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许大茂又来找我,说这次肯定能赚钱,还是个长期的买卖,非让我辞掉厂里的工作,专心修电器。”
“行,我辞了厂里的工作,过来给他修电器。”
“可是你们猜怎么着,钱是赚到了,可这俩人赚到钱之后,居然跑去开饭馆了,旧电器的生意也不做了!”
这不是在坑我吗?我在电视机厂的工资,一个月可是八十块!
结果现在他们俩说不干就不干,我连电视机厂都回不去了,钱也赚不着了。
这算是啥人?
因为当事人不是王锴,院子里的人也恢复了正常,
所以当听到那个年轻人的话后,大家纷纷开始指责许大茂和易忠海,
“许大茂,你这事儿办得不地道,怎么这么坑人呢?”
“就是,答应别人的事就应该做到,怎么能半路就跑掉?”
“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听到这话,许大茂也不乐意了,直接冲着大家喊道:“你们知道啥?修电器这行,他一个人就拿了四层利润,一千多块,还吞了一半的零件钱,这样的人谁信?”
“许大茂,你胡说八道!”年轻人气急败坏地打断了他,“厂里的零件都是批发的,不批发的话买得少就贵,我还得打点关系,你以为买零件那么容易?”
“听听,大家听到了吧,他自己都承认了。”许大茂大声喊。
“我承认啥了?我承认啥了?”年轻人也急了,“你也不打听打听,现在哪能弄到电器零件?我要是不打点一下,厂里怎么可能卖那么小批量的零件给我?许大茂你说话要有良心,零件就是这个价!”
“就是这个价?不对吧!”许大茂突然指着人群中站着的王锴说道,“当初王锴五块钱收的收音机,修好后卖十块,还能赚五块,说明中间根本没有零件成本。”
“对,确实有这回事!”易忠海也插话道,“我还去问过老杨,他自己都承认了,确实在零件上赚了我们一点钱,我想你也是吧,小刘师傅?”
“你们两个少在这胡说八道。”小刘师傅毫不示弱地回击,“修电器不用零件?说出来不怕人笑话?他那是赔本压价,想让我们知难而退,看不出来吗?”
说完,小刘师傅看向王锴,开口问道:“哥们儿,你凭良心说,你修电器的时候是不是要换零件?零件是不是有成本?”
听到小刘这么说,大家的眼神唰地一下都聚焦到了王锴身上。
王锴心里挺不是滋味,他原本只想看个热闹,怎么这火就烧到自己这儿来了?
但做人嘛,得讲良心,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开口:“这事儿得看情况,有的电器零件不用换,有的确实得换,总的来说,大部分都得换。”
小刘一听,脖子一梗:“听见没,听见没,各位,修电器就是要换零件的,许大茂,你还有啥好说的?”
许大茂脸色一变,但不敢冲王锴发火,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没挤出来。
许大茂不敢说,有人却不怕说:
“不对吧,小王主任。”易忠海绷着脸,“你之前说过,五块钱收来的收音机,修好了卖十块,还能赚五块,要是有零件成本,你那五块咋赚的?”
“我……”王锴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我都说了,他是故意亏本压价,想让你们知难而退,这都看不出来?”小刘撇着嘴冷笑。
这话一出,许大茂和易忠海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们之前虽然有疑心,但不敢确定,
毕竟那时候王锴一天能收不少电器,要是全亏本卖,数目可不小。
他们不信有人会为了压价,赔这么多钱。
但现在听了这话,他们倒是信了,
因为他们已经见识过王锴的财力。
如果按照小刘的说法,当初他们要是坚持下来,
王锴会不会亏得更多,甚至把开火锅店的钱都亏没了?
想到这里,许大茂和易忠海都有些后悔。
不光他俩后悔,站在旁边看热闹的阎阜贵,还有刘海忠的人,也开始后悔了。
要是他们当初不闹,不找易忠海和许大茂退钱,两位师傅可能就不会退出,生意还能继续做,王锴也就不会输得一无所有。最后反而是他们把好不容易收来的电器卖给王锴,而不是王锴把电器卖给他们。说不定现在开火锅店、开餐馆的是他们,王锴连饭都吃不上。早知道当初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可惜现在说啥都晚了,不管是因为钱还是别的,他们都被王锴吓住了,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想到这里,这群人对王锴的怨恨更深了。
要是王锴知道他们现在的想法,肯定得笑出声。他还感慨呢,这群人退得太快了,要是再坚持一下,就能让他们连本钱都收不回来,真得倾家荡产。他修电器确实得换零件,但那些零件都是从系统商店里用负面情绪换的,根本不用花钱。虽然这些负面情绪换别的东西也挺值钱,但王锴想要的是实实在在的钱,所以那点负面情绪他根本不心疼,就当没成本。
不过说实话,也不是完全没成本。比如说用换一个零件的负面情绪去买精米,也能买几斤,按现在的价格差不多一块钱。所以成本还是有的。
于是王锴开口说道:“其实还是有成本的,不过不多。”听到这话,这些人的心情更沉重了,因为这等于证实了小刘的说法,当初王锴就是亏本压价,吓唬他们。
“听见没?”小刘得意地笑,“许大茂,你还有啥好说的?”
许大茂狠狠地瞪了王锴一眼,直接冲小刘嚷嚷:“就算零件有成本又怎样?生意就是生意,现在整个四九城都在回收电器,这门生意已经不赚钱了,退出有啥错?”
“有啥错?”小刘提高了音量,“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说这是个长久的生意,还劝我辞了厂里的工作,说会影响这门生意。结果呢?你说的长久才半个月?许大茂,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啥说法?你要啥说法?”许大茂冷笑着问。
“啥说法?赔偿我的损失,赔偿我辞职的损失!”小刘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做梦!”许大茂立马拒绝,“你不过修了个电器,啥成本都没出,就拿了千多块钱,还不知足,还想索赔,美得你!”
“你不给是吧!”小刘的脸色变得凶狠起来。
“我不给你能把我咋样?”许大茂也梗着脖子。
“我告诉你,许大茂,你可别后悔!”小刘竟然放起了狠话,“我知道你为啥不做电器生意,不就是想开饭馆赚钱吗?小心我让你饭馆开不下去!”
“笑话,你说开不下去就开不下去?”许大茂满脸不屑,“你有这本事吗?”
“行,许大茂,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小刘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你可别后悔!”
“放心吧,我许大茂做事,从来没后悔过!”许大茂嘴硬地回道。
“行,行,许大茂,你给我等着。”小刘转身就走。
“德行!”许大茂冷笑一声,朝着小刘的背影啐了一口。
“大茂,不会出啥事吧?”易忠海有些担心地问。
“能出啥事?”许大茂满不在乎,“我早就打听过了,这小子在电视机厂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只会咋呼,真要动手,跑得比谁都快。”
“真的?”易忠海还是有点不放心。
“还能假?”许大茂一脸不屑,“不然你以为我为啥不怕他?”
“但愿吧。”易忠海叹了口气。
看着小刘的背影,院子里围观的人也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有人说许大茂和易忠海做得不对,他们明明答应了小刘要长期合作,结果才半个月就跑了,还害得小刘丢了电视机厂的工作。
也有人说小刘太贪心,已经赚了不少钱,还想着**许大茂和易忠海。
一时间议论纷纷,啥说法都有。
而这几个人却一句话没说,只是阴沉地盯着王锴,脑子里全是王锴刚才说的话。
一想到要是当初他们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就能把王锴拖垮,现在他拥有的这一切说不定就变成他们的了,心里的怨气就越积越深。
察觉到周围投来的怨恨眼神,王锴只是耸了耸肩,转身往家里走,没热闹看了,还在这儿干啥?
其实这事儿,王锴觉得两边都有错。
许大茂一开始为了靠电器赚钱,肯定是啥话都敢说,拼命忽悠小刘出来干活。
小刘也是见钱眼开,看到有利可图,就辞了电视机厂的工作。
而且小刘在零件上肯定吃了回扣,至少三分之一。
因为按王锴的算法,五块钱的回收成本,零件的成本也就一两块钱。
维修一台收音机的成本最多也就六七块。
但许大茂他们收回来的收音机,根本没按他的方法来,没有标五块钱的价格。
一块钱收回来的东西,成本就是一块钱,连零件加起来,一台收音机也就两三块钱的事儿。
就算卖十块钱,也能赚不少,哪怕卖五块,也能捞点外快。
可他要把价格降到十块,易忠海那边受不了,这个他能理解。
但许大茂那边也撑不住,这让他有点意外。
所以当时王锴就琢磨,许大茂请的维修师傅八成在零件上捞了不少油水。
今天的事儿,果然证实了他的想法。
许大茂又叫小刘师傅出来修电器,小刘师傅还是老一套,不然没法跟上面交代。
这也是两边矛盾的根子。
不过,这只是许大茂找的借口。
没了王锴搅局,收音机和电视机的价格又涨回去了,就算小刘师傅捞点外快,整体上还是赚钱的。
许大茂和易忠海不过是想开饭馆,随便找个茬罢了。
换句话说,两边都不是省油的灯。
回到家,王锴没睡,反而等了起来。
他瞧着小刘师傅刚才那股子冲劲儿,很可能要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儿,而且就在今晚!
王锴一边翻着收入记录,一边等着,等着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已经迷迷糊糊。
外面突然闹哄哄的,声音不是从四合院里传出来的,像是院外头。
声音虽然远,但挺吵,好像很多人在嚷嚷。
王锴睁开眼,发现玻璃窗上竟然有红光,大晚上的哪儿来的红光?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从床上坐起来,透过窗户往外头瞧,果然看到远处火光冲天,把天都照亮了。
有房子着火了!火势还不小,看方向,应该是胡同口!
胡同口?
王锴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小刘师傅把许大茂和易忠海的饭馆给点了!
想到这里,王锴精神百倍,打开门就往外走。
这时候四合院里不少人也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走了出来。
看到远处的红光,也都明白是哪里着火了。
但大家都没当回事,只是站在院子里望着着火的地方。
也有几个人跑出院子,朝着着火的方向跑去,不知道是去救火还是去看热闹。
就在这时,
许大茂和易忠海两人慌慌张张地从中院跑到前院,然后跑出了大院。
看到两人的脸色,院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不会吧?
不会是……
下一刻,院子里的人全都冲向了大院外面,
如果是别人的房子着火,他们可能根本不在意,
但如果是许大茂和易忠海的饭馆着火,这热闹他们可不能错过!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小刘师傅临走前说的话,
这时候,院子里的人基本都猜到了怎么回事,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往胡同口跑,
最前面的许大茂和易忠海跑得更快,
因为他们已经看到火势的位置,好像就是他们的饭馆那儿。
越靠近,两人脸上的表情就越难看,
最后跑出胡同时,易忠海一屁股坐地上了,
没错!
真的是他们的饭馆,还没开张就烧没了!
现场已经有好多人在救火,
有人拿着水盆,有人拿着水桶,还有人拿着铁锹,把路边的雪撒到火上,
火势比之前小了不少,
许大茂虽然没像易忠海那样坐在地上,但他满脸疯狂,想要冲进餐馆里,
他想抢救里面的东西,
火这么大,许大茂想冲进去,自然有人拦着他,
但许大茂已经疯了,眼睛血红,
“别拦我,谁敢拦我,我就杀了谁!”
可即使他这么喊,还是有人拦着他,这时候大家都是热心肠。
就连四合院里来看热闹的人也动手帮忙灭火了。
大火烧得旺旺的,烤得人头发都焦了,
可许大茂还是不死心,还想冲进火场,结果被人死死拦住,
“冰箱,冰箱!”许大茂疯狂地喊着。
这话传到坐在地上发呆的易忠海耳朵里,
冰箱可是他们饭馆最值钱的东西,没有冰箱没法开餐馆,
所以易忠海和许大茂费了老大劲,花了五百块才买下这个冰箱,
听到许大茂喊冰箱,易忠海终于回过神来,站起身就想往火场里冲,
这么大的火,冲进去不就是送命吗?
这还了得!
你要是死了,我还怎么收集负面情绪?
站在易忠海旁边的王锴,一脚踹在他腿上,
易忠海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脑袋先着地,
王锴眼看着两颗牙从易忠海嘴里飞出来,掉在地上,嘴角不由自主抽了抽。
这一脚不仅打掉了易忠海的两颗牙,还让他半天爬不起来,
看到这情况,王锴又走到许大茂面前,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许大茂应声倒地,捂着肚子跪在地上疼得直哼哼,
原本拦着许大茂不让进火场的几个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王锴,
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人怎么上来就动手?
察觉到几人的惊讶和疑惑,王锴笑了笑说:“别愣着了,赶紧去救火吧,我看着他们俩!”
几个人下意识地点点头,开始跑去救火。
刚走了几步,几人又同时回头看向王锴,心里想,这家伙该不会是借这个机会报复吧?
否则怎么下手这么狠?
你看那边的大爷都满嘴是血了,门牙都没了。
想到这里,几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又转身去救火了。
王锴没去救火,而是真的站在原地看着易忠海和许大茂,
这种既要收集他们的情绪,又要当保姆不能让他们死了的感觉,让王锴挺难受的,
尤其是这些人还不理解他的苦心,
就像现在趴在地上起不来的易忠海,
还有跪在地上站不起来的许大茂,
他们眼里全是恨意,死死盯着王锴,
那眼神好像是觉得,王锴拦他们不是为了救他们,而是不想让他们救冰箱,是想让他们吃大亏。
这事儿还真是一点儿都说不清楚。
不过王锴也没打算解释,
因为他虽然痛苦但也快乐着。
大概是这个想法,所以易忠海和许大茂正疯狂地释放着负面情绪。
这样就对了!
他们不需要明白什么,恨就行了!
对他们来说,不死就是最重的惩罚,只要活着,每天多产生一点负面情绪,不是很好吗?
干嘛非要冲进火场去救那个冰箱,一台冰箱能值几个钱,哪有命重要。
王锴心里是那么想的,但许大茂和易忠海却不买账。
两人喘过气来后,竟然一块儿站了起来,还想再往火堆里冲。
这时候火已经被大家灭得差不多了。
结果,他俩又被王锴各踹了一脚。
这回,
在火被完全扑灭前,易忠海和许大茂都没再站起来。
不知道他们是怕了,还是明白已经晚了,冲进去也救不回冰箱了。
反正,等到火全灭了,警察也来了,
易忠海和许大茂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见王锴没有再动手的意思,许大茂飞快地跑到警察面前,指着王锴大喊:“警察同志,就是他,肯定是他放的火,他刚刚还打我,不让我救火,肯定是他干的!”
王锴愣了一下,
被许大茂“揪住”的警察也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看向王锴,眼神挺复杂。
王锴能明白那眼神的意思,
好像在说:王叔,怎么又是你?
你果然跟我爸说的一样,一回四合院就不得消停。
没错,这个警察是张所长的儿子,叫张巡。
可王锴还没说话呢,院子里的人就帮他开口了。
“许大茂,你可别好心当成驴肝肺,王主任是和我们一起来的。”
“就是,拦着你是为了救你,不让你往里冲。”
“你这是不识好人心。”
听着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许大茂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张巡却松了口气,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办多了。
该咋办就咋办吧!
跟许大茂不一样,易忠海顾不上门牙掉了,满嘴是血,
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变成废墟的饭店。
还有那台最贵、已经变形的冰箱,
里面还装着他们买好的食材。
本来打算明天开业的,现在什么都没了。
“天杀的!这是谁干的!”
这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大家回头一看,
只见一个大妈正跪在胡同口,一边哭一边往这边看。
大家直摇头,神情挺复杂,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
因为四合院里的人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也知道是谁干的了。
就连冷静下来的许大茂,也猜到了。
他一边跟张巡喊着要抓小刘师傅,一边骂骂咧咧的。
张巡自然不会只凭许大茂一句话就确定嫌疑人,
毕竟刚才许大茂还一口咬定是王锴干的呢!
不过在向院子里的人确认之后,倒是觉得小刘师傅嫌疑挺大。
张巡于是安排警员去小刘师傅家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人,
同时也带着人去现场勘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许大茂和易忠海站在一起,看着眼前变成废墟的饭店,
嘴里不停地骂着小刘师傅,心里其实是在骂王锴。
王锴从自己的收入记录中能清楚地感觉到,
许大茂和易忠海现在对他有多么愤怒。
好像他们都把这事儿怪在他头上了。
其实王锴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毕竟这家饭店可以说是他们的全部心血,也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光是一个冰箱就要五百多块,再加上食材、桌椅板凳、厨房用具,
还有房租。
可以说这一场大火让他们全白忙活了。
损失至少也有两三千块钱。
而且还不止这些,
这时候街道办的人也赶来了,看到这种场面,
当场就要求易忠海和许大茂赔偿房子的损失,
三千块!
就算是罚款,也得赔钱!
听到这个数字,易忠海和许大茂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傻了。
他们本来就已经受到了重创,饭馆被烧,所有的钱都打水漂了,现在又差点把家底儿全赔进去。
结果还要被罚三千块,这让他们怎么承受得了?两人当场就和街道办的人吵了起来。
街道办的人火气也不小,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也有责任,语气当然不会好。
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竟然吵了起来。
今天晚上已经够倒霉的了,许大茂本来就一肚子火,最后实在忍不住,一拳打在了街道办来人的下巴上。
那人被打倒在地,捂着脸直哼哼。
许大茂并没有觉得自己打了人,反而一脸绝望,以为张巡正黑着脸走过来。
当着警察的面打人,而且还是打街道办的人,这还了得?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许大茂竟然敢动手,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就连王锴也愣住了,心里暗暗给许大茂竖起了大拇指,虽然他不能硬气地做男人,但确实是条汉子。
可实际上,许大茂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刚才会突然出手。
可能是平时压抑的情绪,再加上今天受的委屈和愤怒一下子爆发了。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人也被带走了。
易忠海倒是没事儿,但脸色惨白,这次是真的要掏老本了。
之前辛辛苦苦跟着王锴捡漏,修电器赚的钱,一夜之间全没了。
王锴能感觉到,易忠海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整个人都弯了。
一大妈更是受不了,差点哭晕过去。
她一个人熬了十年,好不容易把易忠海接回来,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日子越过越差。
这次之后,他们家可能只剩下一栋房子了,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
看着突然变得苍老的易忠海,还有痛哭流涕的一大妈,周围的邻居也都挺感慨。
那些禽兽们更是默不作声,眼神里对王锴多了几分防备。
这让王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事儿又不是他干的,关他什么事?
等王锴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可他一点睡意都没有,因为收入记录里,满院的禽兽正在疯狂刷新负面情绪,让他挺疑惑。
今晚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什么都没做,最多说了两句,说了当初修收音机的成本。
后面的事跟他完全没关系,甚至他还“救”了许大茂和易忠海,没让他们冲进火场送命。
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怎么这些禽兽的负面情绪值反而涨得这么多?
难道现在只要他们倒霉,都会跟自己扯上关系?
这也太冤枉了吧。
不过说实话,他还挺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负面情绪增长得很快。
心情好,他就兴奋得睡不着觉,一直到了三点多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还好火锅店经过两天的调整,已经走上正轨了。
中午十二点,王锴来到店里,发现一切井然有序,顾客源源不断。
他当机立断:是时候拓展第二家店面了。
没错,就在新店开业的第三天,他便有了这个打算,并且计划放手让其他人管理。
换句话说,他打算迅速从第一家店里挑出精兵强将,去运营第二家店。
另外,他还打算把火锅底料和酱料的秘方传授给马华,
毕竟,他不想再继续每天泡在后厨,忙着调制这些调料了。
他的雄心壮志是赚大钱,这家小小的火锅店只不过是他庞大事业的起点罢了。
如果有人听说,在王锴眼中,一天五千元的营业额根本算不上什么,那他一定会惊讶得合不拢嘴。
所以当王锴跑到工商局,申请第二家店的营业执照,还要注册成立连锁公司的时候,
工作人员露出震惊、疑惑、难以置信的表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起初,他们还心存疑虑,
毕竟,王锴这家火锅店看起来投资不小,能不能收回成本还很难说呢!
但一听说每天的营业额居然能达到五千元,
工商局的人就开始沉默了,看向王锴的眼神也变得不同起来。
一天五千,两天一万,一个月就是十五万,一年就是将近两百万?
两百万!
在那个时候,很多大型工厂一年的销售额都未必能达到这个数字。
而王锴仅凭一家火锅店就做到了这一切,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虽然这只是营业额,但别忘了,餐饮行业的利润可是高得吓人。
“百分之三十的利润?”
工商局局长在办公室里试探性地问王锴。
王锴摇了摇头。
“嘶——”局长倒吸一口冷气,又问:“那是不是百分之四十?”
王锴依然摇头。
局长“唰”地一下站了起来:“难道是百分之五十?”
他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自己都不太敢相信。
但王锴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微笑着看着局长。
“砰”的一声,
局长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百分之五十的利润是什么概念?
那就是说,一天五千元的营业额,纯利润能有两千五百元,一年就是差不多一百万!
在那个连拥有一千元都很难,万元户更是稀有的年代,
王锴的火锅店一年就能赚一百万!
关键是,王锴现在还打算开第二家店。
虽然局长知道第二家店的生意可能不如第一家,而且就算是第一家,以后也不太可能像开业前几天那么火爆,
但他还是忍不住感到震惊。
就算他见过一些工厂有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利润,
但那些都是几百上千人,甚至是上万人的大厂。
而王锴的火锅店呢?
所有员工加起来还不到三十人,甚至还有十个是临时工。
局长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原本以为第一家个体工商户、私人餐馆的生意会不错,能赚钱,
但他从未想过竟然会这么赚钱。
不!
这已经不是赚钱了,简直是直接捞金!
虽然还没到印钞票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
局长已经开始心动了,要不要辞职去开一家火锅店。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他还是挺喜欢现在的工作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局长终于回过神来,神情复杂地看着王锴,问道:“你真的打算开第二家火锅店?”
“嗯。”王锴点了点头,接着说,“其实我这次主要是想申请成立一家餐饮连锁公司。”
“餐饮连锁公司?”局长愣了一下,有些不解,“那你给我讲讲你的想法。”
“好。”王锴点了点头,开始向局长阐述自己的计划。
听着他的讲述,局长的表情不断变化,最后变得非常严肃。
半小时后,局长再次坐下,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王锴,说道:“如果你还不赚钱,那就太没道理了。”
王锴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因为他只是把后世的一些理念运用到了这里。
但看到他如此淡定,局长却更加误解了,
以为王锴是那种宠辱不惊的人,对他更加敬重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局长让王锴先回家等消息。
事情就是这样,这家个体工商户、私人饭店,都是经过开会讨论决定的,
工商局也在等着看结果,等着王锴交出一份答卷,
看看能不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谁能想到,才过了三天,王锴就来申请开公司了,而且还是餐饮连锁公司。
这完全超出了局长的预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所以还得再开个会研究一下,说不定还要向上级汇报。
王锴的这份答卷,已经不是惊喜,而是震惊了。
从工商局出来后,王锴回到了火锅店,
看到吴明雪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服务员们工作,
有时候她还会去后厨和马华等人交流。
刘传武虽然也在四处忙碌,但明显被吴明雪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王锴观察了一下午,觉得必须找吴明雪谈一谈。
他只是简单说了几句,没说太多,只是透露了要开第二家火锅店的想法。
吴明雪立刻就明白了,马上又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从傍晚到晚上十点,
刘传武突然发现自己的工作量增加了,需要做决定的事情也多了起来。
他一下子找到了当店长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在前两天是完全没有的。
到了下班的时候,刘传武把这种奇怪的感觉告诉了王锴,
让王锴一阵无语,还不得不解释了一番。
听完解释,刘传武顿时愣住了,才发现原来前几天自己这个店长已经被吴明雪架空了,
本该是他做的事情,吴明雪早就悄无声息地做好了,而且一点瑕疵都没有。
这个消息对刘传武打击很大,他当即表示以后一定会认真学习。
王锴相信他的决心,因为刘传武本就是个聪明人,
只是见识不够罢了。只要肯虚心学习,王锴还是很看好他的。
和刘传武分别后,王锴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
没想到院门口又坐着一个人,
是棒梗!
这时棒梗把双拐放在一旁,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他看到王锴,王锴也看到了他,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王锴就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收到棒梗的负面情绪+236。”
有意思,
自从棒梗的腿不能正常走路后,他就很少出门了,
今天这么晚还独自坐在门口,是在等谁呢?
或者,是在等王锴?
王锴神色不变地走进院里,
整个过程棒梗都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根本没看见他一样。
他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心里充满了疑惑,
想不明白的事就不想了,或许棒梗只是想自个儿**会儿,琢磨琢磨人生。
回到房里,王锴随便洗了把脸就躺下睡了。
可他哪儿知道,这时候棒梗正靠着门边,偷摸往院子里瞅呢,
一直等到王锴屋里的灯暗了,
棒梗才拄着双拐,慢悠悠往胡同外挪去。
因为他腿脚不便,本来十几分钟的路,
他愣是走了大半个钟头。
站在路当中的棒梗,瞅着面前的王锴火锅店,眼里闪过一抹怒意。
昨晚许大茂的饭馆着火时,他虽没出门,
但后来从秦淮如和何雨柱的对话里知道了这事儿,
还晓得因为这场大火,许大茂和易忠海之前的所有辛劳都白搭了,
赚的钱全搭进去了,说不定还得再赔上一笔。
他还听到何雨柱放狠话,说要是王锴把他惹急了,他也一把火把火锅店给烧了。
这话本是随口一说,可棒梗听了,却记在了心上。
他已在王锴那儿吃过不少亏,
而何雨柱的话,也让他意识到,
真要动手,他也没那胆子,
怕王锴留了后手,最终把自己送进大牢,那可就亏大了。
虽说现在日子不好过,但曾经蹲过大牢的何雨柱明白,外面的自由可比牢里强太多了。
何雨柱是这么想,可棒梗不这么想。
在何雨柱说完那番狠话后,棒梗就记下了,要是王锴的火锅店被烧了,他很可能也会像许大茂和易忠海那样,啥也没了,家破人亡。
所以,棒梗铁了心,要把王锴的火锅店给烧了。
就算被抓也无所谓,对他来说,整天闷在家里不能出门,跟坐牢没啥两样。
再说了,真要被抓进去,至少吃喝不愁,还能给家里减轻点负担。
比起现在在家饥一顿饱一顿,还不如去坐牢呢!
打定主意后,棒梗就开始准备,等一切安排妥当,他就坐在院子门口等王锴回来,等他睡熟。
只有王锴不在店里,他才有机会动手,让火锅店起火。
拿定主意的棒梗拄着拐杖,一步步往火锅店走去,
到了正门,见门锁着,他也不慌,本就没打算从正门进。
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在了落地玻璃窗上。
开业那天他来过一次,对这扇玻璃窗印象深刻,当时觉得只要没人,砸碎它应该很容易。
只是他没料到,这次不是为了偷东西,而是为了烧店。
深吸一口气,他拄着拐杖往前挪了几步,靠在玻璃窗和门之间的墙上。
他缓缓举起拐杖,又深吸一口气,然后使劲砸向玻璃窗。
结果和他想的不一样,拐杖砸在玻璃上发出“咚”的一声,
声音在夜里传得老远,棒梗也愣了,不敢置信地盯着窗户看。
见到玻璃裂了后,他才松了口气,原来还能砸碎。
想到这儿,他又举起拐杖,狠狠砸向裂痕处。
这一次,玻璃应声而碎,
伴随着“哗啦”一声,玻璃碎片掉了一地,有的还崩到他脸上,划了道口子。
棒梗顾不上疼,重新扶起拐杖,准备进店。
刚把双拐放进火锅店,用劲撑起身子,想把自己整个带进去时,
一束手电筒的光从店里照了出来,直接照在他身上。
“谁?”
随着光亮,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响起。
棒梗本能地缩脖子,闭眼躲开光线,听到声音后立马转身就想逃。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店里的人已经冲了出来。
孙兵气得差点儿肺都炸了!
他本是个胡同里的小混混,因为没工作,天天被爹娘骂,兄弟姐妹嘲笑,
有一天刘传武找到他,让他跟自己一块儿干,说能赚大钱。
半信半疑的孙兵跟着刘传武见了王锴,
让他帮忙回收坏掉的收音机和电视机,
不管回收多少钱,到王锴那儿,收音机五块一台,电视机十块一台。
而且钱都是王锴出。
一开始刘传武还以为王锴是傻子,
想着反正占了便宜不占白不占,
第一天孙兵一个人就收了十台收音机、两台电视,总共花了十三块。
没错,总共才十三块。
交给了王锴后,他净赚了五十七块!
那可是五十七块,顶得上老爹一个月的工资。
孙兵手里攥着57元钱,一回家就激动得不行,立刻把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叫过来炫耀。
可他们却都不信,觉得他那钱是偷来的,甚至老爹还动手打了他。
最后孙兵跑出去找到刘传武,向老爹解释清楚,才消除了误会。
但父母和兄弟姐妹还是劝他:“这买卖干不长,赚到钱就赶紧收手,别跟那个王锴混,他搞的生意可能有问题。”
可孙兵没听,第二天又去回收旧电器了。
连着三天,他就靠这个赚了146块。
第四天,王锴让刘传武带他们卖修好的收音机和电视机,每台都标了价格,这是王锴要的钱,而实际卖多少钱,全由他们自己定,多出来的钱都是他们的。
那天孙兵简直乐疯了,根本不用推销,没人要票,价格还便宜,走到哪儿都有人抢着买。
最开始他不敢加价太多,但看到那么多人排队,他咬牙把收音机加了三块、五块,电视机直接加了十块!
就算这样,他负责的东西还是全卖光了,一天赚了三百多块。
从那天起,孙兵就彻底服了王锴,因为他知道王锴赚了多少,也知道自己跟着他赚了多少钱。
果然,等王锴宣布不做旧电器生意那天,孙兵算了算,那段日子他一共赚了3126块。
当天晚上,他把钱放到父母面前,一家人一晚上都没睡着。
第二天早上,父母就告诉他:“以后就跟王锴干,肯定能赚大钱,他脑子灵光,不会亏待跟着他的人。”
其实不用父母说,孙兵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