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王府上空的红色信号灯如同一颗不安的火种,在夜色中闪烁。林佑溪驾车送太子返回东宫后,立刻与章尘、王清瑶汇合,丐帮暗哨已在乐坊等候,带来了紧急消息——王孙渊以“加强京城防务”为由,下令让北境兵接管部分禁军巡营区域,尤其盯上了禁军副统领赵毅负责的西侧大营。
“赵毅是我们争取的关键,王孙渊这是故意削弱他的兵权!”林佑溪将密函拓本拍在案上,眉头紧锁,“必须在北境兵完全接管前,让章尘接近赵毅,确认他的立场。”
章尘握着腰间的短刀,眼神坚定:“我有办法混入禁军训练。之前丐帮暗线说,乐坊可申请‘侍卫武艺提升’名额,参与禁军的日常训练,我可以借此机会接近赵毅。”
次日清晨,章尘换上侍卫服饰,拿着乐坊开具的申请函,来到禁军训练场。训练场上,数百名禁军士兵正在操练,长枪挥舞的破空声、铠甲碰撞的铿锵声交织在一起。不远处,一名身着银色铠甲的将领正站在高台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士兵——正是禁军副统领赵毅。
章尘注意到,赵毅身边跟着两名北境兵装扮的侍卫,显然是王孙渊安插的眼线。他不动声色地加入训练队伍,故意在长枪操练时表现突出,一套利落的枪法引来周围士兵的侧目,也成功吸引了赵毅的注意。
“你叫什么名字?师从何人?”训练间隙,赵毅走到章尘面前,声音沉稳。章尘躬身行礼:“回副统领,属下章尘,师从民间武师,现任乐坊侍卫,因想提升武艺,特来参与训练。”
赵毅点点头,目光落在章尘的长枪上:“你的枪法不错,就是力度稍欠。来,我教你几招。”说罢,他接过章尘的长枪,演示起一套攻防兼备的枪法。章尘趁机观察赵毅——他虽面色平静,但在演示到“防守反击”的招式时,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显然对当前被边缘化的处境不满。
操练结束后,章尘故意落在后面,等着赵毅。待其他士兵散去,他快步上前:“副统领,属下有一事不明,想向您请教。近日听闻北境兵要接管部分巡营区域,这是否会影响禁军的调度?”
赵毅脚步一顿,看了眼身边的眼线,压低声音:“不该问的别问。”说完,便转身要走。章尘连忙跟上:“副统领,属下只是担心,禁军若被北境兵牵制,恐难守护皇室安危。先皇在位时,曾说禁军是皇室最后的屏障,如今……”
“住口!”赵毅突然喝止,却在转身时,对章尘使了个隐晦的眼色,示意他到旁边的树荫下说话。章尘心中一喜,跟着他走到树荫下。赵毅看着远处的北境眼线,声音低沉:“你究竟是谁?为何提及先皇?”
“副统领放心,属下绝非王孙渊的人。”章尘压低声音,“属下只是看不惯北境兵在京城横行,担心太子和陛下的安危。听闻副统领曾反对北境兵编入禁军,想必也不愿看到皇室被威胁。”
赵毅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我虽反对,却无力改变。王孙渊手握兵权,我的妻儿又被他软禁在京郊别院,我若是轻举妄动,他们就会有危险。”
章尘心中了然,赵毅并非不愿反抗,而是有顾虑。他正想进一步劝说,突然看到远处的北境眼线朝这边走来。赵毅立刻提高声音:“你的枪法还需多加练习,日后若有不懂,可随时来问。”说完,便转身离开。
章尘看着赵毅的背影,心中有了计划——只要打消赵毅的顾虑,让他相信家人安全有保障,他定会加入联盟。他刚要离开训练场,就看到王清瑶匆匆赶来,神色慌张:“章尘,不好了!张太傅府中出事了!王孙渊派人以‘送药’为名,搜查了张太傅的书房,虽然没找到密函拓本,但张太傅被吓得病倒了!”
章尘心中一沉:“王孙渊这是开始对老臣下手了!我们必须尽快联系赵毅,否则等他被彻底架空,再想争取就难了。”
两人快步离开训练场,朝着乐坊走去。途中,章尘突然停下脚步:“我有个主意!明日训练时,我故意与北境眼线发生冲突,引赵毅出面调解,趁机向他透露丐帮可保护他家人的消息。”
王清瑶点头:“这是个冒险的办法,但也是目前唯一的机会。只是你要小心,别被眼线识破身份。”
章尘握紧拳头:“放心,我会小心的。”
次日,禁军训练场上,章尘故意在操练时“不小心”撞到北境眼线,两人立刻争执起来。眼线仗着有王孙渊撑腰,对章尘恶语相向,甚至动手推搡。章尘假装不敌,被推倒在地。就在这时,赵毅快步走来,厉声喝止:“住手!训练场上,竟敢私斗!”
眼线不服气:“副统领,是他先撞我的!”
赵毅瞪了他一眼:“不管谁先动手,私斗就是违反军纪!你先回去,我要单独训诫他。”眼线不敢反驳,只好悻悻离开。
赵毅扶起章尘,低声道:“你是故意的?”
章尘点头:“副统领,我知道您担心家人安全。丐帮已安排人手在京郊别院外围守护,只要您愿意加入我们,我们定能保证您妻儿的安全。”
赵毅眼中闪过一丝动摇,却仍有顾虑:“丐帮的话,我怎能相信?万一……”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是王孙渊带着侍卫来了!“赵副统领,听说你这里有人私斗?”王孙渊的声音带着冷笑,朝着训练场走来。
章尘和赵毅心中同时一紧——王孙渊突然到来,显然是收到了眼线的汇报。他们的谈话会不会被听到?赵毅又会如何应对?训练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