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们换成细竹镊子,彭教授趴在孔隙旁,用放大镜盯着关节面:“慢一点,泥炭里的植物残体和骨面粘得紧,别硬扯,用镊子把残体一根根夹出来,每夹一根都要确认没勾住骨膜。”
林晚蹲在一旁,聚灵玉佩贴着腐殖层,灵气的震动随着泥炭的清理越来越强——她能清晰“感知”到每块肢骨的细节:肱骨的关节面弧度、股骨的肌肉附着痕、脊椎骨的椎孔大小,甚至能感觉到骨骼里藏着的“攀爬记忆”,像是能看到曲靖古猿在始新世的森林里,用前肢抓握树枝、后肢支撑身体的场景。“左边有团缠绕的植物根须,得先把它剪断,别勒到脊椎骨的椎孔!”林晚突然提醒,队员赶紧用无菌剪刀小心剪断根须,果然在根须下露出完整的脊椎骨,椎孔没有一丝变形。
五个小时后,泥炭质腐殖层的海绵状孔隙被清理干净,曲靖古猿肢骨组的全貌终于显露:肱骨纤细却带着韧性,股骨的股骨颈角度比现代灵长类更接近古猿,脊椎骨的椎孔直径能容纳较粗的神经束,证明它的运动协调性已优于普通灵长类,骨骼表面还留着泥炭的黑色痕迹,像是在诉说它曾被植物残体包裹、在远古森林的地下沉睡千万年的历程。
“太不可思议了!这是全球目前发现最完整的始新世灵长类肢骨组!”彭教授激动得声音发颤,用铺着无菌纱布的塑料托将肢骨托起,“你看这肱骨的结构,既能灵活抓握树枝,又能短暂支撑身体直立——这就是‘灵长类向古猿过渡’的直接证据!证明4000万年前,中国西南地区就有了向人类方向演化的灵长类,比非洲同期灵长类的演化更具‘人科倾向’!”
林晚凑近塑料托,聚灵玉佩贴着肱骨,左眼泛起淡蓝光晕。她清晰看到,肱骨的关节面旁,藏着一道极细的“刻痕”——不是自然磨损形成的,像是被尖锐的植物茎秆划过,刻痕组成的图案像是“河流”,旁边还刻着两个几乎与骨面融合的小字:“远古有河”。
“彭教授,你看肱骨的关节面!”林晚让彭教授用显微镜观察刻痕,“这是指向云南昭通的‘远古河遗址’吧?我记得那里是距今约6000万年的古新世遗址,比始新世森林早2000万年,出土过‘昭通古灵长类’的牙齿残片,要是能找到完整骨骼,就能把人类祖先的演化历史再往前推2000万年,甚至能填补‘哺乳动物向灵长类演化’的最早期空白!”
彭教授赶紧翻出远古河遗址的资料,指着牙齿残片照片:“对!昭通古灵长类是目前中国发现最早的灵长类近亲,牙齿的‘齿尖形态’还保留着哺乳动物的原始特征,是研究‘哺乳动物向灵长类过渡’的关键!要是能在那里找到完整骨骼,就能证明中国西南地区是‘灵长类起源的核心区’,彻底打破‘灵长类起源于北美’的传统认知!”
就在这时,云南省文物局的工作人员打来电话,语气激动:“我们已经协调好了昭通远古河遗址的考古队,他们提前在‘河漫滩5号’区域发现了疑似灵长类骨骼的灵气反应,和你们的肢骨组灵气特征完全匹配!你们不用等审批,直接过去就能进入核心发掘区!”
林晚看着塑料托里的肢骨,突然觉得这4000万年前的骨骼变得格外厚重——它不仅是曲靖古猿的“生存印记”,更是连接哺乳动物与灵长类的“演化桥梁”,从6000万年前的昭通远古河,到4000万年前的曲靖始新世森林,再到1500万年前的元谋古猿沟,每一件化石都在诉说着“生命从哺乳动物走向灵长类,再向古猿、人类迈进”的漫长史诗。
顾倾城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从西周的青铜宝鼎,追到6000万年前的远古河遗址,我们离‘人类演化的哺乳动物源头’越来越近了。这条寻珍路,每一步都在触摸‘生命最初向智慧方向演化’的真相。”
林晚点点头,指尖碰了碰聚灵玉佩,玉佩传来一阵与远古河相关的灵气——比曲靖古猿肢骨更原始,带着哺乳动物的懵懂气息,像是远古昭通古灵长类在河湖旁觅食、在低矮灌木间穿梭的鲜活感:“其实这些化石,都是‘生命向智慧攀登’的见证。从昭通古灵长类在远古河边生存,到曲靖古猿在森林里攀援,再到元谋古猿在沟谷中繁衍,我们的祖先每一次演化,都是在朝着‘更复杂、更智慧’的方向前进,这就是我们血脉里最深刻的生命密码。”
当天下午,寻珍团队收拾好设备,准备前往云南昭通远古河遗址。彭教授把曲靖古猿肢骨组交给遗址博物馆时,特意在展柜上写了一行字:“这组肢骨,藏着4000万年前灵长类向古猿过渡的密码,是中华文明‘灵长类起源’的关键见证。”
车子驶离始新世森林遗址,腐殖林的轮廓在车窗外渐渐远去。林晚望着远处覆雪的乌蒙山,顾倾城递过来一杯热姜茶:“你说昭通远古河的骨骼,会不会能找到哺乳动物向灵长类过渡的‘关键特征’?会不会能证明我们的祖先在6000万年前就已经踏上了向智慧生命演化的道路?”
林晚接过热姜茶,看着天边渐亮的阳光:“不管能不能,我们都要去看看。每多靠近一步哺乳动物演化的源头,就多一分对‘生命起源’的敬畏,多一分对‘我们为何成为智慧生命’的理解。”
车子朝着云南昭通的方向疾驰,初冬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塑料托上,肢骨泛着淡淡的乳白色光。谁也不知道,远古河遗址的地下,那6000万年前的灵长类骨骼正等着他们,等着被唤醒,等着讲述那段关于“哺乳动物演化”与“智慧生命开端”的最远古故事。而林晚和顾倾城都清楚,他们的寻珍之路,会一直朝着人类演化的哺乳动物源头,坚定地走下去——因为每一步,都是在追寻生命从原始走向智慧的、最珍贵的演化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