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岑岁就被送到了罗西为她准备的房间。
临走前,那女佣对她岑岁说了句什么,可惜是岑岁根本听不懂,只能对着女佣点了点头。
等人走了,岑岁才开始观察着这个比岑家那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还要大的房间。
占据整个房间最大面积的无疑就是那张2.5米的大床,床上的床单被套是同色系的奶白色,表面还有用鹅黄色蕾丝装饰的小花朵,床的正上方是同色系的纱质床幔。
若是将床幔放下来,大约正好将整个床都笼罩在其中。天花板上是精心布置的星空顶,一到夜晚便会闪烁着点点星光。
床的正对面便是衣帽间,大约有岑岁原来的小房间这么大,里面放置着三个大衣柜以及七八个鞋柜。
岑岁将其一一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数不清的少女心爆棚的各色裙子以及用以搭配裙子的各个大牌的高跟鞋,以及悬挂着的包包。
衣帽间里的衣服鞋子包包对所有女人来说都具有致命的诱惑,若是知道这一切都属于自己,只怕会迫不及待的立马试穿。
可岑岁只是打开看了一眼,便将柜门全部合上。
床边的梳妆台上也摆放着许多瓶瓶罐罐以及首饰盒。
不用想也知道,那应该是替她准备的化妆品以及首饰。
岑岁没有了再去查看的兴趣,便摇着轮椅来到床边上,自己上床休息。
毕竟,从顾悦将她从医院带走的前一天,到现在抵达K国,她几乎二十多小时未曾合眼。
现在她真的累到了极点,更何况,晚上罗西会带她去见费莉斯和那位文森特,她必须养精蓄锐,做好准备。
岑岁躺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只不过,她睡得并不安稳。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可怕的美梦……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傅骁,并且当在梦境中的傅骁没能躲过这次危机,被判处死刑的那刻,梦境中的她为什会不自觉哭泣。
岑岁皱着眉,用手捂住心口。
此时的她,心跳并没有异常,心绪仍旧平静,没有被刚刚的梦影响分毫。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下来吃饭。”罗西的声音响起。
岑岁这才注意到,她这一觉起来,外面的天空已经漆黑一片。
再看向墙上的钟表,时间已经到了当地时间的晚上9点钟。
她记得,刚来到房间时,钟表上的时间才刚刚下午两点多。
岑岁坐着活动了一下胳膊,“等一下。”
门口的罗西又问道:“方便进来吗?”
“进来吧”
罗西给进来时,岑岁已经单脚站起来,想要坐回轮椅上。
罗西见状停在了房间门口,靠着门框看着岑岁自己慢慢向轮椅挪动,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
两分钟后,岑岁摇着轮椅来到罗西的身边。
“走吧。”
可罗西一步也没有动,惹得岑岁疑惑地看向他。
“岑岁小姐,恕我直言,你最好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下楼。等下吃过饭,我就会带你去见文森特。”
说着,罗西凑近岑岁,低下头,嫌弃地看了看,便接着道:“你现在的样子实在是邋遢。文森特一直都很想念你,希望你把自己收拾体面,不要让文森特替你担心。”
说完,罗西绕到岑岁面前,轻轻一推,轮椅便向房间内倒退了一米远。
他顺手将房门带上,隔着房门,岑岁听到罗西在说,“我叫人上来帮你,洗完后换上衣柜里的裙子。”
等岑岁在女佣的帮助下洗好澡,穿好裙子,下楼后,罗西还在饭桌前等着她,一筷子也没有动。
“坐下吧,赶快吃,我们需要在十点以前赶过去。”
桌子上的菜品是典型的西餐样式,放在岑岁面前的是一份西冷牛排以及一份肉酱意面。
“牛排和意面都是为你准备的,你随意。”
说着,罗西便开始吃着他面前的蔬菜沙拉。
岑岁吃不下两份,便将那份牛排推到了罗西的面前。
“我有这一份面就足够了。”
罗西看了她一眼,便叫女佣将牛排倒掉。
岑岁看着这怪异的举动,有些不敢吃面前酱汁浓郁,香气扑鼻的肉酱面了。
她生怕面前这个喜怒无常的怪男人在里面下了药。
“怎么不吃?害怕我害了你?”
罗西吃东西的速度很快,但并不狼狈,说话间,他便咽下了最后一口青菜沙拉。
“放心,这食物绝对没毒,牛排会被倒掉,只是我不喜欢吃而已。
如果我想要毒死你,大可在南城就对你动手,何必还大费周折把你带回K国呢?”
岑岁想了想,觉得罗西说得很有道理,便尝试着吃下了第一口。
在飞机上时,罗西并没有给她提供餐食,一连二十多小时未曾进食的岑岁此刻已经饿的饥肠辘辘,因此吃起东西来也提高了速度。
五分钟后,岑岁放下叉子,罗西便开口,让女佣过来推着岑岁去到等候多时的汽车旁。
这期间,岑岁又想起了一件事。
她看了看罗西身上还穿着在南城时就穿着的衣服,想来他从下了飞机就一直在忙,没有时间换衣服和吃饭。
如果罗西在她睡着的这几个小时里没有吃东西的话,那么他同她一样,饿了至少十多个小时,怎么会只吃一点沙拉就足够了?
岑岁来不及多想,因为那位白人司机又开始展示其巨大的臂力,连人带轮椅一下子就搬到了车上。
吓得岑岁不得不紧紧抓住扶手。
当她对上罗西嘲讽的眼神时,她便知道,这一定是罗西指使的。
岑岁不禁在心里想着,见过那位文森特之后,他们最好能放她离开。
不然,在罗西手底下,她怕自己活不长久……
“你就穿拖鞋去探望文森特?”
罗西皱着眉,紧盯着岑岁露在拖鞋外面白润的脚指头。
岑岁看出罗西似乎是想要叫那位白人司机掉头回去,便朗声道:“不穿拖鞋,你想让一个瘸子,去穿你们准备的跟高10公分的恨天高吗?”
岑岁用看着蠢蛋的眼神看着罗西,阴阳怪气地说出这句话,带着些攻击性,让罗西第一次感受到他这个便宜妹妹可不是个可怜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