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然盯着石壁上模糊的星图,眉头紧锁:“不对,这布局像是被人动过手脚,星位全错了,像是故意误导……”
话没说完,就听“噗通”一声,无邪一屁股坐在了墓室角落一块看着还算平整的石板上,大概是实在累坏了,刚想喘口气,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咔咔”的机械转动声。
众人瞬间僵住,齐刷刷地看向他。
无邪懵了,刚想站起来,就见他坐着的那块石板正缓缓往下陷,周围的地面以石板为中心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暗格里的齿轮“咕噜噜”转得飞快。
“我操!小三爷你是属磁铁的吧?走到哪儿吸哪儿的机关!”胖子吓得赶紧从石棺上跳下来。
无三省捂着脸,气得说不出话,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小子……就不能让人省点心?”
潘子反应最快,抄起工兵铲就想把无邪拉起来,却被张启灵拦住——石板下陷的速度突然加快,已经露出下面黑漆漆的洞口,隐约能看到里面泛着金属光泽的链条。
“别动,”张启灵盯着洞口,“是翻板机关,一拉就彻底塌了。”
无邪蹲在半陷的石板上,欲哭无泪:“我就是想坐会儿……这石头看着挺老实的啊……”
“老实?”无三省气笑了,“这墓室里最不老实的就是你屁股底下这玩意儿!我们转了半天没找着的机关,合着就等你这一屁股呢!”
说话间,机关转动声越来越响,石板彻底沉入地下,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下面传来隐约的风声。顾倾然用手电往下照,光柱里能看到陡峭的石阶,蜿蜒通向更深的地方。
“看来真正的东西藏在这下头。”她看向无邪,眼神复杂,“你这运气……真是没谁了。”
无邪讪讪地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纯属意外,意外……”
胖子凑到通道边闻了闻,咂咂嘴:“有股土腥气,不像有尸蹩的样子。小哥,下去瞅瞅?”
张启灵没说话,直接纵身跃了下去,黑金古刀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微光。紧接着,下面传来他平静的声音:“下来吧,没陷阱。”
无三省瞪了无邪一眼,率先顺着石阶往下走:“下次再乱坐,我把你屁股钉在石板上!”
无邪赶紧跟上,心里别提多委屈了——他哪知道这块破石头是机关啊?不过……看着众人的背影,他又悄悄松了口气,至少这机关不是冲着要命来的,总算没帮倒忙。
通道里的空气越来越凉,手电光扫过两侧的岩壁,竟发现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像是某种殉葬名单。顾倾然边走边看,突然停在一个名字前:“铁面生……他果然来过。”
无三省凑过去瞅了眼:“这老狐狸,果然是他掏了鲁殇王的家底。”
说话间,前方出现了一点微光,张启灵的声音传来:“到了。”
众人加快脚步,转过最后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那是一间比主墓室小得多的暗室,正中央的石台上,静静躺着一本泛黄的帛书,旁边还散落着几枚青铜箭镞,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就这?”胖子傻眼了,“折腾半天就本破书?”
无三省却眼睛一亮,几步冲过去拿起帛书,翻开几页后激动得手都抖了:“是鲁殇王的手记!还有铁面生的批注!这比任何冥器都值钱!”
无邪凑过去看,只见上面用古文记载着鬼玺的来历,还有关于玉俑长生的秘密,看到一半突然抬头:“那……鲁殇王的尸体呢?”
张启灵指了指暗室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玉棺,棺盖虚掩着,里面空无一物,只残留着几片腐朽的丝绸。
“要么被铁面生处理了,要么……”顾倾然顿了顿,“早就成了玉俑的养料。”
众人面面相觑,折腾了这么久,到头来主墓室是空的,真正的秘密藏在无邪一屁股坐出来的暗室里,这鲁殇王的墓,还真是处处透着颠倒黑白的诡异。
无邪摸了摸鼻子,小声道:“那……现在能坐下歇会儿了吧?我保证找块绝对没机关的地儿。”
潘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无三省也没再瞪他,只是摆了摆手:“坐吧坐吧,再坐出个机关来,咱就直接挖穿这座山。”
无邪被众人看得头皮发麻,举着手电在暗室里转了三圈,特意挑了块边缘长满青苔的地面,瞅着不像有机关的样子,试探着踩了踩,见没动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这次总没问题了吧?”他刚想松口气,屁股底下突然又是一阵“咔哒”声,比刚才那次更响,地面竟直接裂开一道缝,整个人差点掉下去。
“我操!小三爷你是机关体质啊!”胖子吓得往后蹦了三尺,“这地儿是你家开的?一坐一个准?”
无三省手里的帛书都差点甩出去,捂着额头直抽气:“你小子……你小子能不能站着?!”
话音未落,地面裂开的缝隙里传来沉重的摩擦声,一口裹着铜锈的棺椁正缓缓上升,棺盖边缘还挂着铁链,随着上升的动作发出“哗啦”的声响。等棺椁彻底露出地面,众人才看清,棺身雕刻着繁复的云纹,上面还嵌着几块暗淡的玉石,显然不是凡品。
“这是……”顾倾然凑近看了看,“是玉俑棺,比外面那具石棺规格高多了。”
潘子抄起工兵铲,警惕地盯着棺盖:“邪门了,这机关藏得够深,难道里面才是鲁殇王?”
张启灵没说话,伸手按住棺盖,指尖在上面摸索片刻,突然发力,只听“嘎吱”一声,沉重的棺盖被他硬生生掀开一角。
一股混合着香料和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棺内躺着一具人形物体,被银白色的丝线缠绕,外面套着件破损的玉甲,甲片上的纹路与鬼玺如出一辙。而玉甲之下,隐约能看到青灰色的皮肤,显然是玉俑无疑。
“还真是玉俑!”胖子眼睛都直了,“我说鲁殇王怎么舍得把自己的墓弄这么寒酸,敢情真身藏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