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房的炉火还燃着，淡金色的火焰舔舐着丹炉边缘。
林默将凝灵草摊在玉盘里，指尖泛着淡蓝色的灵气，缓缓拂过草叶。
黑褐色的瘴气遇到灵气，立刻化作黑烟往上飘，却在靠近炉顶时，又凝聚成细小的颗粒，重新落在草叶上。
“这瘴气竟能再生？”
林默眉头微挑，指尖的灵气加重了几分。
可不管他怎么催动灵气，瘴气总有残留，像是附骨之疽，死死粘在凝灵草的纤维里。
苏晴站在一旁，手里攥着草药篮，语气带着担忧：“师父，要不要用破邪丹的粉末试试？我刚才试过，能暂时压制瘴气，可一撤力就又回来了。”
林默摇摇头，目光落在凝灵草的根部——那里藏着一丝极淡的黑色丝线，正是瘴气的源头。
“普通灵气只能驱散表面瘴气，得用元神之力才行。”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丹田内的元神轻轻颤动。
一缕淡金色的元神气息从指尖溢出，像细针一样扎进凝灵草的根部。
“滋啦——”
黑色丝线遇到元神气息，瞬间发出刺耳的声响，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消散，再也没有再生的迹象。
苏晴眼睛一亮：“师父，您的元神之力好强！竟然能直接根除瘴气！”
林默收回灵气，指尖的淡金色气息快速隐去——他刻意控制了元神的强度，只露出化神后期应有的水准，没暴露真实的化神初期修为。
“只是碰巧找到了瘴气的源头。”他语气平淡，顺手将净化好的凝灵草递给苏晴，“你把这些草分类装，等下炼丹时多放半勺‘清瘴草’——刚才在灵脉旁发现的，能中和残留的瘴气，还能提升聚气丹的纯度。”
苏晴接过凝灵草，突然想起什么，从草药篮里拿出一株浅绿色的小草：“师父，您说的是这个吗？我早上在灵脉边缘采的，本来以为是普通杂草，没想到有这用处！”
林默点头，眼神带着赞许：“你能注意到这种不起眼的草药，比很多只盯着高阶药材的丹师强多了。”
他话锋一转，抛出激励：“这次炼五阶聚气丹，要是能让药效提升一成，我就把《百草经》的残卷给你——里面记载了妖灵秘境特有的几种草药，对你在秘境里找炼丹材料，大有帮助。”
苏晴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双手紧紧攥着草药：“师父放心！我一定好好炼，保证药效提升一成！”
看着苏晴转身忙碌的背影，林默走出丹房，刚到门口就撞上了匆匆跑来的陈小宝。
“师父！您快看看这个！”
陈小宝手里举着一张泛着红光的符箓，符纸上的“爆炎纹”还在微微闪烁，只是灵光比八阶预警符弱了不少。
“我画了三张八阶攻击符，可威力都不够，连三阶妖兽的皮都戳不破。”他语气带着挫败，眼圈又开始发红。
林默接过符箓，指尖拂过符纸上的纹路，很快找到了问题：“你的‘爆炎纹’画得太散，灵气都耗在边缘了，没能集中在一点爆发。”
他拿起符笔，在废纸上画了一道简短的纹路：“这是‘聚灵纹’，画在爆炎纹的中心，能把灵气拧成一股。你试试在攻击符里加这道纹，记住，聚灵纹要比爆炎纹细三倍，灵气注入时要慢，别把纹路撑破。”
陈小宝凑过来，眼睛死死盯着废纸上的纹路，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师父，要是我能画出带聚灵纹的攻击符，是不是就能学符爆术了？”他抬头问道，语气满是期待。
林默笑了笑，点头应下：“只要你能在两天内画出一张合格的，我就教你符爆术的入门手法——用灵气震荡符箓，能让威力再提一成，对付金丹修士都够用。”
陈小宝立刻攥紧符笔，转身就往符房跑：“师父等着！我现在就去练！”
林默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了勾——用“阶梯式目标”加“实用奖励”，最能激发弟子的干劲，这是职场里屡试不爽的办法。
他转身往后山走去，远远就听到剑阵破空的脆响。
训练场中央，顾清玄正带领弟子演练新招式。
青色的剑气拧成一股，朝着青铜傀儡的胸口刺去，傀儡刚想躲闪，就被周围的剑气缠住，硬生生挨了一击，胸口凹下去一块。
“好！”林默忍不住喊了一声。
顾清玄听到声音，立刻收剑跑过来，脸上满是兴奋：“师父！我们现在能挡住傀儡二十次突袭了！还能用剑气缠住它的动作！”
林默点头，目光扫过场中整齐的弟子，语气带着肯定：“比我预期的快很多，看来你们下了不少功夫。”
他走到训练场中央，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现在教你们‘流云破阵式’的起手式——把三个人的剑气集中在一人身上，像这样拧成‘剑柱’，对准敌人的弱点刺。”
他一边说，一边用树枝比划：“等你们能把剑柱的威力练到刺穿傀儡胸口，我就教你们完整的破阵式——到时候就算遇到化神初期的妖兽，也能一战。”
顾清玄立刻让三名弟子站出来，按照林默的方法演练。
第一次尝试时，剑气刚拧到一起就散了，震得三名弟子手臂发麻。
“别急，把灵气节奏对齐。”林默在一旁指导，“左边的弟子慢半拍，等中间的剑气起来再跟，别抢。”
第二次尝试，剑气终于拧成了细细的剑柱，虽然还不够稳，但已经能在傀儡身上划出一道浅痕。
顾清玄的眼睛亮得惊人，又带着弟子们练了起来，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却没一个人喊累。
林默看着场中的景象，正想开口夸赞，陈小宝的声音突然从山门口传来，带着急促的警报：“师父！不好了！预警符没亮，但山门外侧的树上，挂着个黑色的布包！”
林默脸色一变，立刻朝着山门飞去。
布包挂在最外侧的松树上，用黑色的绳子系着，布包表面绣着的符号，和之前傀儡、令牌上的符号一模一样——扭曲的黑雾，嵌着一点猩红。
顾清玄伸手想摘，却被林默拦住：“别碰，可能有瘴气。”
他指尖凝聚灵气，轻轻挑开布包的口子。
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张泛黄的纸，纸上用黑墨写着几行字：
“妖灵秘境开，黑雾殿聚首。
神剑归其主，心经藏殿后。
青云若敢来，玉石俱焚否？”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故意掩饰笔迹，最后还画了个和布包上一样的符号。
“他们在威胁我们！”顾清玄握紧长剑，语气带着怒色，“还想抢神剑和《浩然心经》！”
林默将纸条捏在手里，指尖的灵气轻轻拂过纸面——没有瘴气，也没有禁制，就是一张普通的警告信。
“不是威胁，是引诱。”他眼神沉了下去，“他们知道我们要去妖灵秘境，故意留信，就是想让我们去黑雾殿。”
苏晴也赶了过来，看到纸条上的字，语气带着担忧：“师父，那我们还要去黑雾殿吗？万一真是陷阱……”
“必须去。”林默语气坚定，“《浩然心经》在黑雾殿，灵脉里的神剑也和黑雾殿有关，就算是陷阱，我们也得闯。”
他转身看向陈小宝：“把预警符的灵敏度再调高，尤其是通往妖灵秘境的路线，一旦发现有人窥探，不管是谁，立刻通知我。”
“是！师父！”陈小宝连忙点头。
安排好警戒后，林默拿着纸条，径直走向灵脉泉眼。
他盘膝坐在泉眼旁，将纸条放在腿上，闭上眼睛，元神再次沉入泉眼深处。
那柄上古神剑的轮廓比之前更清晰了，剑身的符文在元神靠近时，突然亮起刺眼的金光。
这一次，元神没有受到排斥，反而被符文发出的光芒包裹住。
一段更清晰的画面闪过脑海：
黑雾殿的中央，立着一根巨大的石柱，石柱顶端悬浮着泛着金光的《浩然心经》下半部，石柱周围，站着十几个穿着黑袍的人，黑袍上绣着的符号，和纸条上的一模一样。
其中一个黑袍人，手里拿着的令牌，和林默之前捡到的黑色令牌完全相同。
“这些人，就是黑雾殿的核心成员。”
林默的元神轻轻颤动，金色光芒顺着元神流回丹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元神的凝实度又提升了几分，离化神中期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更让他惊喜的是，符文里还传来一丝微弱的信息：想要完全破解神剑的禁制，需要《浩然心经》下半部里的“凝神诀”，用诀法催动元神，才能彻底激活神剑。
“原来如此。”林默睁开眼，眼底满是了然。
黑雾殿的人想要神剑和《浩然心经》，而他需要《浩然心经》破解神剑禁制，双方的目标完全冲突，根本没有退让的余地。
他将纸条收进储物袋，站起身——离宗门大会还有两个月，他必须加快提升自己和弟子的实力。
刚走出泉眼，就看到顾清玄带着几名弟子跑过来，语气带着兴奋：“师父！我们刚才练会了起手式！剑柱能刺穿傀儡的胸口了！”
林默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青铜傀儡的胸口确实有个小洞，青色的剑气还在洞边缘残留着。
“做得好。”他语气带着赞许，“接下来你们练‘剑柱连刺’，一次刺中后别撤力，顺着傀儡的动作继续追刺——妖灵秘境的妖兽皮糙肉厚，只刺一次不够。”
他顿了顿，抛出新的奖励：“要是你们能在一个月内练会连刺，我就把灵脉里的‘淬剑泉’开放给你们用——泉水能增强剑气的锋利度，比普通淬剑材料好用十倍。”
弟子们的欢呼声瞬间响起来，顾清玄更是攥紧长剑，语气坚定：“师父放心！我们一定能练会！”
林默看着弟子们充满干劲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