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老张酒馆”的窗棂,洒在略显陈旧的木桌上。酒馆里人不多,角落靠里的位置,司徒羽、杨八斤和糯子牛三人围坐一桌。桌上摆着三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一盘切得厚实的酱牛肉,还有一坛刚拍开泥封的酒坛,浓烈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
司徒羽端起酒碗,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八斤兄,糯兄,多谢你们赏脸!我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临走前就想找你们喝顿酒,好好聊聊!”
“司徒兄客气了!”糯子牛端起碗,憨厚地笑着,“你这一走,我们哥俩肯定要来送送!来,先干一碗!祝你一路顺风,早日寻得机缘!”他气息沉稳,比之前强了不少,显然这段时间修炼没有落下。
杨八斤也端起碗,温和地笑道:“司徒兄弟相邀,岂能不来?这碗酒,祝你前程似锦!”
“多谢二位!”司徒羽朗声一笑,与两人重重碰碗,仰头将碗中清澈浓烈的酒一饮而尽!火辣辣的酒液滚下喉咙,驱散了清晨的微寒,也点燃了胸中的豪情。
几碗酒下肚,气氛更加热络。糯子牛好奇地问起司徒羽在蚀骨城的经历,听得糯子牛连连惊叹。
司徒羽也问起糯子牛的近况。糯子牛放下酒碗,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嘿嘿,托司徒兄的福!回来后又得了些奖励,买了些丹药辅助,再加上这段时间勤修苦练,嘿!终于突破到驭元境了!”他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初步凝聚的元力,眼中充满斗志。
“驭元境?!”司徒羽眼睛一亮,真心为他高兴,“好小子!这才多久没见,就突破了!厉害啊!来,敬你突破!”他又给糯子牛满上。
“嘿嘿,跟司徒兄你比还差得远呢!”糯子牛憨笑着碰碗,一饮而尽,“不过,我打算申请将锋锐营带到边境常驻!跟着夏侯将军在边境杀妖兽!多赚点功勋,换更好的丹药功法!司徒兄,等我再强点,说不定还能去找你闯荡呢!”
“有志气!”司徒羽大笑,“那就祝糯兄在边境大杀四方,早日成为照夜城的第一猛将!”
酒过三巡,司徒羽看向一直沉稳微笑的杨八斤,借着酒意,问出了心中一直的疑惑:“八斤兄,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八斤’,这名字…挺特别的。是有什么典故吗?”
杨八斤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带着点怀念的笑容,他端起酒碗抿了一口,才缓缓道:“其实…我的本名叫杨吉文。”
“杨吉文?”司徒羽和糯子牛都愣了一下,这名字听起来文质彬彬的。
“嗯。”杨八斤点点头,“我自幼体弱,看着像个文弱书生。后来有幸拜入城主大人门下学艺。”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大概是十几年前吧,一次师门小聚,大家喝得兴起。我当时年轻气盛,又觉得自己酒量还行,就跟几位师兄打赌拼酒。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糯子牛瞪大了眼睛。
“我硬是喝趴下了三位师兄,自己一个人喝光了整整八斤!”杨八斤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从那以后,‘杨八斤’这名字就传开了。大家叫着叫着,反倒把我的本名给忘了。连师父…呃,城主大人,有时也叫我‘八斤’。”
“噗——!”糯子牛一口酒差点喷出来,指着杨八斤,笑得直拍桌子,“哈哈哈!八斤兄!看不出来啊!你这文文弱弱的样子,居然这么能喝!八斤烧刀子?!我的天!我现在信了!难怪叫八斤!哈哈哈!”
司徒羽也忍俊不禁,看着杨八斤那清瘦的身板,实在难以想象他灌下八斤烈酒的样子,笑道:“八斤兄,你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佩服佩服!来,敬你这八斤海量!”他又给杨八斤满上。
杨八斤苦笑着摇头:“年少轻狂罢了。不过…这名字倒也贴切,叫开了也就习惯了。”
司徒羽心中一动,捕捉到了杨八斤话语中的一个词:“等等…八斤兄,你刚才说…拜入城主大人门下?你是…城主的徒弟?”
杨八斤放下酒碗,神色变得郑重了些,点头道:“不错。我自幼被城主大人收养,传授功法技艺,是城主大人的亲传弟子。只是此事知晓的人不多,我主要负责影卫之事,多在暗中行事。”
司徒羽恍然大悟!难怪杨八斤在城主府地位特殊,能调动影卫,深得夜无名信任!原来是亲传弟子!这身份可比他之前猜想的要高得多。
“原来如此!”司徒羽感慨道,“难怪八斤兄你行事周密,深得城主大人器重!”
“职责所在罢了。”杨八斤摆摆手,看向司徒羽,语气真诚,“司徒兄弟,城主大人让我转告你:照夜城永远是你的后盾。此去一别,路途遥远,凶险难测,务必多加小心。若遇难处,可随时传讯回来。”
司徒羽心中感动,重重点头:“替我多谢城主大人!司徒羽铭记在心!”
他又看向杨八斤:“八斤兄,你呢?接下来有何打算?继续统领影卫?”
杨八斤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赵罡虽逃,但其党羽尚未肃清,蚀骨城对我照夜城的威胁也并未解除。影卫需要重整,情报网络需要重建。我会留在城内,协助师父和夏侯将军,清除内患,稳固边防。”
“好!八斤兄重任在肩!”司徒羽举碗。
三人再次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酒馆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浓烈酒气,气氛热烈而带着一丝离别的感伤。
“司徒兄,八斤兄!”糯子牛放下碗,脸色微红,看着两人,眼神真挚,“咱们兄弟一场,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糯子牛没啥大本事,就一句话:苟富贵,勿相忘!”
“苟富贵,勿相忘!”司徒羽和杨八斤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道。三只手掌重重地拍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代表着兄弟间最朴素的承诺。
又喝了几碗,聊了些闲话。看看天色已经不早,司徒羽知道该动身了。
他站起身,对着杨八斤和糯子牛抱拳:“八斤兄,糯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多谢今日相送,这顿酒,我司徒羽记下了!咱们…后会有期!”
“司徒兄弟,保重!”杨八斤也站起身,郑重抱拳。
“司徒兄!一路顺风!记得传消息回来!”糯子牛用力地挥手。
司徒羽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大步走出酒馆。清晨的阳光已经变得有些刺眼,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份离别的惆怅和对未来的期待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