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葵离开后，卡卡西并没有和葵一起再次重返木叶医院。
调转方向，沉默的朝慰灵碑方向走去。
在慰灵碑前一站又是好长一段时间。
目光落在慰灵碑上挨得很近的那几个名字。
宇智波带土，野原琳，波风水门，漩涡玖辛奈……
卡卡西的眼中带着更深的迷茫，自弃的情绪几乎要将卡卡西溺毙。
闭上有些干涩眼睛，卡卡西有些无助的朝已经离世的他们倾诉。
“老师，答应过小葵的事情我仍旧是没能做到，葵很难过，我知道。”
“她说不怪我，但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我救不了我的学生，我是个很没用的老师。”
“带土……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烂人。”
“哪怕有了这只眼睛，我也还是看不清未来。”
“佐助他是你的族人，我想对他好一些，再好一些，可没想到，教给他的千鸟差点要了鸣人的命。”
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宇智波带土”的名字上，卡卡西的声音有些发颤。
“你要是还活着的话，我又不知道会被你骂成什么样了。”
“是吧？带土……”
……
蜷缩在沙发上，耳边是钟表指针一格一格行走的声音。
鸣人双手摩挲着手上带着划痕的护额，脑海中不断闪过和佐助之间的回忆。
两岁，五岁，七岁……
从儿时彼此唯一的玩伴，到成为没有血缘的家人。
再到成为同一个小队里的同伴……
佐助会把糖果全塞在自己的兜里，会一边骂着自己是笨蛋一边上下检查自己有没有磕到。
明明他能一次又一次的挡在自己身前，用性命给自己挡下危险。
可为什么，为什么能这么果断的放弃和自己和姐姐之间的羁绊？
我要到大蛇丸那里去！
你以为我没想过要杀死你吗！
从来都没有父母的你怎么能理解我想要复仇的心情？！
佐助半边身体爬满咒印，冷冰冰说出这几句话时的样子一直盘踞在鸣人脑海里。
握住护额的手越来越紧，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印记。
鸣人丝毫没感觉到疼痛，或者说，手上的疼痛远比心脏的痛感要轻的多。
咔哒，门被从外面推开。
鸣人的眼睛瞬间亮起，期待的看向门口的位置。
“姐……哦，是好色仙人啊……”
肉眼可见的，鸣人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喂喂，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啊？看到我你是很失望吗？”
自来也自顾自的坐到鸣人身边，“我今天是有事找你。”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正式的弟子了，我要用三年的时间把你锤炼成一个能委以重任的忍者。”
“怎么样？是不是很荣幸？”
鸣人没有理会自来也，重新缩回到沙发上。
自来也瞥了一眼有些消沉的鸣人，缓缓开口道：“这几天我也没闲着，通过一些渠道得到了有关晓的确切消息。”
“他们下次再来找你，应该是在两三年之后。”
鸣人看着手上带着划痕的护额，给了自来也些许回应：“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嗯？你小子说什么？”
自来也对于鸣人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
情绪有了一个宣泄口，鸣人朝着自来也吼道：
“你就是跟我说了以后的事，我也没空慢悠悠的修炼！”
“佐助他现在随时我有可能死在大蛇丸的手里！”
自来也轻笑一声，双手抱住后脑，靠在沙发靠背上。
“看来你已经知道大蛇丸为什么要得到佐助了。”
“虽然还不能彻底的放下心来，但他想要占据佐助的身体，最起码也要等到三年之后。”
自来也的话让鸣人稍稍冷静下来，但仍旧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你确定吗？”
自来也屈指弹了一下鸣人的脑壳，“不要小看我的情报网好不好？”
“大蛇丸的转生之术使用的时间间隔必须在三年以上，因为你们的阻拦，佐助没能及时赶到。所以他被迫进行完了一次转生。”
“所以在这三年里，佐助是安全的。还来得及。”
鸣人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
太好了，佐助不会死了。
没关系，佐助只是一时间有些想不过来，等姐姐把他带回来，我请他吃两次一乐拉面就好了。
再不行，我时刻跟在佐助身后。
总之，是绝对不能让他留在大蛇丸那里送死的。
“不过……”
自来也的声音变得严肃，鸣人顺着声音抬起头。
“你最好还是趁早忘了佐助吧。”
“佐助他是自己决定要去到大蛇丸那儿的，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不会改变。”
“我见过的忍者多了，所以他是怎么想的我很清楚，佐助和大蛇丸是一类人。”
“还是打消把他带回来的念头吧，那不过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只有傻瓜才会做那种事情呢。”
自来也说着，透过对面照片墙上的许多合照看见了过去的自己和大蛇丸。
追了大蛇丸十多年，自来也这才明白这个道理。
只有傻瓜才会对一个人紧追不舍这么久。
“一厢情愿”四个字让鸣人瞬间怒意高涨，“没搞懂的人其实是你好色仙人！”
“佐助他可是我的家人啊！”
“呵，如果真把你当做家人的话，他就不会对你痛下杀手。”
“要不是你体内的九尾，你就已经死在佐助手里了你明白吗，鸣人？！”
“那……那是因为……”
鸣人支支吾吾，想要为佐助开脱，却总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看着眼前的名人，仿佛看见了当初的自己。
我只是不想你在步我的后尘啊……鸣人……
自来也眼中闪过悲色，起身走到照片墙前，背对着鸣人。
“你要找佐助的话，修炼的事就当我没说过，好了我会和纲手说明情况，暗部会对你严加监视，甚至不准你离开村子。”
“你和别人不一样的，因为你是九尾人柱力，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要是不听我的乱来的话，我只好这么做了。”
转过头去看向已经在思索的鸣人，自来也继续说道：
“未来你还会面临比大蛇丸更强大的对手，别再去管佐助了，这是你无法逃避的命运，别再为难自己了，忘掉他吧。”
“不是光会用术或者有力量就够了，忍者还要具有能做出正确判断和选择的眼光。要想作为忍者活下去，就得学聪明点。”
“傻瓜在这世上，可是会活的格外辛苦，现实即是如此。”
像是在劝告鸣人，又像是在批判自己。
自来也说完，将时间留给了鸣人，让鸣人自己思考明白。
5秒，10秒，1分钟。
鸣人缓缓抬起头，坚定的对上自来也的目光。
“我明白了。”
“如果这就叫聪明的话，那我宁可当一辈子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