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家地盘阴阳怪气就算了，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
丢人现眼！
可大d哪管这些，火气直冒：“怎么？敢做不敢认啊？！”
这些天他算看明白了——邓伯铁了心要捧乐少。
面粉生意给乐少？
行！
他大d认了，好歹是和联胜的地盘，自己也能分杯羹。
可东星让出的市场，邓伯居然也塞给乐少？
打元朗拼命的可是他大d！
结果骆驼用市场换退兵，吃肉的却是乐少？
别说暴脾气的大d，换谁都得炸！
“好了好了……”蒋天养笑着打圆场，“我就提个建议，合作也不是三两句能定的。”
见蒋天养开口，大d压住火气。
他性子直，但不是没脑子——
这是蒋天生头七，发两句牢 够了，犯不着和洪兴结梁子。
叼上烟甩下一句：“对不住蒋先生，我出去抽根烟。”
“随意。”蒋天养笑眯眯点头。
等大d出门，邓伯忽然出声：“蒋先生，阿乐能力不错，你们多亲近。”
“久仰大名。”蒋天养微笑着点头致意。
乐少同样礼貌地回应：“蒋先生过奖了，您的手段才令人佩服。刚回来就解决了靓坤，说真的，洪兴还是得由蒋家来主持大局才妥当。”
他恰到好处地收住话头，轻轻叹了口气。
比起大d那张写满不悦的脸，乐少的处事方式显然更让人舒服。
蒋天养听完朗声笑道：“这都是他自作自受。我信佛，讲究因果报应，这次不过是轮到靓坤罢了。”
邓伯适时插话：“阿乐，蒋先生提的合作是件好事，你要多考虑。机会难得，错过了可就没有下次了。”
“明白。”乐少恭敬应答。
这番话几乎挑明了和联胜下届坐馆的人选，同时也向蒋天养传递了合作的先决条件。
蒋天养会意地拍拍乐少肩膀：“期待今后能多多合作。”
“都是为了社团。”乐少谦逊回应。
“说得好！”蒋天养赞许地点头。
王宝依旧保持沉默，坚持等和联胜选出新坐馆再谈合作的态度。
另一边，大傻起身告辞：“蒋先生，我先走一步。”
“不再坐会儿？”蒋天养客气挽留。
“改日吧。”大傻笑道，“等凌霄扩张完毕，设宴再聚。”
“一定。”蒋天养爽快答应。
走出门外，大傻看见独自抽烟的大d，上前问道：“怎么了？”
凌墨是他不敢轻易得罪的...
但对大傻，他向来不给好脸色，想甩脸就甩脸，毫不客气。
然而大傻并未动怒，反而堆满笑容道：“刚才你走后，邓伯让乐少好好考虑合作的事，现在没联手，不代表以后没机会！”
“妈的！”
大d一听，怒摔手中香烟，转身就要回去理论。
大傻连忙拦住：“回去干嘛？顶多吵两句，输赢都没用！邓伯照样不会支持你，反倒得罪洪兴的人。”
“......”
这番话点醒了大d！
是啊，吵赢了又如何？邓伯这老东西仗着辈分高，硬是拦着他上位！
上一届如此，这一届又是这样！
和联胜三年一换坐馆，这次再错过，邓伯就耽误了他六年！
谁知道下一届这老家伙还会不会继续阻挠？
“操！”
大d狠狠碾碎烟头，咬牙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希望不大。”
大傻耸耸肩，拍拍他肩膀安慰：“其实你现在够威风了，和联胜里就属你势力最大，乐少就算被捧上来，也压不住你！”
说完又拍拍自己胸口，笑道：“你看我，多知足！要不是遇上凌先生，我这辈子都混不到现在的地位，连以前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
遇到凌墨前，大傻不过是西贡一个小角色，出了地盘连洪兴的小头目都敢踩他。
现在呢？
别说小头目，就连洪兴龙头蒋天养也得对他客客气气！
大傻心里清楚——人家敬的不是他，是他背后的凌墨！
只要凌墨在，蒋天养这种枭雄也不敢对他大小声。
他故意说这些，无非是想点拨大d。
话已带到，大傻笑眯眯告辞：“行了，我先走一步。”
大d望着大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他的思绪却停留在刚才那番对话上。
确实啊！
自己束手无策的事情，或许凌先生会有解决之道？
只是...
大d心里实在没底。
谁不知道凌墨对 生意的态度？整个江湖都清楚，在凌霄内部，但凡沾上这东西的——除非是被陷害的——否则无论是买还是卖，都只有死路一条！
可大d根本放不下这门生意...
要是真放弃了。
手下的势力就没了经济来源，等于是自断臂膀。
大d又点燃一支烟，沉默地吞吐着烟雾。
一连抽完四五支后...
妈的！
他终于下定决心，咬牙道：赌一把！问问总不犯法吧？凌先生...总不会因为上门请教就要我的命，在这儿瞎琢磨也没用！
想到这儿。
他立即动身出发。
此时在行驶的轿车里。
大傻正握着电话，将所见所闻详细汇报给凌墨。
凌先生...
大傻恭敬地说：大d和乐少的矛盾越来越激烈，我猜他很快会来找您。
放在以前...
就算大d和乐少不和，至少在外人面前还会做做表面功夫。
毕竟同在一个帮会混饭吃，不能让人看笑话。
但今天呢？
各路人马来来往往。
大d却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显然！
对于邓伯的做法，大d已经彻底失望了！
凌墨满意地笑道：大傻，这次做得漂亮，特别是最后对大d说的那番话。我估计他着急的话，今天就会登门！
听到凌墨的夸奖。
大傻赶紧说：都是凌先生指点得好。
行了，别拍马屁了。
凌墨笑着说：回去帮天虹招人吧。另外告诉阿积，让他也挑选看看，有中意的就直接收编。
明白，凌先生，我这就去办。
通话结束。
一旁的方婷这才开口：凌哥，和联胜的事我大概明白了。
这是一场权力角逐的博弈。
三年前，大d本有机会问鼎坐馆之位，却被叔父们以辈分不足为由阻拦。为谋下届上位，他暗中供养现任坐馆整整三年光阴。
方婷蹙眉问道：邓伯难道不怕大d另立门户？
此言非虚。大d麾下势力之盛，在和联胜可谓一枝独秀。相较洪兴分属靓坤、太子、大佬b三方制衡的格局，和联胜无人能与其争锋。
元朗一役便是明证。当初靓坤需集结全洪兴之力才敢进犯东星，而大d仅率本堂人马就敢挥师北上。虽主力仍是洪兴，但这份敢打敢拼的魄力，彰显其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
即便在坐馆选举前夕出兵，他也有十足把握——既不影响竞选，亦无碍守成。这般底气，洪兴十二堂口无人能及。
如此雄厚的势力，邓伯当真不怕逼反大d？若其出走，和联胜恐将折损四分之一战力。
邓伯岂能不怕？凌墨把玩着茶盏笑道，否则何必阻挠大d上位？又怎会将粉档生意尽数交给乐少，连东星让出的市场份额也多半划归其名下？
站在邓伯立场，此举自有深意。大d本就势大，若再掌坐馆权柄，下届选举谁敢违逆其连任之意？唯有扶植乐少制衡，方能维系帮派平衡。
......
元朗东曼高级酒吧内。
负伤的马仔草草包扎后，踉跄闯入向雷耀扬禀报突袭战果。
雷耀扬摔碎酒杯，猩红酒液溅满波斯地毯。
看到手下这般狼狈模样。
雷耀扬立刻明白这次突袭计划落空了。
小弟的汇报证实了他的猜测。
老大，我们刚冲进洪兴的地盘，就发现他们早有埋伏。那些马仔藏在居民楼里，等我们进去后直接断了后路，里外夹击把我们包了饺子。
雷耀扬阴沉着脸追问：折了多少弟兄？
还在清点...
手下苦着脸摇头：好多兄弟现在还在巷子里躲着，不过估摸着...起码折了两成半人手！
这个伤亡数字。
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全靠东星的人机灵，见势不妙就往外突围。
仗着熟悉地形四散奔逃。
更要感谢洪兴那边只派了太子一个堂口的人马。
要是再多几个堂口合围。
怕是今晚要折损过半，甚至全军覆没都不奇怪！
操 ！
雷耀扬暴怒道：情报组那群废物是吃干饭的吗？这么大动静都没察觉？
手下赶紧解释：老大，太子的人都是趁夜摸进元朗的，其他堂口都没动静，所以...
放 屁！
雷耀扬眼中凶光毕露：这就是重大失职！把负责盯太子的探子全给我做了！传话下去，谁再敢懈怠，老子亲手送他上路！
明白！小弟吓得连连点头。
慢着！
就在小弟要退下时，雷耀扬突然叫住他：再派一队人马，今晚继续搞突袭！
还去？
小弟愣住了。
用 ，砸完就撤！雷耀扬冷笑道。
是...这就安排。
望着小弟离去的背影，雷耀扬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他这招正是效仿三国里张绣二袭曹营的典故。
头回曹操严阵以待，设伏大败张绣。
二次再攻时曹军松懈，果然被张绣杀得大败！
这便是《三国演义》中贾诩料敌制胜的经典案例。
...
与此同时。
正如凌墨预料的那般。
大傻与大d谈完话后，大d再也坐不住了，当即开着那辆730直奔西贡而去。
凌氏高级私人会所。
一名手下快步走进来，恭敬地禀报：凌先生，楼下有位自称和联胜大d的客人求见。
凌墨与方婷相视一笑。
请他上来。凌墨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