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如同陨星般坠落,银白色的光焰彻底熄灭,生命气息微弱到了极点。
“艾伦——!!!”
路飞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橡胶手臂伸长到极限,终于在艾伦撞上一块漂浮的战舰残骸前,将他紧紧抱住。乔巴立刻冲了过来,眼泪汪汪地施展最高级别的急救。
“混蛋!你们这些家伙!!!”路飞抬起头,草帽下的双眼布满血丝,无边的愤怒与悲伤化作了实质般的霸王色霸气,如同血色风暴般席卷战场,甚至让附近几艘受损的吞噬者战舰发生了爆炸!
“给他争取时间!”索隆低吼,三把刀发出嗡鸣,鬼气与霸王色缠绕,化作地狱走出的修罗,“三刀流·炼狱·八岐大蛇!” 八道巨大的斩击龙卷扑向敌阵,疯狂绞杀!
“全部……都给老子燃烧殆尽吧!‘炎帝·净世莲华’!”艾斯双臂高举,白金色的净世之炎压缩到极致,化作一朵巨大的、缓缓旋转的火焰莲花,然后猛地绽放!毁灭性的净化火焰席卷大片空域,将范围内的深渊舰船尽数蒸发!
山治、甚平、弗兰奇、布鲁克、乌索普、娜美、罗宾……所有草帽一伙的成员,此刻都爆发出了百分之两百的力量!他们围绕着坠落的路飞和艾伦,构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将一切敢于靠近的敌人撕碎!
联军将士们也被这悲壮而决绝的一幕所感染。
“为了艾伦阁下!”
“为了我们的世界!”
“跟它们拼了!!”
残存的联军舰船发出了最后的怒吼,不再顾及防御,将所有能量倾泻到主炮上,发起了决死的反冲锋!就连议会观察团的舰队,似乎也被这凡人的勇气与意志所撼动,不再保留,加入了攻击序列。
战场局势,因为艾伦的牺牲与草帽一伙的爆发,竟然奇迹般地稳住了,甚至开始反向压制遭受“法则归寂”重创的深渊舰队!
解放之鼓,奇迹再现
就在这战火纷飞、意志燃烧到极致的时刻——
咚……咚……咚……
低沉而富有韵律的、仿佛来自生命本源的声音,突兀地在所有人心中响起。
那声音……源自路飞怀中,生命之火如同风中残烛的艾伦体内!不,更准确地说,是源自他那破碎涅盘后、与他生命本源彻底融合的“世界之种”残骸!
这鼓声,与路飞尼卡形态那欢快的“解放之鼓”截然不同,它更加古老、沉稳、充满了包容与孕育的生机,仿佛是一个世界在濒临毁灭时,于废墟中敲响的、昭示新生与希望的钟声!
“这是……?”罗宾望向艾伦,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咚……咚……
鼓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随着鼓声的回荡,奇迹发生了——
艾伦那微弱的气息,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恢复、壮大!他破碎的身体被纯白的光芒笼罩,伤势飞速愈合。更令人震惊的是,以他为中心,那原本被“深渊巨口”啃食、被时序监察者切割的破碎规则,开始自动修复、弥合!甚至变得更加坚韧、稳固!
虚空之隙本身那不稳定的空间结构,在这蕴含着“世界”本源生机的鼓声影响下,竟然开始趋于平和!混乱的虚空能量变得温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是‘世界之种’!”星瞳观察员(通过通讯)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激动,“它没有消失!它融入了他的生命,化为了他的心跳!这是……世界本源意志的具现化!是守护与新生之鼓!”
终局·自由的定义
在这“世界心跳”的鼓声中,艾伦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眸不再是银白,而是恢复了原本的色彩,但眼底深处,却仿佛蕴含着整个星海的沉淀与一个世界的重量。
他轻轻推开路飞搀扶的手,站了起来。无需言语,他感受到了体内奔涌的、与脚下战场、与身后家园、与无数生命相连的磅礴力量。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而是所有守护意志的汇聚,是“守望同盟”信念的终极体现。
他看向那残余的、仍在负隅顽抗的深渊舰队,以及远处试图重新组织攻势的时序监察者。
没有愤怒,没有咆哮,只有平静的宣告。
“此战,该结束了。”
他抬起手,并非攻击,而是向着整个虚空之隙,向着所有参战者的意识,发出了最终的意念:
“以此身为界,以此心为凭。”
“定义——此方星域,为‘自由之地’。”
“一切暴虐、吞噬、禁锢之意志,皆尽……退散!”
言出法随!
没有耀眼的光芒,没有剧烈的爆炸。但所有深渊舰船,在那蕴含世界意志与自由定义的意念扫过的瞬间,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从舰首开始,寸寸瓦解、消散,化为最纯粹的能量,回归星海。那时序监察者的苍白舰队,也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排斥,被强行推出了这片已被重新“定义”的星域,消失在遥远的虚空尽头。
战场,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残存的联军舰船,以及那悬浮在虚空之中、周身沐浴着柔和白光、仿佛与世界融为一体的艾伦。
他成功了。他以自身为祭,点燃了世界之种,最终守住了这里,守住了家园,守住了伙伴,也定义了属于他们的……自由。
路飞走到他身边,咧嘴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带着泪花的笑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艾伦,”路飞说,声音洪亮而欢快,仿佛之前的惨烈从未发生,“我们回家!开宴会啦!!”
幸存的联军将士们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劫后余生的喜悦,胜利的激动,以及对未来的希望,都融入了这欢呼声中。
战争,结束了。
阳光穿透了虚空之隙的阴霾,洒在伤痕累累却旗帜高扬的舰队上。草帽一伙站在船头,望着通往家园的方向,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他们的冒险还将继续,星海依旧广阔。但无论前方还有什么,只要伙伴在身边,只要自由的心仍在跳动,他们就无所畏惧。
自由之鼓,已响彻星海。而他们的航程,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