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村祠堂内,医官正给发狂的村民灌服解蛊汤,药碗碰撞的声响中,仍有两名村民浑身抽搐不止 —— 他们发病最早,嘴角的白沫已泛出淡黑色,连解蛊汤都难以吞咽。林越见状,立刻从物资车取出陈十三赠送的验尸工具箱,对医官道:“先别强灌,我验一下他们的症状,怕是不止水煞蛊这么简单。”
工具箱打开,银制探针、阴煞显色剂、防腐液整齐排列,林越戴上灵脉草织的手套(防毒素沾染),先取过一名中年患者的手腕。患者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林越用银制探针轻刺其小臂皮肤 —— 按陈十三手册所述,探针遇水煞蛊应显淡红,可此刻针尖竟瞬间转为墨黑,且探针尾端的灵脉草珠微微发烫,这是重度阴煞毒素的信号。
“不对,水煞蛊不会让探针显墨黑。” 林越皱眉,让灵脉师取来一盏灵脉灯,灯光下,患者小臂皮肤下隐约透出细小的晶状光点,像藏在血管里的碎墨。苏清鸢凑过来,翻开阴物解读手册,指着 “腐煞晶” 条目:“是这个!手册里写着‘腐煞晶是阴棺腐煞凝结的晶体,遇水会溶解成毒素,与蛊毒混合后,会让银探针显墨黑,灵脉草珠遇之发烫’—— 余党在水煞蛊里加了腐煞晶!”
为确认猜想,林越取出阴煞显色剂,用棉签蘸取少量,轻轻涂抹在患者小臂的针孔处。半盏茶后,显色剂与皮肤接触的区域渐渐显成暗紫色,且紫色纹路顺着血管方向蔓延,形成细小的 “晶状脉络”—— 这与手册中腐煞晶毒素的 “显影特征” 完全吻合。
“难怪解蛊汤效果慢!” 医官恍然大悟,“腐煞晶毒素附着在血管里,蛊毒解了,毒素还在刺激神经,得先中和毒素才行!”
林越让护卫取来防腐液,按 “一比三兑水” 稀释后,用棉签蘸取涂抹在显影区域 —— 防腐液中的灵脉草汁与融煞剂原液,遇暗紫色纹路后发出 “滋滋” 轻响,纹路竟缓缓变淡。“有效!” 林越松了口气,对医官道,“你在解蛊汤里加少量稀释的防腐液,既能中和腐煞晶毒素,又不影响解蛊效果,试试!”
医官立刻调整药方,果然,加了防腐液的解蛊汤喂下后,抽搐的患者渐渐平静,嘴角的黑沫也淡了下去。林越趁机追问村老:“发病前,这两位村民有没有接触过井边的特殊东西?比如黑色的石头、碎晶之类的。”
村老想了半晌,突然拍腿:“有!三天前那两个灰布衫客人扔了瓶子后,他俩去井边挑水,说看到井沿有‘黑亮亮的小石子’,捡了几颗想给孩子玩,后来就先发病了!”
“是腐煞晶碎块!” 苏清鸢立刻道,“余党故意把碎晶撒在井沿,村民接触后,毒素通过皮肤渗入,再喝了含蛊卵的井水,两种毒叠加,才会发病这么重!”
林越立刻带人去井边,用银制探针在杂草丛中拨找 —— 果然,在之前发现黑瓷瓶碎片的位置,探到几颗米粒大小的黑色晶体,晶体遇探针,瞬间显成墨黑,与患者体内的毒素特征一致。“把这些碎晶收好,带回总署检测。” 林越将碎晶装入琉璃瓶,“这是李嵩阴物衍生的毒素,比普通腐煞更难对付,水镜石那边,余党说不定会用更多腐煞晶设陷阱。”
灵脉师检测碎晶后,屏幕上跳出 “腐煞晶纯度 0.7” 的数值:“大人,这纯度很高,说明是刚从阴棺里提取的 —— 和泰安古坟阴棺里的腐煞成分一致!余党把泰安的腐煞制成晶,带到江南来用,就是想让毒素更隐蔽,更难破解。”
“现在线索更清晰了。” 林越召集众人,在祠堂内梳理脉络,“李嵩余党从泰安古坟提取腐煞→制成腐煞晶→带到江南,与水煞蛊混合→投毒芦苇村,拖延咱们查案→同时在水镜石布下含腐煞晶的陷阱,阻止咱们取水煞解 —— 这是一套连贯的计划,目的就是护住水行线的阴物,不让咱们补全水行三器。”
针对新发现的腐煞晶毒素,林越立刻调整水镜石查案的准备:
工具升级:让灵脉师在银制探针上涂一层防腐液,增强毒素识别灵敏度;给每位队员配备 “腐煞晶检测试纸”(用阴煞显色剂浸泡过),遇碎晶会显暗紫;
药剂调配:将防腐液与融煞剂按 “一比一” 混合,制成 “强效抗毒剂”,随身携带,遇腐煞晶毒素可直接涂抹或少量服用;
分工调整:灵脉师提前探查水镜石周边,重点检测 “黑色晶体” 信号;护卫队携带 “磁吸网”(能吸附细小碎晶),清理可能的陷阱区域。
医官这时来报,所有患者都已脱离危险,体内的腐煞晶毒素正在被中和。村老捧着一篮新鲜的菱角,送到林越面前:“大人,这是村里刚采的,干净得很,带在路上当干粮吧!多谢您不仅救了我们,还查出了这‘怪毒’的底细,不然水镜石那边的人,说不定也要遭殃。”
林越接过菱角,对村老道:“多谢老丈,我们会小心。您让村民们近期别去太湖边,余党还没走,怕还有陷阱。”
队伍重新启程时,芦苇村的村民都站在村口送行,直到队伍消失在芦苇荡尽头。灵脉快马的蹄声踏过浅滩,林越摸出怀中的琉璃瓶,看着里面的腐煞晶碎块 —— 这些黑色的小晶体,不仅是毒素,更是李嵩阴物网络的 “连接点”,连接着泰安的阴棺与江南的水镜石,也连接着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更大挑战。
前方太湖的水色越来越近,水镜石的轮廓在阳光下愈发清晰。林越将琉璃瓶交给传讯兵:“把腐煞晶的样本传给京城的赵大人,让司天监尽快研究更有效的抗毒剂,水镜石查案,咱们不能有任何疏漏。”
传讯兵立刻激活灵脉传讯符,符纸泛着淡蓝光,将腐煞晶的特征与应对措施传回京城。林越勒住马,望着太湖的波光,手中的鱼符微微发烫 —— 既有水行三器的灵脉共鸣,也似在预警前方的腐煞晶陷阱。他深吸一口气,对队伍高声道:“水镜石就在前方,大家做好准备,咱们不仅要取水煞解,还要彻底断了余党用腐煞晶作乱的可能!”
灵脉快马的蹄声再次加快,朝着水镜石的方向疾驰,芦苇荡在身后渐渐远去,而一场围绕 “水煞解与腐煞晶” 的较量,已在太湖西岸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