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我的男人。姬如烟的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她顺势偎入陈三炮怀中,鬓边的珍珠步摇轻触他的衣襟,发出细碎的声响。任由他指尖自然地拂过自己如瀑的青丝,那顺滑的触感让陈三炮的动作不自觉地放柔。
这个亲昵的动作就像是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上又浇了一盆滚烫的热油,瞬间引发了一场无法遏制的熊熊大火。端木林的双眼变得赤红,仿佛能喷出火来,他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而端木磊的反应则更为激烈,他猛地一拍案几,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坚硬无比的紫檀木案几竟然应声裂开了一道细纹!这道细纹虽然细微,但却仿佛是一道深深的伤口,让人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威压从端木磊身上喷涌而出,这股威压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瞬间充斥了整座殿堂。在这股威压的冲击下,梁柱上的金龙雕刻似乎都活了过来,它们在威压中痛苦地扭曲着身体,仿佛想要挣脱这股恐怖的力量。
姬浩凌急忙上前劝阻,双手按在端木磊肩头,试图压下他翻腾的怒火:磊兄息怒,烟儿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端木家与我们姬家世代交好,何必为了一个外人伤了和气...
父亲,姬如烟抬起明澈的眸子,打断了他的话,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端木父子,字字铿锵,三炮不是外人。而且在我心中,他一人,便胜过端木全族。
这话无疑是当众打了端木家的脸。端木林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三炮的鼻子,声音因愤怒而变调:好!好得很!姬如烟,你为了这个不知来历的野小子,竟敢如此羞辱我端木家!
陈三炮轻蔑地扫过那被端木林紧紧攥在手中的玉盒,盒内的幽蓝帝火还在不安地跳动。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区区无主帝火,沾染了原主的凶戾之气,也配当聘礼?
狂妄!端木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彻底失去了理智,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有本事你拿出比帝火更珍贵的聘礼来!你若是拿得出来,我端木林今日便当场自废修为,给你磕头认错!
这话一出,殿内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帝火已是世间罕见的至宝,比它更珍贵的东西屈指可数,这青年难道真能拿出?
陈三炮指尖金芒流转,混沌之力与灵力交织,一道蕴含着太古道韵的丹方虚影缓缓浮现。那虚影半透明,泛着淡淡的金光,上面的古篆文字仿佛活过来一般,在空气中流转不定。当破帝丹三个苍劲有力的古篆大字映照在殿柱上时,连始终端坐的姬浩凌都猛地起身,座椅被带得向后滑出半尺,发出刺耳的声响。
服之可增三成破境帝机。陈三炮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如同惊雷在大殿中炸响。
满殿顿时陷入死寂,落针可闻。端木磊手中的琉璃茶盏一声碎裂,滚烫的茶水顺着指缝滴落,烫得他指尖发红都浑然不觉。他死死盯着那丹方虚影,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增三成破境帝机!这意味着多少卡在圣武境巅峰的修士将为此疯狂,多少帝族会不惜一切代价争夺!
几位姬家长老更是不约而同地向前倾身,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目光死死锁定那卷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丹方虚影,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们中有几位已在圣武境巅峰卡了数十年,若能得此丹方,突破帝境便不再是奢望。
殿外忽然传来灵雀的清鸣,清脆悦耳,仿佛在为这惊天动地的丹方喝彩。一道金色的霞光穿透雕花窗棂,正好映照在丹方之上那些流动的道纹间。道纹与霞光交织,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将整座大殿都染上了一层神圣的金色。
这一刻,连始终从容的姬如烟都不自觉攥紧了陈三炮的衣袖,指节泛白。她美目中异彩连连,既有震惊,又有与有荣焉的骄傲。她从未想过,陈三炮竟能拿出如此逆天的东西——破帝丹,这简直是所有高阶修士的终极梦想!
端木林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自废修为,此刻却如遭雷击,浑身冰凉。破帝丹的价值,早已远远超出了帝火,他哪里还有脸提什么自废修为?
端木磊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看着那丹方虚影,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知道,今日端木家算是栽了,不仅没能定下婚事,反而在姬家面前丢尽了脸面。但他更清楚,这破帝丹的出现,恐怕会在整个星陨域掀起轩然大波。
姬浩凌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荡的心情。他看向陈三炮的目光彻底变了,从最初的审视、怀疑,变成了深深的敬畏与探究。这个青年,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陈三炮收回丹方虚影,金光散去,大殿内的神圣气息渐渐平息,却依旧残留着淡淡的道韵。他看着面如死灰的端木林,语气平淡:现在,还要比吗?
端木林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陈三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