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哲斜靠在客厅沙发上，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饶有兴致地翻看着社交平台的热搜榜。
果然不出他所料，热搜前十，有七八条都跟晚上突然冒出来的那群“超强实力新主播”有关。
#直播界迎来降维打击#
#神秘主播团血洗各大直播间#
#你的饭碗还好吗？新主播来袭#
……
光看标题，王一哲就忍不住笑了。
前几条话题，表面是在夸赞新主播实力强悍，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狼来了”的紧张感，明褒实贬，着重渲染着威胁。
点开话题，下面的评论区更是热闹非凡，堪称大型舆论战场。
粗略扫下来，大概只有三成左右的评论是真心实意地夸赞：
【这才是真正的才艺！内娱有救了！】
【那个跳钢管舞的小姐姐美炸了，力量与柔美的结合！】
【听了一首原创古风，直接给我听哭了，已关注！】
……
而另外七成，几乎是铺天盖地的负面评论：
【又来一群抢饭碗的，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小主播活了？】
【资本下场了吧？这质量，这数量，普通人哪有可能？】
【他们卖货那么狠，背后的传统商家怎么办？工人、农民怎么办？产业链都要被他们搞垮了！】
【垄断！这绝对是垄断！以后我们看什么、买什么，都得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
看到这里，王一哲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微笑。
抢了那些水平不济的主播和部分竞争力不足的商家的饭碗？
这点他承认，丝暮传媒就是来抢市场的。
但要说抢工人、农民的饭碗？这就纯属鬼扯，强行上价值了。
丝暮传媒同样要带货，卖的很多还是那些工厂生产、地里种出来的货，无非是换了个更厉害的人来卖，流通效率可能更高而已。
普通观众，谁不喜欢看更高质量的直播？谁不喜欢物美价廉、货真价实的东西？
评论区这风向，明显不对劲。
负面评论多得反常，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刻意引导，把节奏往“行业公敌”、“破坏生态”的方向带。
“有人在背后操盘啊……”王一哲眯了眯眼睛，低声自语。
他起身走向书房。
书房里，杨曼曼正全神贯注地敲击着键盘，多个屏幕上代码如瀑布般流淌。
看到王一哲靠近，她头也没回，手指依旧飞舞，轻声问道：“怎么了？一哲！”
王一哲走到她身后，简单地把热搜和评论区的异常情况说了一遍。
“曼曼姐，我怀疑是有人请了水军，在带节奏抹黑我们，能用技术手段找到背后的操盘手吗？”
杨曼曼敲下最后几个字符，暂时停下了工作，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思索了片刻。
“可以！”她回答得干脆利落，随即微微一笑，“很简单！”
她转动椅子，面向王一哲，自信地说：“你等一下，给我三分钟，我写个小工具。”
说完，她重新面对屏幕，打开一个新的编程界面，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轻盈跳动，代码行云流水般涌现。
三分钟，一秒不差。
杨曼曼退出编程界面，用电脑登录了社交平台，快速浏览了一下热榜和那些充满戾气的评论区。
“嗯，痕迹很明显。”她点了点头，语气笃定，“给我一刻钟，写一个智能追踪软件，大概率就能锁定背后的操纵者和主要水军源头。”
她再次新建了一个项目，一边快速敲击代码，一边和王一哲聊起了别的事情。
“对了，一哲，量化交易AI大模型进展很顺利，不出意外的话，下周一就能上线进行初步测试了。”
“这么快？”王一哲一脸惊讶，“我记得之前说还要一段时间。”
杨曼曼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又带着几分赞赏：
“没办法，那一个亿的分红刺激效果太强了。项目组三百多人，现在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没日没夜地写代码、做测试、优化算法，效率想不快都难。”
王一哲恍然，笑着点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古人诚不欺我。”
他接着问道：“曼曼姐，你对这个量化AI大模型的预期怎么样？”
杨曼曼手上不停，语气却带着明显的自信：
“我对核心算法又做了一次深度优化，它的表现只会比我们之前预想的更强，预期自然更高。”
她话锋一转，带上了一丝谨慎：
“不过，一哲，有件事得提前说好。量化AI大模型再厉害，我们对全球金融资本市场的收割也不能太狠，得有个限度。”
她详细解释道：
“等量化交易AI大模型上线，它会全面参与包括股票、债券、期货、外汇在内的金融市场。
考虑到可能引发的监管关注和系统性风险，我建议，国内市场，每天的收益上限最好控制在五十亿以内；国外市场，每天不超过一百五十亿。”
“一天两百亿？”王一哲眼睛一亮，“这已经很夸张了，比我们之前预估的一天一百亿翻了一倍！”
但他随即有些疑惑：“国外金融市场规模不是比国内大得多吗？为什么收益上限反而定得比国内低？只有一百五十亿？”
杨曼曼苦笑一下，解释道：
“规模大是大，是国内的十倍。但问题是，我们在那里是客场。
割得太狠，很容易被那些金融大鳄和监管机构盯上。
他们不需要确凿证据，只要觉得你异常，就能启动调查，甚至直接冻结账户。
到了人家的地盘，规则他们定，想讲理都没地方讲，那才是真正的死局。”
王一哲闻言，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不甘心的苦笑：“说到底，还是我们的武力不够强，我们的航母不够多啊。”
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曼曼姐，你说要是我们有百十艘航母，在四大洋上游弋，是不是就能让他们守规矩了？
到时候，国外的收益上限，是不是也能提高到和国内一样的水平？那样一天就能有五百亿了？”
杨曼曼被他的话逗笑了，配合地点点头：
“理论上是这样。而且，如果我们的航母真有那么多，实力摆在那里，国内的金融市场恐怕早已发展成为全球规模最大、最活跃的市场了。”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个更现实的问题：
“另外，因为外汇管制，我们在国外赚的钱，想顺利转回国内，流程很慢，限制也多。
想把这部分利润用于国内发展，最好就是把钱换成国内需要的各种物资、设备、技术，运回来。”
王一哲叹了口气：“合着是白高兴一场？看得见摸不着啊。”
他握了握拳头，“看来，强大的武力才是制定规则的基础，现实是我们现在还不够强。”
他很快调整好心态，说道：
“既然暂时没那个实力，那就按你说的办。
在国外挣的钱，尽量在当地花，能买物资运回来的就买物资。
如果没合适的物资，就在遵守当地法律的前提下购置资产，比如土地、矿产，能买多少算多少。
如果对方故意针对我们，使绊子，那我们就记下，等将来我们的实力上来了，总有连本带利讨回来的时候！”
杨曼曼听着他这番‘长远规划’，忍不住笑了：“你想得可真远。”
就在这时，杨曼曼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停下了动作。
“好了，智能追踪软件搞定了。”她说着，移动鼠标，在电脑屏幕上圈定了热榜上那个最具争议的话题，“现在，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王一哲立刻凑近，满脸期待地搓了搓手：“开始吧！曼曼姐！”
杨曼曼点头，按下了启动键。
下一秒，旁边一台显示器屏幕上，无数数据流和代码开始飞速滚动，令人眼花缭乱。
而另一台更大的显示器上，呈现出一幅清晰的世界地图。
随着数据流的分析，地图上开始零星地出现一些微小的光点，闪烁着，分布在不同的大洲、不同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