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泉也懒得解释。
两人跟着杨柳柳，穿过棋牌室大厅。
大厅后面有一个杂物间，杂物间后面有一个暗门。
杨柳柳站在暗门前，目光注视前方。
两秒后，暗门自动打开。
秦授注意到，暗门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孔，隐藏着人脸识别摄像头。
搞得还挺神秘。
暗门后面是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请进。”
柳依依做出请的手势。
三人顺着楼梯走入地下赌场。
入口处，两个花臂壮汉跟门神似的站在那里。
伸手拦住秦授和张子豪。
“两位，请接受安检，一切电子设备都不能带入。”
张庭泉看了一眼杨柳柳。
杨柳柳当即会意，上前和花臂壮汉嘀咕几句。
两个壮汉看了看张庭泉和秦授，让开大门。
“两位老板，里面请！”
进了大门，穿过一条昏暗的走廊。
眼前豁然开朗。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大厅，聚集着一个个狂热的赌徒。
大厅烟雾缭绕，带着一股特殊的香味，精心调教的霓虹灯带着迷幻之色。
这里面的氛围，很容易让人上头。
筹码碰撞声，轮盘转动声夹杂着赌徒歇斯底里的呐喊，混聚成一股巨大声浪，在大厅回荡。
“老大，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吗？是不是有点兴奋？”
张庭泉指着大厅的灯光道，“这里的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灯光，音响，装饰，香氛都会调动人的情绪，让你处于亢奋状态，而且，空气里还提高了氧气浓度，最大限度让人兴奋，失去理智……”
秦授听得舌挢不下，赌场里还真是步步陷阱，全是坑。
目光所至，里面的赌客，一个个脸红脖子粗，跟吃了兴奋剂一样。
空气中弥漫着欲望和贪婪的气息。
有的人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即将打开的牌。
有的人瘫坐在靠椅上，喉结颤动，面如死灰。
有的人脖颈青筋暴起，随着筹码坠地，破口大骂。
赢家爆发出野狼般的嚎叫，输者扯开衣领，双手猛拍桌子……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各种作弊手段……”
张庭泉带着秦授在大厅溜达，给他普及赌场上不为人知的秘密。
杨柳柳跟在后面，听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不是，你是来拆台的吧？
在赌场说这个，真当老娘是空气？
“张少，我们这里是正规棋牌，不存在作弊的情况，你慎言。”
杨柳柳不满张庭泉拆台。
要不是看奎爷面子，早让人把他叉出去。
秦授明白，张庭泉当着老板的面说这些行业机密，不惜得罪老板，用意是提醒自己，不要碰赌。
他拍了拍张庭泉的肩膀，笑道：“我知道，放心，咱们谈正事。”
“好咧，杨老板，咱们借一步说话。”
杨柳柳将二人带到办公室。
“两位老板，有事直说。”
张庭泉抢在秦授前面开口。
“帮我查个人，看看他是不是常来赌场。”
秦授打开手机，找出张子豪的照片，递给杨柳柳。
“就是他，名叫张子豪。”
杨柳柳看了一眼，淡笑道：“两位，这里是赌场，找人请去治安局。”
“而且，我们赌场对顾客的身份有保密义务，不然谁来过来玩，对吧？”
“啪！”
张庭泉一巴掌抽在杨柳柳的俏脸上。
顿时出现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杨柳柳懵了，随即捂着脸，又气又怒。
“给你脸了是吧？”
张庭泉突然变脸，身上笼罩着一股煞气。
“老子看在奎爷面子上给你几分好脸，特么还蹬鼻子上脸了？”
“在老子面前摆谱，你算个什么东西，仗着奎爷宠溺，狐假虎威，敢在本少面前装逼，看中什么看，不服让奎爷过来，本少亲自和他聊聊。”
“你……你……”
杨柳柳捂着脸，泪水在眼眶打转。
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生疼，已经肿了，她委屈的不行。
自从跟了奎爷，谁见了她不是毕恭毕敬，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拿起手机，就想给奎爷打电话告状。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人推开。
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魁梧大汉。
“老板娘，发生什么了？”
大汉留着寸头，四方脸，高颧骨。
一进来，目光就在张庭泉和秦授身上来回侵巡。
气势很足。
“龙哥，你来的正好，这两个人是来赌场捣乱的，还敢动手打我，你快把他们打出去！”
柳依依看到龙伍，像见到救星似得，立刻站起来指着张庭泉大叫。
龙伍闻言，看向张庭泉，眸中精光闪烁。
“龙伍，你想跟我动手？”
张庭泉眯起眼睛看着龙伍，很淡定。
“你是……张少！”
龙伍是奎爷的心腹，主要负责看守这边的场子。
地下赌场明面上杨柳柳是老板娘，其实一切事务都是他总揽。
他和张庭泉见过面，知道张庭泉和奎爷关系匪浅。
不过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而张庭泉也是头一次来赌场，他根本没认出来。
龙伍脸上肌肉抽了抽，总算认出了张庭泉。
立即换副笑脸。
“张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和老板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嗯，这娘们不识好歹，给脸不要，在本少面前摆谱，我打了她一巴掌，怎么，你要替她出头？”
“误会误会。”
龙伍赔满脸堆笑。
“老板娘不知道大少的身份，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家人。”
说着冲杨柳柳连使眼色：“老板娘，这两位贵客我来接待，你先去忙。”
杨柳柳很不忿，但是龙伍都怂了，她也无可奈何。
挨了一巴掌之后，眼神都清澈了不少。
终于认识到自己和张庭泉之间的差距。
“哼，这件事我一定会告诉奎爷。”
撂下一句场面话，杨柳柳扭着细腰，恨恨出门。
张庭泉没有继续跟她纠缠。
当即对龙伍说明来意。
龙伍非常配合。
打开电脑，开始查找张子豪的资料。
赌场一般不会收集赌客的资料，毕竟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
根本忙不过来。
但是特殊的赌客，赌场会格外上心。
比如经常出入，牌桌上一掷千金的。
或者在赌场赢了大钱的，赌场都会格外关注。
还有一类，就是欠赌场钱的。
这类赌客，赌场连他祖宗三代都查的清清楚楚。
名下有多少资产，家庭住址，家庭成员等等。
赌场敢借钱，就不怕你跑路。
早就把你的一切信息调查的清清楚楚。
只等收网。
而张子豪就属于这一类。
欠了赌场十八万。
基本每周都会来赌。
赌场也是盯上了他，知道他名下有个小店铺，能值七八十万。
所以一直没催他还款，甚至每次赌资输完，还会主动借一点他翻本。
就这么养着，等他快要资不抵债的时候，就会逼他还钱，拿店铺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