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跟周公子无关,我们愿意撤案,请苏探长放了他吧。”
三人依次开口,为Sam辩护。虽神情哀戚,但语气坚定。
对此类场面,苏天汉早已见怪不怪。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三人已被周天东收买,不是金钱诱惑,便是威胁加身,才让他们甘愿出面作伪证。
人命本无价。
可对某些人来说,命也可以用金钱来衡量。只要价钱够高,命就只是交易的一部分。这是穷人的无奈,也是现实的残酷。
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下去。为了死去的人,活着的人不能再失去更多。
面对像周天东这样有权有势的人物,普通百姓只能低头。他们要么收钱作伪证,要么便要承受无尽的麻烦。对底层人家而言,这样的选择虽无奈,却也寻常。
苏天汉虽不认同这类做法,却也并不觉得意外。他明白,这便是人性在压力下的自然反应。
周天东随即开口,语气强硬:“苏探长,你都听见了,我儿子是清白的。现在,你可以放人了吧!”
“我还怀疑,真凶是那个地痞流氓白荣飞。他跟两个女人都有来往,说不定是因为求爱不成才下的狠手!”
“我知道白荣飞跟你苏探长有些交情,但我相信你不会因此包庇罪犯。”
苏天汉冷笑一声,回应道:“我怎会偏袒凶手?对这种十恶不赦之人,自然要严惩。”
“不过,你请来的这些人,说的话可起不到作用。他们只是受害者家属,又不是案发现场的目击者,是不能作为证人的。”
周天东顿时沉下脸:“苏探长,你到底想怎样?没有证据你也想继续扣人?”
“今天这么多记者在此,你还敢强行拘押无辜市民?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恐怕不好向公众交代。”
为了施压,周天东特意请来了多家报社的记者,想借助舆论逼迫苏天汉释放Sam。
苏天汉却不慌不忙,淡淡一笑:“如果我没证据,怎么会抓人?”
“第一份证据,就是你儿子和他的同伙已经亲笔认罪,并签字画押。这是他们自己招认的,难道还能作假?”
他话音刚落,现场顿时一片哗然。凶手既然已经认罪,那自然没有争议的余地。
“胡扯!肯定是你严刑拷打,逼他们认罪。这种供词根本不能算数!”周天东立刻反驳。
苏天汉点点头,说道:“周爵士说得没错。单凭供词,的确不足以定罪。”
“但受害者宝珠已恢复意识,并当面指认了Sam及其同伙。另外,还有其他受害者也站出来作证。”
“这些证人已被警方妥善保护,周爵士恐怕一时半会儿见不到她们,自然也没法施压或收买。”
听到这话,周天东脸色骤变。他本以为搞定了家属便可高枕无忧,没想到受害者本人竟主动出面。
苏天汉接着说道:“当然,以周爵士的作风,你恐怕还是会说这些证词无效,不足以给Sam定罪。”
“因此,我另外寻访了其他目击者。有人亲眼见到Sam等人强行将梁美君带走。而在梁美君遇害的过程中,附近居民也目睹了整个过程,包括她被从楼上扔下的瞬间,都有人看得一清二楚!”
“周爵士,如今有如此多的证人,你恐怕无法再狡辩。你是否还想通过威胁利诱,收买所有证人?可惜,你恐怕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众人震惊,没想到苏天汉竟能找到如此多的证词。
这样一来,即便周天东买通了受害者家属,也无法为Sam洗脱罪名。Sam依旧难逃死罪。
苏天汉望向受害人家属,说道:“作为警察,我必须提醒你们一句,作伪证的后果非常严重。尤其在刑事案件中,提供虚假证词,所受惩罚会更加严厉,请你们三思。”
“这件事跟我们无关,是他们逼我们这么做的。周天东用钱收买我们,如果不收钱,他就威胁要报复我们。”
“对,是被逼的。他说只要他儿子坐牢,我们就都得陪葬。”
“苏探长,我们都是被迫的。他带人要烧我们的房子,还绑架了我们的儿子,如果我们不做假证,就要杀了我们的孩子。”
在苏天汉警告之后,三位家属因恐惧纷纷改口,站出来指控周天东。
现场的记者们顿时一片哗然,没料到会有如此爆炸性的内容。
威胁利诱,这类事很多人都会猜到,可一旦被公开揭露,带来的冲击力就完全不同了。
“周爵士,你是否真的对家属进行了威胁利诱,强迫他们作伪证?”
“你一直高喊法治社会,可你儿子犯了罪,你却动用非法手段替他开脱。你所谓的法治社会,难道就是这样?”
“请问周爵士,你为何要收买并恐吓这些家属?难道你的儿子犯了罪,就不该接受惩罚吗?”
记者们围追堵问,一个个问题接连不断。
周天东一时语塞,无法应对,只能仓皇离去。
他不仅没能救出Sam,反而让自己也陷入泥潭,狼狈不堪。
更讽刺的是,这些记者本是他自己请来的,原本想给苏天汉设局,结果却把自己也套了进去。
周天东的仓皇退场,显得尤为滑稽。
苏天汉既然将Sam抓进来,自然早有准备。
周天东之所以去收买家属,是因为这些证词对他毫无影响。
若这些人的口供真有分量,苏天汉早就将他们保护起来,绝不会给周天东任何可乘之机。
周天东所做的一切努力,最终都成了徒劳。
早在苏天汉决定行动之初,就已经将各种可能的变数考虑周全,怎么可能留下明显破绽,导致整个计划前功尽弃?
以他的性格,做事向来谨慎,一旦出手,必定确保万无一失。他绝不会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贸然行动。
苏天汉的目的不仅仅是扳倒Sam,更是要让周天东陷入窘境,不得安宁。
从此以后,周家的表面光鲜将被彻底撕破,虚伪的面具被揭开,所有人都会看清他们真实的嘴脸,家族的声誉也将一落千丈。
可以说,未来的周家即便仍有财富傍身,但在权势方面已大不如前,对苏天汉构不成任何实质威胁。
周天东今后只能低调行事,再也不敢轻举妄动,更别提报复苏天汉,他已经失去了这个能力。
这次的打击让周家名誉受损,周天东至少需要十年时间才有可能慢慢恢复,甚至有可能再也无法回到昔日的辉煌。
只要苏天汉仍在香江,周天东想要翻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顶多只能做个富人,若想进一步扩大影响力,则毫无希望。
很快,在苏天汉的安排下,对Sam的审判被加速推进。
不出意外,Sam被判了极刑,其余同伙也都被判处终身监禁。
对这样的结果,苏天汉感到非常满意。
即便Sam没有被判极刑,他也早已生不如死。
在苏天汉的手段之下,Sam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精神早已崩溃,身体也无法自理,生活混乱不堪,活着反而比死去更加痛苦。
因此,对Sam而言,被判极刑反倒是一种解脱,让他从痛苦中得以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