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政府总部食堂建在西湖畔的半空中，透明穹顶将粼粼湖光与远处雷峰塔的全息投影框成一幅流动的画。
苏晓冉领着润强、星衍和都鲁走进联合政府总部食堂时，正是午间用餐高峰。透明穹顶外，西湖的波光映得室内亮堂堂的，空气中飘着西湖醋鱼的鲜、桂花糕的甜，还有刚出锅的龙井虾仁带着的茶香。
“这边靠窗的位置视野最好，能看见雷峰塔的全息投影。”苏晓冉熟门熟路地领着三人往角落走，路过取餐台时，还顺手帮星衍拿了盒他上次说爱吃的糖醋排骨，“知道你惦记这个，特意让食堂留了份热的。”
星衍接过餐盒，耳尖悄悄发红，都鲁在旁边故意咳嗽了一声，凑到润强耳边小声调侃：“看看，咱们星衍现在可是‘有人疼’了。”润强笑着摇头。星衍把自己刚取的龙井酥推给苏晓冉：“你上次说喜欢这个，我多拿了两盒。”
四人刚坐下，餐桌中央悬浮的全息屏幕就自动亮起——每天这个点，食堂都会默认播放新闻联播，成了大家吃饭时的习惯。屏幕里，穿着浅灰色职业装的主持人笑着露面，语调温和得像在跟人聊天：“接下来关注太阳系这边的新鲜事啊。今天上午，咱们联合政府天文局跟蓝色星球的观测站一起发现，有十三颗小型天体群进了太阳系。”
“天体？多大啊？”邻桌两个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停下筷子，抬头往屏幕上看。星衍也跟着抬眼，只见屏幕上跳出天体的三维模型，跟他在蓝星见过的陨石比起来，确实大了不少。
主持人继续说道：“这些天体单颗直径都超十公里了，比6500万年前让恐龙没了的那颗小行星还大一圈呢。不过大家放心，初步算出来的轨道显示，它们正往木星那边飞，到时候会被木星的引力抓住。咱们木星可是太阳系的‘老管家’，之前不少飘过来的小行星，都是它‘接’走的。”
“怪不得说木星是地球的‘保护伞’，不过就算是奔着地球来，几颗导弹也就解决了。”取餐台旁边，一个食堂工作人员笑着跟同事搭话，手里还拿着刚擦完的盘子。苏晓冉也松了口气，夹了口藕粉说：“还好是往木星去，不然又要折腾。”
屏幕下方弹出一行浅蓝色小字：“天体群预计72小时后接近木星轨道，天文局每三小时更新数据”，主持人又笑着转了话题：“说完天上的事，再说说咱们地上的——地球和蓝色星球的农业合作项目，昨天又有新进展了……”
星衍看着屏幕上切换到农田的画面，低头咬了口糖醋排骨，突然想起刚才苏晓冉帮他留餐的样子，心里悄悄盼着：等吃完饭就跟她去楼下好好逛逛，一定要脸皮厚，向都鲁叔学，再跟她好好说说，蓝星上有趣的事。
星衍攥着苏晓冉送的银书签，眼睛却黏在对面座位上——苏晓冉正低头用银勺舀着西湖藕粉，淡蓝色制服袖口沾着的粉末，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微光，是早上整理蓝色星球科研资料时蹭上的。
“再不吃，你的糖醋排骨就要被都鲁抢光了。”苏晓冉抬眼撞进他的目光，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把装着排骨的盘子往他那边推了推，“我特意让食堂多放了糖，你不是说蓝星的星虾丸太咸吗？尝尝这个合不合口味。”
星衍慌忙低头啃排骨，耳尖却红到了耳根。都鲁叼着桂花糕，故意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咱们星衍现在吃饭都要靠‘晓冉牌投喂’了？昨天是谁说要带人家逛清河坊街，连糖画师傅的摊位都查好了？”这话一出，润强也跟着笑，星衍嘴里的排骨差点没咽下去，含糊不清地反驳：“我那是……是帮润琳姑姑问的，她想知道杭州的糖画怎么做。”
“哦？润琳小的时候，可没跟我提过喜欢糖画。”润强挑眉，故意拆台。苏晓冉看着星衍窘迫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浓，刚要开口解围，手腕上的量子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北京接待组紧急”的字样。
她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同事急促的声音：“晓冉，第二批蓝星科研人员的引力适应舱出了参数偏差，医疗组说必须有人提前对接调试，不然明天他们到了没法入住！你能不能现在回北京？”
苏晓冉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转头看了眼桌上没吃完的藕粉，又看向星衍手里啃了一半的排骨，犹豫了几秒才回话：“参数偏差的具体数据发我，我先确认下问题严重程度，等我吃完饭就出发，应该赶得及。”挂了通讯，她才跟三人解释：“适应舱的压力阀参数不对，怕蓝星的人适应不了地球引力，但也不是急到连饭都吃不完，咱们先把这桌菜吃完。”
星衍一听她不用立刻走，心里瞬间松了口气，连忙给她夹了块狮子头：“这个也好吃，是用地球的五花肉做的，比蓝星的合成肉香多了。”都鲁也凑趣：“对，还有这个龙井虾仁，晓冉你多吃点，等你忙完回来，我跟你们一起去逛清河坊街，我还没见过杭州的糖画呢！”
润强笑着点头，把自己没动的龙井酥推给苏晓冉：“这个是杭州老字号的，你带在路上当零食，北京到杭州的超音速高铁只要12分钟，吃完饭再走完全来得及，别听接待组瞎催。”
四人边吃边聊，话题从杭州的景点绕到蓝星的星藻田，又说到星衍看着20岁的样子，实际年龄还不到一周岁——他误把太空电梯的储粮舱当成了观测台，差点把里面的压缩饼干当成砖头。苏晓冉听得直笑，拿出手机说：“等会儿我把清河坊街的地图发给你，上面标了最好吃的糖画摊和最有名的西湖醋鱼店，等我忙完回来，咱们就按这个路线逛。”
星衍立刻把手机凑过去，生怕错过一个字，连苏晓冉把地图设成“星衍专属”分组都记得清清楚楚。直到桌上的菜快吃完，苏晓冉才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把没吃完的龙井酥塞进包里：“那我真得走了，再晚就要赶不上最晚一班去北京的高铁了。”
她站起身，又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银色书签——跟之前送星衍的那个款式一样，只是上面刻的是断桥图案：“这个给你，上次送你的是雷峰塔，这个是断桥，等咱们去逛的时候，就能对着书签找位置了。”
星衍双手接过书签，指尖碰到她的手指，瞬间像被电流击中，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等你回来，到时候我提前查好糖画师傅的营业时间，咱们早点去，免得排队。”
“好，我会尽快忙完的。”苏晓冉笑着点头，又跟润强和都鲁道别，“润强哥，都鲁，蓝星的科研人员要是有技术问题，你们多帮忙盯着点，我忙完就回来。”说完，她才拎着文件袋，快步走向食堂门口的悬浮舱停靠点，走之前还回头朝星衍挥了挥手，身影在透明舱门关上的瞬间，成了星衍眼里最牵挂的风景。
看着悬浮舱升空，星衍还攥着那枚断桥书签，半天没回过神。都鲁拍了拍他的肩：“别跟个望夫石似的了，人家只是去北京几天，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们不是还约好逛清河坊街吗？”润强也笑着说：“正好这几天你把意识团队的事理顺，等晓冉回来，就能安心陪她去玩了。”
星衍点点头，把书签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提前买好糖画师傅最擅长的“星尘花”图案模具，还要带苏晓冉去吃她刚才说想吃的西湖醋鱼，对了，还要把杭州的夜景照片存好，等她回来一起看。
可这份甜蜜的期待没持续多久。傍晚时分，星衍正对着清河坊街的地图标注景点，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忍不住掏出手机，拨通了苏晓冉的电话。铃声响了三声才被接通，对面传来苏晓冉带着喘息的声音，背景里还夹杂着机械运转的嗡鸣：“星衍？我正在调试适应舱的压力阀，怎么了？”
“没……没什么事儿，就是想问问你吃饭了没。”星衍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心里顿时揪紧，“是不是很忙？要是没时间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刚吃了几口压缩饼干，等忙完这阵再好好吃。”苏晓冉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歉意，“你别担心，我明天就能调试完，后天一早就回杭州，到时候咱们去清河坊街，我请你吃糖画好不好？”
“好，我等你。”星衍的声音不自觉放柔，“那你注意休息，别太累了，有问题随时跟我说，我能远程帮你看参数。”
又聊了两句，苏晓冉那边传来同事的催促声，两人才匆匆挂了电话。星衍握着手机，沿着西湖步道慢慢走，晚风卷着荷叶的清香，却吹不散他心里的牵挂——他想起苏晓冉刚才说“吃了几口压缩饼干”，忍不住在心里埋怨接待组催得太急，又盼着她能早点忙完，回来好好吃顿热饭。
就在他准备回住宿区时，手腕上的通讯器突然震动，是润强的紧急呼叫，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星衍，立刻回总部星空厅，秘密会议，事关紧急，五分钟内必须到！”
星衍心里一紧，立刻转身往回跑，连悬浮舱都忘了叫。他一路冲过总部的安检通道，闯进星空厅时，里面的气氛已经凝固到了极点——周子贡坐在主位，眉头紧锁，指尖敲击桌面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润强和都鲁坐在两侧，脸色凝重地盯着前方的全息投影；几个穿军装的高层人员围在旁边，手里的量子平板上满是红色的警告数据。
“你来了，坐。”周子贡抬头指了指旁边的空位，语气里没有丝毫寒暄。星衍刚坐下，目光就被全息投影牢牢吸引——画面里是十三颗拖着尾迹的小型天体，体积比他在蓝星见过的任何陨石都大，而原本指向木星的轨道线，此刻却硬生生拐了个直角，变成一条深蓝色的直线，直直对着地球！
“半小时前，太空情报站监测到异常。”周子贡的声音沉得像铅，每一个字都砸在众人心上，“这些天体突然脱离木星引力捕获，以0.05倍光速加速向地球移动，表面检测到噬星族探测器特有的能量波动——是他们用引力牵引装置改了轨道，目标就是地球！”
星衍猛地攥紧拳头——蓝星附近的探测器早就清干净了，柯伊伯带的前哨站也被他和润强摧毁了，怎么会还有漏网之鱼？而且还敢在地球附近动手，难道他们不怕“星河同盟”的反击？
“是木星背面的潜伏者。”都鲁调出柯伊伯带的星际地图，指尖划过木星阴影区的一片红点，“我们之前摧毁前哨站时，肯定有几台探测器躲进了木星背面，利用木星的引力屏蔽了检测。他们一直在等机会，这次借天体群发动突袭，就是想趁地球反物质武器还没量产，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润强盯着天体数据，脸色越来越差：“地球现存的三台反物质原型机，最大射程只有五千公里，根本碰不到太空中的天体群；意识传送团队的同步率刚到60%，连传送一台小型设备都不稳定，更别说转移十三颗直径超十公里的天体了。”
“那怎么办？”一个军方高层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焦虑，“天文局算了，只要有一颗天体撞上地球，就会引发全球性海啸和火山爆发，人类文明至少倒退一百年！”
会议室里的空气像灌了铅，只有全息投影上的倒计时在一秒秒减少——红色的数字清晰地显示着，距离天体群抵达地球轨道，还有一小时五十六分钟。星衍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突然想起苏晓冉还在北京，想起她刚才电话里疲惫的声音，想起他们约好的清河坊街之行——他绝不能让这些天体毁了地球，更不能让苏晓冉的期待落空。
“我有办法。”星衍突然开口，声音虽然有点抖，却异常坚定。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他身上，周子贡往前探了探身：“说，什么办法？”
“用单人意识主导+能量代偿。”星衍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之前在蓝星训练时，我试过用个人意识主导70%同步率，加高能星核晶代偿，成功传送过米粒。现在只要给我足够的能量，我就能瞬移到太空，用意识牵引天体群，把它们重新引回木星轨道——这是目前唯一能赶在天体抵达前生效的办法。”
“不行！太危险了！”润强立刻反对，“单人意识主导的风险太大，能量代偿系数超过1.0就会引发意识波紊乱，上次你私自实验就弄晕了三名志愿者，这次要牵引十三颗天体，需要的能量是上次的一百倍，你的意识很可能被撕裂！”
“而且噬星族的探测器肯定还在附近，你一出现就会成为活靶子。”都鲁也皱着眉，“你虽然能瞬移，但在太空没有掩护，一旦被能量炮击中，连救援的时间都没有！”
星衍知道他们说的是对的，可他更清楚，现在没有时间犹豫。他看向全息投影上的倒计时，又摸了摸口袋里那枚断桥书签，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没有别的选择了。地球的武器来不及量产，意识团队也没法立刻突破阈值，只有我能做到。放心，我上次在柯伊伯带跟探测器交手都活下来了，这次也能——我还没跟晓冉去逛清河坊街，还没带她去吃糖画，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周子贡看着他眼里的光，又看了看润强和都鲁，沉默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好，就按你的方案来。润强，立刻去武器库调取最高纯度的星核能量晶，给星衍的意识屏障升级应急模块；都鲁，联系太空情报站，实时监测天体群位置和探测器动向；技术部门，三分钟内算出精准瞬移坐标，确保星衍能直接定位到天体群附近。”
“是！”众人齐声应道，立刻起身行动。星衍跟着润强走出会议室，走廊的灯光映着他的脸，他摸出手机，给苏晓冉发了条消息：“晓冉，我要去处理点急事，等我忙完，咱们就去逛清河坊街，我等你回来。”他没说危机，怕她担心，只想着等自己把天体群引回木星轨道，就能带着她去实现约定。
半小时后，星衍穿着特制的意识强化服，站在总部的太空瞬移舱里。润强帮他把星核能量晶装进背包，又检查了一遍意识屏障的参数：“记住，一旦感觉意识发晕，立刻启动应急模块，我会让都鲁派星舰接应你。还有，晓冉刚才给你回消息了，说等她忙完适应舱的事，就给你带北京的烤鸭回来。”
星衍接过手机，屏幕上是苏晓冉的回复：“好呀，我等你处理完急事，咱们一起去逛清河坊街，你记得照顾好自己。”他看着消息，忍不住笑了笑，把手机揣进怀里，转身走进瞬移舱：“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瞬移舱的门缓缓关上，蓝色的能量光笼罩住他的身体。星衍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苏晓冉的笑脸，闪过她送的两枚书签，闪过他们约好的糖画和西湖醋鱼。下一秒，强烈的失重感传来，他睁开眼睛，已经身处漆黑的太空中——十三颗巨大的天体就在不远处，表面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正朝着地球的方向快速移动。
星衍深吸一口气，取出星核能量晶，启动意识牵引装置。淡蓝色的意识波从他身上扩散开来，像一张无形的网，慢慢包裹住最前面的那颗天体。可他刚一发力，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顺着意识波传来，胸口像被重锤砸中，疼得他差点窒息——他太小看天体的质量了，那是远超他意识承载极限的重量，哪怕有星核能量晶的代偿，意识波也只是在天体表面泛起一丝涟漪，连让天体减速都做不到，更别说改变轨道。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星衍咬着牙加大能量输出，额头渗出冷汗，意识开始出现紊乱，眼前不断闪过苏晓冉的身影。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亮起数十道强光——是张将军率领的“地球太空舰队”太空战舰赶来了，战舰上的激光炮、等离子炮同时开火，一道道炽热的光束射向天体群，连库存的原子弹、氢弹也被发射出去，在太空中炸开刺眼的蘑菇云。
轰鸣声透过战舰的能量屏障传来，星衍看着太空中的火光，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可当烟雾散去，他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十三颗天体里，只有最外侧那颗体积较小的被氢弹炸成了碎片，其余十二颗只是表面被炸出坑洼，依旧保持着原有的速度，直直冲向地球。
“不行……还要再试试……”星衍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想再次启动意识牵引，却感觉眼前一黑，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在太空中失去了控制。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到苏晓冉站在清河坊街的糖画摊前，朝他笑着挥手，嘴里还喊着他的名字。
与此同时，月球基地的指挥室里，润强看着屏幕上星衍失去信号的位置，心脏像被揪紧。他不顾都鲁的阻拦，抓起意识强化服就冲进瞬移舱：“我必须去救他，他是我儿子！”
瞬移坐标锁定在星衍最后消失的区域，润强刚出现在太空，就看到星衍穿着淡蓝色的强化服，毫无生气地飘在太空中，背包里的星核能量晶已经耗尽，意识屏障的指示灯也变成了红色。他冲过去抱住星衍，感受着怀里微弱的生命体征，眼眶瞬间红了——他没有办法拦截天体，只能带着星衍瞬移回月球基地。
月球基地的医疗舱里，星衍还在昏迷中，心电图上的波动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润强坐在旁边，看着窗外的地球，心脏像被刀割一样疼——屏幕上显示，那十二颗天体已经进入地球的引力范围，而被炸毁的天体碎片，正拖着红色的火焰，穿过地球大气层，朝着地面坠落。
地面上的防空武器已经全部启动，导弹拖着白色的尾迹射向天空，试图拦截碎片，可碎片数量太多，还是有不少突破防线，坠落在海洋和无人区，引发了巨大的爆炸和海啸。还有几十颗碎片直奔北京而去……润强拿起通讯器，想联系地球联合政府，却发现信号已经断断续续，只能听到周子贡焦急的声音：“天体还有半小时抵达……我们尽力了……”
润强走到观测窗前，看着那颗蓝色的星球上不断亮起的火光，又回头看了眼昏迷的星衍，绝望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知道，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没有办法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天体，朝着他们守护了这么久的家园，一点点逼近。
太空中的天体还在加速，地球的大气层已经被碎片染成了红色，月球基地里一片死寂，只有医疗舱的仪器发出单调的“滴滴”声，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毁灭，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