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煜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像是被冰水浇透的火焰，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呵，”他冷笑一声，声音低沉而锋利，“钱昕昕，原来在你眼里，我们之间就只有‘合作’？”
钱昕昕下颌微抬，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不然呢？”
纪煜盯着她，眼里像是压抑着即将爆发的风暴。他忽然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好，既然你只谈合作，那我们就来算清楚。”他声音冷得骇人，“钱氏的技术团队是我车队救活的，钱氏的股价是靠和纪氏的合作才稳住，就连你那个被陆霆深盯上的项目，也是我出面摆平的。”
他每说一句，就逼近一步，钱昕昕被他逼得后退，后背抵上办公桌边缘。
“现在，你告诉我——”他俯身逼近，呼吸灼热，眼底却冷得像冰，“你背着我见严殷城，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一旦纪氏和陆氏联姻，就转头投靠严家？”
钱昕昕瞳孔微缩，手指攥紧桌沿：“纪煜，你现在很不冷静。”
他冷笑，“你让我怎么冷静？录音里那句‘商人逐利，我自有打算’，是不是你的原话？”
纪煜的手掌重重拍在办公桌上，震得笔筒里的钢笔滚落在地。墨水瓶翻倒，漆黑的墨迹在文件上晕染开来，像一团化不开的阴云。
钱昕昕，看着我！他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后背撞上书柜，我在问你，那段录音里，到底有多少是你的真心话？
钱昕昕的睫毛剧烈颤抖，却倔强地仰起脸：商人逐利那句话确实是我说的，但语境根本不是——
够了！纪煜突然松开她，后退两步，眼底燃着骇人的怒火，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我他妈居然真的信过你！
他的声音在办公室里炸开，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余迹慌张地推门探头，被纪煜一个眼神钉在原地：出去！
门再次关上时，纪煜已经抓起桌上的相框——那是钱昕昕和父亲的合影。他指尖发白，几乎要捏碎玻璃：你父亲要是还活着，看到你现在这副精于算计的样子，会怎么想？
钱昕昕的脸色瞬间煞白。她猛地冲上前，指甲深深掐进纪煜的手腕：你没资格提我父亲！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纪煜冷笑，任由她的指甲在皮肤上划出血痕，钱总不是最擅长装冷静吗？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纪煜脸上。钱昕昕的手掌火辣辣地疼，胸口剧烈起伏：纪煜，你混蛋！
纪煜偏着头，舌尖抵了抵发麻的嘴角，突然笑了。他一把扯松领带，眼底翻涌着危险的光芒：这才对，何必装得那么辛苦？
他猛地拽过她的手腕，将她拉近到呼吸相闻的距离：告诉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接近我，利用我，然后在合适的时机抽身而退——
我没有！钱昕昕用力挣扎，发丝散乱地黏在脸颊，我说了那段录音是严殷城故意——
严殷城！又是严殷城！纪煜突然暴怒，一拳砸在她耳边的书柜上，玻璃应声而碎，你明知道他和纪澜是一伙的，为什么还要私下见面？！
玻璃碎片飞溅，划过钱昕昕的侧脸，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她抬手擦去血珠，指尖微微发抖，眼神却越发锐利。
纪煜，你发什么疯？她一把推开他，高跟鞋踩过满地狼藉，我和谁见面需要向你报备？
纪煜拽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扯，钱昕昕踉跄着撞进他怀里。他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呼吸粗重：从你决定利用我的那天起，就该想到后果！
利用？钱昕昕冷笑，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臂肌肉，赛车场的投资回报率超过300%，车队技术升级方案是我熬了七个通宵做出来的！纪先生，到底是谁在利用谁？！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实习助理举着平板冲进来：钱总，陆氏刚刚宣布——话音戛然而止，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满地狼藉和几乎要打起来的两人。
纪煜头也不回地厉喝：滚出去！
钱昕昕趁机挣脱，抓起桌上的咖啡杯狠狠砸在地上，瓷片炸裂：该滚的是你！她指向门口，纪煜，我们完了。
空气瞬间凝固。纪煜的眼神陡然阴沉，他一步步逼近，将她困在办公桌与自己之间：完了？他冷笑，手指抚上她脸颊的血痕，钱昕昕，游戏不是你想喊停就能停的。
那你想怎样？她仰头直视他，眼底燃着怒火，像疯狗一样咬死我吗？
纪煜的眼神骤然暗了下来，他一把扣住钱昕昕的后颈，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说得好。他冷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那我就让你看看，疯狗是怎么咬人的。
话音未落，他猛地低头咬住她的唇瓣，不是吻，而是货真价实的撕咬。钱昕昕痛呼一声，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她抬膝就朝他胯下顶去，纪煜似乎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将她狠狠按在办公桌上。
文件夹哗啦一声散落满地，钱昕昕的后腰撞上桌沿，疼得眼前发黑。她抓起订书机就往他头上砸，纪煜偏头躲过，金属擦过他的耳廓，留下一道血痕。
够野啊。他舔了舔嘴边的血，眼底燃着危险的火焰，平时装得那么冷静，现在终于露出爪子了？
订书机砸在金属柜上发出刺耳的声响，纪煜的耳廓渗出血珠，他却像感觉不到疼，反而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疯狂的戾气：“怎么不砸了？刚才扇我耳光的劲儿呢？”
钱昕昕被他按在桌沿，后腰的钝痛混着唇上的刺痛，让她浑身发颤。她抬手去推他的胸膛，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却被他反手攥住按在头顶。
“放开我！”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发紧，眼眶却没红，只有眼底翻涌的怒火。
“放你去找严殷城？”纪煜俯身，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血腥味和烟草味，“钱昕昕，你休想！”
纪煜的唇重重压下来，带着血腥味的吻像一场暴烈的宣战。钱昕昕猛地偏头，他的牙齿磕在她下颌，留下泛红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