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看着王锴一直盯着画,一句话也不说,一时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小子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但这么大岁数的人有几个懂行的?估计是在这儿装模作样,想压价。”
结果下一秒,摊主就被打脸了。
“你这画不是真迹,是清朝乾隆时期的仿品,但画工和题跋印章都有点唐寅的味道。”
王锴淡淡地说道。
摊主一听,立刻知道今天遇到高手了,就这一句话,就把年代和出处都看出来了,这不是行家是什么?
“小兄弟年纪不大,眼力倒是真厉害,这画虽不是真迹,但也算老物件了,保存得还挺好。”
“我看小兄弟有缘,一口价一百块,这传家宝你拿走。”
“一百块都能把你的摊子包下来,你这儿除了这幅画,其他的都是民国时期仿的,我不多说,十块钱,这画我要了。”
“哎呀小兄弟,没你这么砍价的,直接抹个零,一看你就不是缺钱的人,那咱们就十五块成交。”
王锴正准备说成交,却被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
“我出二十块。”
王锴心里顿时不爽,这不就是来捣乱的吗?而且声音还有点熟悉。
回头一看,正是前几天饭馆被烧的易忠海。
易忠海这几天闲得无聊,自己欠了一屁股债,回家还得听老太太唠叨。
所以这几天他总往琉璃厂跑。王锴刚进琉璃厂,他就看见了。
跟了王锴好一会儿,也没见他对哪个东西感兴趣。
看到王锴在这儿看了这么久,易忠海就知道他心动了,想买这幅画。
所以他故意出来恶心王锴,虽然他现在穷得叮当响,但也不能阻止他抬高价格。
只要能气到王锴,他心里就舒坦。
摊主听了易忠海的话,看了看王锴。
“小兄弟,这位大哥出的价比你高,你要不要加点?”
“他出二十块你就卖给他吧,我不想要了,你这仿品就值十块,既然有人愿意当**,那你赶紧卖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王锴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易忠海根本拿不出二十块。
他欠了一屁股债,怎么可能有钱买字画?再说这老家伙明显是故意气自己,不能让他得逞。
王锴看到是易忠海加价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怎么收拾他。
摊主一看王锴不加价,直接转身对易忠海说:“大哥,这画我现在就给你打包。”
易忠海一听,当场就急了:“我不要了,你骗三岁小孩呢?王锴刚刚说只值十块,你现在卖我二十。”
“你这老东西真不要脸,是不是专门来坏我生意?你出二十,现在又嫌贵,谁逗谁玩?”
“大家记住了,以后这老家伙再来琉璃厂,都别理他,纯属一捣蛋鬼。”
此时易忠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没想到王锴这么直接。
他没有怪摊主,也没有反省自己,直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王锴身上。
“易忠海给我加了356、207、402点负面情绪。”
摊主扭头对王锴说:“小兄弟,是我错了,这画就按你说的十块钱,你拿走吧。”
王锴点点头,付了钱,又瞅了眼易忠海,小声说:“你真是个好人,帮我省了五块,还让我捡了个大便宜。”
易忠海正要走,听到王锴这话,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本想耍耍王锴,结果反帮他砍价,更气的是王锴还觉得自己捡了大便宜。
“捡什么便宜?这画要是真有问题,我从这儿爬出琉璃厂!要是没问题,你爬出去!”易忠海冲着王锴吼。
他本想找回面子,虽然自己不懂古玩,但觉得王锴也不懂。
没想到王锴答应了:“好,说到做到,谁输了谁爬出去,大家做个见证。”
大家一听,立刻围了上来。
王锴向摊主借了把刻刀,开始动手。
看热闹的不懂门道,懂门道的在看热闹的人中看出了门道。
琉璃厂这种地方,看热闹的不缺,懂行的也不少。
摊主们一看王锴的动作,立刻明白这是个高手。
卖画给王锴的摊主心里也开始嘀咕,这画里不会有啥问题吧?
易忠海看着王锴,心里开始后悔。
心想:自己干嘛跟他打赌?以前跟王锴斗,哪次没吃亏?真是不长记性。
王锴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干,捡漏这种事,闷声发财就好,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可偏偏易忠海找上门,正好这几天没空搭理他们,今天碰上了,就顺手收拾一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很快,王锴就露出了画中被隐藏的部分。
看到画的真面目,易忠海愣了,没想到这画里真有问题。
他安慰自己,这可能是王锴瞎猫碰上死耗子,一个暴发户怎么可能懂这些?
可下一秒,他就被打脸。
“小兄弟真是高手!这画我一千块买下,怎么样?”一个光头摊主赶紧对王锴说。
“你这人太不地道了,这是唐寅真迹,李端端图,小兄弟不用说话,我出两千。”
“嘶——”易忠海倒吸一口凉气,这画怎么突然这么值钱了?
看这架势,价格可能还不止,王锴转手就能赚几千块。
而且这画他刚才才出二十块,现在几千块的东西被王锴捡了便宜。
易忠海越想越气,眼睛都红了。
“易忠海又给我加了603、541点负面情绪。”
王锴没理他,只是看着脸色发白的易忠海。
“怎么着?一大爷,您是不是得爬出去?您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大家听见了吧,您刚才嫌贵的这画,现在有人出五千了,唐寅真迹!”
易忠海听着王锴的话,感觉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喘气都费劲。
他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该看不出来,要是自己买了这画,欠的钱不就解决了?现在倒好,宝贝让王锴拿走了,自己还得爬出去。
要是真爬出去传回大院,自己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太丢人了。
可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王锴,他骑虎难下。
“咱们都是爷们儿,吐口唾沫就是钉,得说话算话!大家伙都看着呢,您不能耍赖!”
“玩老物件的最看重信誉,您要是想耍赖也行,以后别来琉璃厂了,这条街的人都不待见你。您要是实在不想爬出去……”
“这样,给我鞠个躬,说声‘我错了’,这事就算了。”
易忠海红着脸冲王锴吼:“呸!爬就爬,让我跟你道歉?不可能!老子就是赌输了,我没错!”
“好嘞!那您准备开始吧,到门口可不近,得二百多米。”
易忠海没再等王锴多说,直接趴在地上,朝琉璃厂门口爬去。
看他那滑稽样,围观的人也忍不住笑了。
听到大家的笑声,易忠海心里更恨王锴了。
不仅东西被王锴抢走了,自己还成了笑话,真是吃了大亏。
看到这些高数值的负面情绪,王锴心里暗想:这群家伙,真不要脸,自私自利,从不反省自己,活该!
王锴转身收好画,在大家羡慕的目光中继续逛。
光头摊主看着王锴收走的画,恨不得冲上去抢过来。
但规矩就是规矩,谁让自己本事不如人。
王锴又逛了几圈,每到一个摊位前,摊主们都像防贼一样盯着他,生怕他又捡到便宜。
王锴明白今天没人会再卖东西给他了,于是拿着画悠闲地回家。
快到晚饭时间了,今天捡了个大便宜,王锴心情很好。
把画放进系统物品栏后,他就哼着歌做饭。
前院的易忠海看着心情不错的王锴,心里憋得慌,越看越气。
王锴自然不知道易忠海在想什么。
刚炒好菜端上桌,刘传武就推门进来了。
“王主任,你这菜真香!老刘今天又有口福了。”说着刘传武也没等王锴招呼,直接坐下就吃。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属狗的?怎么每次我菜刚上桌你就到了?”
“先别急着吃,说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布料没问题,找到了两家纺织厂能生产。”
“地方也找到了,在城边,具体行不行还得你来定。”
刘传武边说边往嘴里塞饭。
现在布料解决了,场地也找到了,刘传武说的城边,以后就是三环边上。
按现在的地价,这块地得多值钱。现在就差营业执照了,准备工作基本完成。
王锴愣神的功夫,菜已经被刘传武吃掉一大半了。
他也拿起筷子,和刘传武抢着吃。
吃完饭,王锴和刘传武约好明天去棉纺厂和建厂地看看,然后打发刘传武回家。
这时阎阜贵看到笑容满面的刘传武从王锴家出来。
他立刻猜到,刘传武是来向王锴汇报火锅店的事的。
看着两人笑呵呵的样子,再想想刚才从王锴家飘出来的饭菜香味,以及自己晚上吃的馒头咸菜,
阎阜贵突然觉得胸口像被压了块大石头,对王锴的不满愈发强烈。
刘传武的身影刚消失,王锴便一头扎进了服装厂计划的细节中。
明日要去考察厂址,打算选个离棉纺厂近的地儿,好省下一笔运输费用。
还得琢磨车间人员的配置,以及机械的比例搭配。
像缝纫机、钉扣机、熨烫机这些家伙什儿,打算到商城去兑换。
最后还得考虑工人的培训和薪酬待遇等等。
等王锴把这些琐碎的事儿都盘算清楚,时针已经悄然指向了十点多。
做点事儿真难,特别是下海经商,既要有敏锐的洞察力,还得事事提前规划。
就算王锴有天赋异禀,也得费不少脑筋。
系统提示音响起:“收到易忠海的负面情绪+500,+420,+388”
“收到阎阜贵的负面情绪+260,+231,+255”
王锴心里暗笑:这俩老家伙,这么晚还不睡,夜里净瞎琢磨啥呢?
他一头扎进被窝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王锴睡得香甜,可院子里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棒梗就不用提了,现在还在医院里头躺着呢,那股蛮劲儿一过,浑身疼得厉害,正咧着嘴直哼哼。
秦淮如在医院里守着棒梗,看他那副痛苦样,对王锴的怨恨更深了。
傻柱躺在小屋子里,满脑子都是和秦淮如以后的美好日子。
阎阜贵躺在床上,一想到王锴一个月能赚几万块,心里头就窝火。
易忠海却在后悔,白天到手的便宜,愣是让给了王锴。
许大茂还在拘留所里头关着呢。
最惨的是贾张氏,既要去医院照顾那个白眼狼,还得把小当一个人留在家里,那家伙睡得跟死猪一样。
贾张氏渴得要命,怎么叫也叫不醒小当。
她一想到王锴现在过得那么滋润,心里的火更大了,嗓子也更干了。
第二天一早,王锴吃过饭正准备出门,就看见阎阜贵顶着两个黑眼圈,拿着捡破烂的家伙什儿,准备出门。
王锴一看就知道这老头昨晚肯定没睡踏实。
“嘿,三大爷,今儿个不去遛弯了?又打算重操旧业?”
阎阜贵一听,知道王锴在调侃他,也不搭理他,扭头就走。
“中午要是不回来,上我火锅店,有免费的鸡蛋汤,您这么大岁数天天吃咸菜,别把身子骨饿坏了。”
阎阜贵一听这话心里直犯恶心,本来他出门时还想中午去蹭顿热汤喝,可被王锴这么一说,他心里就别扭得慌。
“收到阎阜贵负面情绪+400,+222。”
王锴走到前院,正看见易忠海也要出门遛弯。
“嘿,一大爷,今儿个又去琉璃厂逛逛?那地方可是捞金的好地方,不过嘛,您今儿个最好带点钱,昨天要是有二十块,几千块不就到手了嘛。”
“何必最后啥也没捞着,还从琉璃厂爬出来,多丢人。”
易忠海一听,脸气得通红。
“你,你,你……”
“我咋啦?我好心提醒你。”说完王锴也不理他,径直往外走。
还没走出院子,就听见傻柱的声音:
“怎么着,你昨天从琉璃厂爬出来的?哎哟,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脸都不要了,还学人家走路,跟你住一个院真丢人!”
何雨柱跟在王锴后头出来,他怕王锴一大早又说自己,就故意慢了一步。
他听王锴说了易忠海在琉璃厂吃了亏,等王锴走了,才趁机挤兑了易忠海几句。
“收到易忠海负面情绪+590,+670。”
易忠海心里头已经气炸了,刚才王锴挤兑他,他不敢还嘴,没想到傻柱也来凑热闹。
“你好,好好的房子,那么便宜就卖给了王锴,你就是个大傻子,王锴说得对,你就是个棒槌,十年童子鸡可不是吹的。”
“收到何雨柱负面情绪+255,+333。”
王锴看着这俩吵得不可开交的人,心想这院子里的人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他们俩吵架还能扯到自己头上。
他懒得再听下去,直接出门去了火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