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萧若瑾的气色好了许多,已能在庭院里散步半个时辰;萧崇的眼睛也越发清明,不仅能看清近处的人影,连书页上的小字都能辨认出大半。叶冰瑶见诸事妥当,便与莫衣决定启程前往海外仙山。
临行前,萧羽拉着叶冰瑶的衣袖,满脸不舍:“姑姑,姑父,你们真的要走了吗?再多留几日嘛,我新学了套剑法,想给你们看看。”
“傻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叶冰瑶揉了揉他的头发,“等你把北离的政务理顺了,或是哪天想通了要去江湖闯荡,随时都能来仙山找我们。”
萧崇站在一旁,温和地补充:“羽儿,姑姑和姑父也要有自己的生活。我们在此祝他们一路顺遂。”他转向叶冰瑶与莫衣,拱手道,“姑姑,姑父,保重。”
萧若瑾虽未亲自相送,却让人送来一匣北离特产的墨锭,说是给仙山的友人添些笔墨。沈静舟替他传话:“陛下说,待他身子好些,定会亲自去仙山拜访。”
叶冰瑶笑着收下墨锭:“替我转告陛下,让他好生休养,莫要再熬夜。不然下次我回来,定要罚他抄百遍心经。”
沈静舟躬身应下:“弟子记下了。”
马车缓缓驶出宫门,叶冰瑶掀开窗帘,看着渐渐远去的宫墙,心里虽有不舍,却更多的是对前路的期待。莫衣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在想什么?”
“在想,这一路走下来,竟有这么多人记挂着。”叶冰瑶笑了,“以前总觉得江湖路远,人心难测,如今才发现,只要心里装着温暖,走到哪里都是家。”
莫衣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嗯,有你的地方,便是家。”
一路晓行夜宿,马车很快抵达海边。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带着独有的腥甜气息。叶冰瑶望着远处翻涌的碧波,眼中闪过雀跃:“还是海上的风自在。”
莫衣握住她的手,周身泛起淡淡的灵光:“走吧,御剑快些。”
叶冰瑶笑着点头,与他并肩踏上剑身。剑光划破长空,朝着海外仙山的方向疾驰而去。云层在脚下流转,耳畔是呼啸的风声,两人相携的身影在天光下宛如一对璧人。
不知过了多久,一座云雾缭绕的岛屿出现在视野中——岛上桃花灼灼,漫山遍野如霞似海,灵泉在阳光下闪着碎金般的光芒,正是海外仙山。
刚落地,就见一道红衣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阿姐!姐夫!你们可算回来了!”
“云儿。”叶冰瑶笑着迎上去,拍了拍叶鼎之的肩膀,“看你这急模样,莫不是又闯祸了?”
叶鼎之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哪能啊!就是惦记着阿姐做的桃花糕。”
这时,几道身影从桃花林中走出。君玉一袭青衫,手持折扇;雷梦杀与萧若风并肩而行,前者英气,后者温润;顾剑门揽着洛轩的腰,两人笑意温柔;李心月一身素衣,眉眼沉静;小绿儿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朵刚摘的桃花。
“叶师叔,莫先生。”君玉率先拱手,语气恭敬。
雷梦杀跟着喊了声“叶师叔”,又转头对萧若风笑道:“大姐果然回来了。”
萧若风笑着颔首:“大姐,姐夫。”
顾剑门与洛轩齐声问好:“叶师叔,莫先生。”
李心月微微颔首:“叶师叔。”
小绿儿跑到叶冰瑶身边,把桃花递过去,脆生生地喊:“嫂嫂,哥哥!你们可算回来了,小绿儿好想你们!”
叶冰瑶接过桃花,揉了揉她的头:“我们也想你。”她看向众人,眼底满是笑意,“看来大家都在,正好,今晚我做东,咱们好好聚聚。”
莫衣在一旁补充:“我去取些桃花酿,是去年封存的,正好开封了。”
“好耶!有酒有肉有桃花糕!”叶鼎之率先欢呼起来。
众人相视一笑,簇拥着叶冰瑶与莫衣往山巅的木屋走去。桃花瓣随风飘落,落在他们发间、肩头,灵泉的叮咚声与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宫墙已远,仙山在前。那些散落在江湖各处的牵挂,终在此刻汇聚成最温暖的模样。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