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灵离开后，残留的青光迅速汇聚成司灵的样子，安静坐在窗前，似乎在看一本书。
黑狗带着强烈的不屑看着谄媚的大白狗，重重喷了一口不屑与之为伍的鼻息。
瘦弱青年偷偷瞥了一眼房间里司灵的身影，抠了抠脑袋，转身去厕所解决内存问题。
大白狗偷偷瞄了一眼，朝小黑挤眉弄眼，“你说，司灵那孙子自我介绍，为啥说他叫小司呢？”
小黑翻个白眼，“废话，这是哪儿？在这个城市里，他要敢说自己是小灵，你猜这骷髅架子会不会被吓得当场夹紧屁股……”
大白吭叽吭叽笑着，“嘿，我也看出来了，就冲他这体格，司灵说自己是小灵，他也不可能是小一！嘎嘎嘎嘎嘎~~汪！汪汪！”
瘦弱青年刚上完厕所出来，看着大白的样子疑惑地挠了挠头，“诶嘿，真有意思，这狗他么的会笑……”
他走过来，摸了摸大白的头，打了个哈欠，“大白小黑，你们乖点，别吵，你主人在看书，哥哥我得再去睡会儿。”
“等我醒了再陪你们玩~”
说着，瘦弱青年回到房间，一头扎回床上，没两分钟又沉沉睡了过去。
白泽拍了拍胸口，往谛听方向靠了靠，“玛德，还没习惯，差点被他发现......看来咱们以后得注意点，别露馅儿了！”
谛听点了点头，稍微往后退了一点，严肃道，“但是我觉得，你首先要解决一件事。”
白泽一愣，“什么事儿？”
谛听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用洞悉一切的神情轻声道，“他尿完出来，没洗手就摸了你的头。但他的手上面，还是湿的……”
白泽瞪大眼睛，瞳孔剧烈颤抖，“我草！”
白泽一声哀嚎，立刻扭头扑向司灵幻影所在的房间，跳到床上，用床单疯狂蹭起头顶来。
谛听叹了口气，在门口趴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瘦弱青年房间里，已经睡着的他轻轻打着呼噜磨着牙。
房间唯一值钱的电脑，屏幕忽然自动亮起。
一点青光从屏幕上闪过，那个名为“残篇”的word文档自动打开，弹出输入密码的界面。
而床上熟睡的瘦弱青年一边磨牙，一边吧唧着嘴，说着梦话。
仔细听的话，依稀能听出来，他说的，是几个数字……
............
胡礼第二天睡到下午才起来。
难得的长时间睡眠终于抚平了脑袋的眩晕恶心。
冲了个热水澡，下楼吃了一碗面，奢侈地买了杯券后3块9毛钱的兑水咖啡。
回到小屋的飘窗台，胡礼缩在飘窗的角落，靠在墙边，静静看着窗外发呆。
上一场比赛中，最后那一轮骰子，过于戏剧化了。
胡礼拿屁股想也知道肯定是谛听做了手脚。
在场三人中，可能只有杨千风执着于他和杨二郎到底谁是谁的爹，所以没看出来而已。
但杨二郎肯定是发现了的，至少，他当时的脸色就说明了一切。
胡礼自认为和谛听没有接触过，那这一幕总不可能是谛听忽然看自己顺眼，送了自己这么一份大礼。
所以，大概率可能又是赌桌上的交易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司命那王八蛋又干了什么。
但作为利益既得者，胡礼并没有兴趣去深入研究到底为什么。
反正赢家是自己，装进口袋里的70胜点是真实的就行。
至于杨二郎所在的【九天】、龙翔锦那个香火昌盛的神只抱团的组织、伊安和卢修斯他们那些天使……
胡礼只是将这些信息记下，也没有去找安娜交易获取更多的信息。
因为不重要。
该来的总会来，会遇到的总会再遇到。
知道太多，压力太大，胡礼不觉得自己有信心可以靠一个谎言编织出来的【洪荒】能在这场大旋涡中继续玩下去。
正在发呆，胖子的电话打来。
胡礼刚接起，胖子疲惫的声音就传来。
“大佬，我通过考核了，四阶了……”
胡礼笑了笑，“恭喜。”
胖子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很突兀地问了个问题，“大佬，你还记得咱们在宫里和陈浮生那文盲一起当妃子那场比赛吗？”
胡礼轻轻嗯了一声。
胖子斟酌了一下用词，“现在回忆起来，那场比赛其实挺有意思的，你说那些宫女、太监、王公大臣，都是假的吗？”
“有时候觉得他们这些Npc其实也挺好玩的，你说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背景，咱们也没细细了解过。”
“可能……”
信号突然波动，胖子的声音仿佛被卡了一样，呲呲啦啦，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胡礼眉头皱了起来。
胖子似乎完全没发觉，说完呵呵笑了笑，“大佬，你得抓紧升到四阶了，别到时候得你被我超过太多，得求着让我带你了。呵呵……”
胡礼敏锐发现了不正常。
以胖子的德行，他可能会这么做，但是他绝对不会这么对自己说。
所以……
胖子是在委婉提醒自己抓紧升阶考核？
到底发生了什么？
胖子重重叹了口气，“大佬，我只能说这些，我去找小姬了，我两天没她消息了，也不知道她考核通过没......”
“大佬，你……抓紧加油！”
挂断电话，胡礼就着变冷的咖啡，反复揣度着胖子给出的信息。
联想到之前老和尚说的人生五见……
第四阶，基本毫无意外是见众生的考核内容。
但胖子隐约透露出来的急切又是为什么？
而且刚才电话里那信号波动，和当初打断老和尚说话的雷声有什么区别？
看似是平常的景象，但其实都是在阻止这些人说出不能被传递出来的信息......
四阶考核，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有这些禁忌？
胡礼深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发胀的脑袋，最终还是觉得放弃思考，走一步看一步。
信息差太多，根本没法推论出有效的的消息。
放下喝光的咖啡杯，胡礼缩回被窝，安静地闭上眼。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这一觉睡到了晚上。
还是楼下KtV里声嘶力竭的咆哮把胡礼吵醒的。
起来，洗了个脸，抽了一支烟。
胡礼没有开灯，安静地坐在黑暗的飘窗台上，默默看着窗外。
当那支烟燃尽，胡礼把烟头仔细摁熄在烟灰缸中，拿起手机，回复了短信。
“我自愿放弃升阶并了解献祭仪轨”。
下一刻，收到新的短信。
“升阶考核，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