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
一种前所未有的灼热感……
一种血脉被激活的滚烫!
与从前任何一次治疗的感觉都截然不同!
女子惊愕地望向自己的腿。只见那片原本殷红的胎记,竟似活了过来,色泽微微流转,隐隐有光华明灭!
萧墨亦是神情肃穆,他行针如风,指尖或捻或弹,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顺着银针悄然渡入女子体内。这胎记非同凡响,牵筋连脉,深入腠理,非寻常针石可解。
他此刻并非根除,而是以独门内家真气,强行压制疏导其表症,使之隐伏不显。
时间悄然流逝,约莫半个时辰。那女子腿上的“赤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变淡、变浅,最终……消失无踪!
那片肌肤,光洁如玉,莹白胜雪,再无半点瑕疵!
“没……没了?真的没了?!”
女子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腿,仿佛置身梦中。她颤抖着抚上那片肌肤,触手平滑温润,再无半分异样。
“你……你竟真的做到了?!如何做到的?!”她抬头望向萧墨,眼中尽是感激。
下一刻,她再也抑制不住,竟扑入萧墨怀中,放声大哭!多年的自卑、委屈、不甘、愤懑,在这一刻尽数倾泻而出。
萧墨身体微僵,随即放松下来,任由她发泄。温香软玉在怀,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馨香,他心头却无半分旖念,只觉一阵欣慰。
良久,女子哭声渐歇,抽噎着从他怀中抬起头,泪眼婆娑:“对……对不住,将你衣衫弄湿了。”
“无妨。”萧墨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那双再无瑕疵的玉腿上,心中暗赞。
然而,他很快收敛心神,正色道:“姑娘,且慢欢喜。此症……并未根除。”
“什么?”女子一怔,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
萧墨解释道:“我方才只是以特殊手法,暂时将其‘隐’了下去。若要根治,需每月施针一次,徐徐图之。快则一年,慢则……或许更久些。但终有一日,可令其彻底消失,永不复发。”
女子闻言非但未失望,眼中希望之火反而更盛!能“隐去”,已是天大的恩赐!有了希望,一年、两年,她都等得!
“我信你!小女子名唤‘青鸾’。恩公高姓大名?”她用力点头,破涕为笑。
“萧墨。”
“萧墨……”青鸾低声重复念叨着,眼中异彩连连。
“恩公是……公门中人?”
她看向萧墨那身“护卫”服饰,略有迟疑。
萧墨坦然道:“我不过一介……看家护院的护卫罢了。”
“护卫?”青鸾歪着头,满眼不信。有如此鬼神莫测的医术与身手,怎会只是寻常护卫?
她正想再问,忽闻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似有大队人马疾驰而来!
紧接着,四面八方蹄声如雷,数十骑快马顷刻间将二人团团围住!
马上骑士,皆着玄色劲装,腰挎长刀,气息沉凝彪悍。为首数人滚鞍下马,疾步上前,目光扫过萧墨,最后落在青鸾身上,见她无恙,方才暗松一口气,但仍厉声喝道:“速速放开我家小姐!”
“若伤小姐分毫,定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小姐?”萧墨眸光微闪,心中了然。这青鸾姑娘,果然来历非凡。
“放肆!”青鸾先前哭泣时已悄然穿回裤子,然此时望去着装仍有些凌乱,她略做整理,俏脸一沉,呵斥道:“此乃萧墨萧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尔等岂可无礼!”
她转向萧墨,歉然一笑,随即快步上前,不由分说抓起萧墨右手,以指尖为笔,飞快地在他掌心写下一行小字。
“此乃我私下联络之法,公子务必收好。”
她低语说道:“记得……定要寻我。”
言罢,她深深看了萧墨一眼,转身走向那队玄衣骑士。
众人簇拥着她,翻身上马。
“小姐,主上甚是忧心,还请速归。”为首骑士恭声道。
青鸾微微颔首,再次回首,对萧墨遥遥挥手,随即在一众骑士护卫下,绝尘而去。蹄声渐远,只留一地烟尘。
萧墨独立原地,望着那队人马消失的方向:“玄衣劲骑,训练有素,煞气内蕴……绝非寻常富户豪强所能蓄养。”
“这青鸾姑娘的来历……恐怕比想象中,还要有趣得多。”
他略一沉吟,翻身上马,并未直接回城,而是策马绕向城外一处看似普通的车马行。这是“夜枭”在城外的秘密联络点之一。他对迎上来的掌柜——一个面色蜡黄、毫不起眼的中年汉子低语几句,将青鸾写在他掌心那行娟秀字迹誊抄在一小张特制的薄笺上,交给对方。
“用最快速度递出去。”萧墨简短吩咐。
掌柜接过薄笺,看也未看便塞入怀中,只躬身道:“明白,放心。最迟明日日落前,必有回音。”
管她背后是何方神圣,于我萧墨何干?
纵是龙潭虎穴,他也敢闯上一闯。何况,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那双玉腿,心中激荡,难以自持。
正待策马回城,不远处官道上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数骑快马飞驰而来,当先一人眉目含煞,正是秦明月!她显然是一路追出城来,额头见汗,发丝微乱。
“萧墨!”秦明月勒住马,凤目含怒瞪着他。
“我找你许久,你倒是逍遥!那……那该死的淫贼呢?可曾擒到?!”
糟!
萧墨心中一突,面上却不动声色,方才心神皆被那“极品玉腿”所摄,竟将抓捕“采花贼”的正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当即定了定神,故作懊恼,摊手道:“唉,秦捕头,非是我不尽心,实是功亏一篑!那厮狡诈异常,竟在城外密林早有伏兵接应,我独力难支,被他走脱了。正欲回城向你禀报。”
“可恨!”
秦明月气得一鞭抽在旁边树干上。
“又让这腌臜货色跑了!下次若再让本捕头遇见,定不教他走脱!”
“下次?”萧墨心下暗笑。青鸾腿疾既已有法可医,想来也不会再行那等荒唐之事。
这“掀裙狂魔”一案,恐怕要成为一桩无头公案了。
此事,便让它随风去吧。
他看着秦明月气鼓鼓的侧脸,以及因疾驰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忽然觉得,这位女捕头发怒的样子,也别有一番风致。
“秦捕头息怒,贼人虽遁,但今日受此惊吓,想必短期内不敢再犯。不如先回城,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