁逼你们了?啊,谁逼你们了?活不下去了卖女儿,怕人戳脊梁骨,就推到我们头上是吧?江康,你这个忤逆的东西,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所有人都以为江老三必然要被江婆子的一番话给吓得退后道歉甚至下跪。
江老三脸憋得通红,声音里都是悲凉和痛苦:“从小到大,我就不受你们待见。你们欺我辱我,我都忍了。可你们要是再敢害言儿,我就跟你们拼命。”
说到后面一句,他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露,老实巴交的汉子,眼里竟然有了凶光,就那么直直的盯着江老太。
直勾勾的眼神把江老太吓了一跳。
这一刻,她第一次感觉到,从来在她掌心里逃不开的老三,现在好像已经脱出他的掌控了。
他这眼神这么凶,是想杀人吧?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的呀?
一边这么想着,江老太却不自觉的后退。一边退,嘴里还一边嘟囔:“我就随口说说,还不让人说了,一个丫头片子,看把你稀罕的……”
江老三怒喝:“娘,你要再污蔑言儿,就别怪我不孝了。”
江老太被这一声吓得激灵,拔腿就跑。
她那个样子,引来一阵哄笑。
人群散去。
周秀用一种全新的眼光看着江老三。
以前两个孩子受欺负的时候,不论孩子有多大的委屈,他都不吭声,尤其是江老太也在场,他更是什么都不会说。
没想到现在他会为言儿出头,真正的担当起一个身为父亲的责任来。
这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呢!
奢华马车内,摆着很多吃食点心零嘴,里面宽敞又舒适,马车行驶之中一点晃动都没有,减震效果做得极好,不愧是古代豪车啊。
在这样舒服的环境里,江言沐估摸着时间,干脆闪身进了空间。
无论是药田,还是稻田,都是暂时喜欢。
而小溪左边,被她圈出来养野兔野鸡的地方,更是让她惊讶不已。
鸡圈里,那两只母野鸡正在孵蛋,看到一窝蛋有十多个,公野鸡会捉虫子给它吃。
另一只母野鸡正在咯咯哒的下蛋。
兔圈里更是惊人,出了三只大兔子。竟然多了十几只小兔。
这繁殖量是不是太惊人了?
她原本圈出来的地方并不大,现在显然已经不够了。
于是又用意念扩大了地盘。
当时她担心野兔会打洞。
好在这个担心完全多余。
她割了些草,又弄了些青菜扔在兔圈里,还在周围撒了一些草籽。
又支了个简易的喂鸡架,放了足够二十天份量的粗粮糙米渣。
至于空间里收取的那些白花花的粮食,是不会用来喂鸡的。
珍珠贝的长势也很喜人。
照例在养殖地忙碌了一番,一切搞定,再看一眼那边已经可以收割的青菜和稻谷,还有要清理的药田。
她试着用意念一遍遍的去收割,翻地,栽种……
像只忙碌的小蜜蜂打理着空间的一切。
以前用意念,只能使用五分钟。但随着不断的使用,不断的耗光之后重新填充,也越发持久。
这次用了差不多四十分钟。
终于熟悉的的晕眩感传来,精神耗光之后便是极度的困倦。
她赶紧一个闪身出了空间。
万一提前到地方,他们掀开车帘,看见车内没人,麻烦就大了。
等她一觉睡醒,还没到地方。
而她整个身体,都处于一种极佳的状态之中。
精力充沛,耳聪目明。后面马车里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她脸上现出喜悦。
那个精神力,好像升级了。
之前她只觉得脑中似乎有面盆大的一股像漩涡一样的东西,那东西不是水,就像水一样,可以耗用。
每次她使用意念,那漩涡里的东西就会被一点点抽空。
完全抽干后,就是精神力用尽,需要时间慢慢填满。
随着不断使用,面盆大变成水缸大。
可现在,竟然成了一个小池塘。
似乎有一个什么声音在脑海里在告诉她,因为她一直努力修炼,精神力达到一千次耗尽,现在突破瓶颈升级了。
她之前用意念去空间里劳作,只是为了方便,没想到竟被理解为是在修炼?
有这么充沛的储备,那是不是以后她可以直接用精神力在空间里进行所有操作,包括养珍珠?
真好!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温和的声音:“江姑娘!”
江言沐掀开车帘。
站在马车前的顾清鹤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眼底的惊异一闪而过。
他怎么觉得江姑娘身上在发光?熠熠生辉!
不是真的在发光,而是她身上似乎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气息。温和宁静,却又深不见底的气息。
就连她的皮肤都好了许多,好像带着一种光泽。
他还没想好怎么措辞,一个下人飞奔过来:“少爷,不好了,老夫人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