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娟瞥了眼身后的贾梁,贾梁则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你跟宁宁坐车吧,天儿冷,别冻着孩子,我晚饭吃多了,正好走走路消化消化。”
陈娟看看贾梁,又看看二哥,最终点了点头。
江雪差点笑出声来,她摇下车窗,对下面的贾梁说:“上车。”
贾梁咧嘴一笑,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陈颈生从后视镜里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重新专注于前方,发动了汽车。
车厢里的气氛安静了片刻,江雪索性主动找了个话题。
“猴子和娜娜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贾梁知道这事,自从猴子处了对象,就经常往他家里跑,跟他炫耀。
“说实话,我也没料到,他俩大概是在荣城的时候好上的,当时猴子在荣城待了一阵,后来刘娜也被派过去了,一来二去的,不知怎么就有了感情,回来之后,猴子就开始跟我嘚瑟了。”
“猴子这小子嘴甜,也会照顾人。”江雪笑着说。
她知道刘娜因为冯忠的事,对感情一直很抵触,想要打动她的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江雪回想了一下当初刚去荣城时的一些场景,或许那时候猴子就已经对这姑娘上心了。
贾梁补充道:“可不是嘛,他俩确定关系后,猴子就直接去刘家提亲了,一开始刘家对猴子还有点看不上,好在那小子懂事,也不介意人家的态度,天天往刘家跑。”
“慢慢就把人家的态度给磨软了,同意了这门亲事,最近猴子还租了个小院子,打算婚后就住那儿。”
“真心能打动人心啊,追媳妇就得这样。”江雪意有所指地说,“猴子这股劲儿,值得学习。”
贾梁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
很快就到了陈娟住的小院。
几人下车后,陈颈生便带着其他人告辞了。
陈娟看着车子开走,才转身准备带宁宁进屋。
刚要推开院门,就听到身后传来贾梁的声音:“娟子。”
陈娟先推开院门,让宁宁进去,王田雪正在屋里等着,随后才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男人。
贾梁往前迈了一步。
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照亮了地面,也清晰地映出了对面人的模样。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陈娟身上,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你……你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啊?”
陈娟知道,今天猴子的事大概是刺激到他了,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紧张地四处张望。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娟子,你是不是又反悔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多久都能等,这辈子我就认你一个人,就算没有名分也没关系,只要能天天看到你,我就满足了,只要我不惹你生气……”
这个高大的男人,此刻却显得有些慌乱,让陈娟的心莫名软了下来。
这和平时大家看到的那个贾经理,完全是两个人。
“我没有生气,就是……你再给我点时间,我得想想怎么跟家里说。”
她以前从没想过再婚,如今接受了贾梁的感情,陈娟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开口。
“要不……我直接去你家提亲吧?你什么都不用管,我亲自跟你爸妈说。”
说到这儿,贾梁的语气里带着点委屈,“你弟弟今天那眼神,可凶了,再这么下去,我真怕你弟弟哪天忍不住动手打我……”
“哎呀,你胡说啥呢!”陈娟又气又羞,轻轻捶了他一下胳膊。
“什么弟弟,二弟脾气好,也明事理,不会随便打人的……”
后面的话渐渐没了声音,贾梁握住了她的小手,陈娟的脸颊瞬间红透了……
不知何时,天空飘过一朵云,遮住了明亮的月亮,仿佛连月亮都害羞地躲了起来。
贾梁看着那扇已经关上许久的院门,搓了搓手指,哼着小曲儿回了家。
刚一进门,门后的一道黑影吓了他一跳。
“妈,这么冷的天,您站在这儿当门神呢?”
贾妈轻哼一声:“当门神有什么用,我想当媒人。”
“当媒人可有点难。”贾梁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您也就够得上老这个字,我听说媒人得是男的吧?变老容易,变男的,您这辈子恐怕是没希望了……”
“没希望?”贾妈气得在他肩膀上拍了好几下。
“要是你有点出息,我用得着想当媒人吗?猴子都要娶媳妇了,他才来城里几天啊?再看看你,好姑娘就在跟前,你都不知道怎么追。”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牵个手就乐成这样,要是把人娶回家,岂不是天天都要乐疯了?而且不止能牵手,还能……”
“嘘……妈,妈,您别说了!”贾梁赶紧捂住贾妈的嘴,警惕地看了看隔壁院子。
“您嘴下留情,儿子还要脸呢。”
贾妈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看你就是太要脸了,所以这么大了还没把媳妇定下来,你得多跟猴子学学,想要媳妇,还要什么脸?”
贾梁:您可真是我亲妈啊!
另一边,江雪带着戏谑的眼神,轻轻拍了拍男人俊朗的脸。
问道:“还没想通呢?瞧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
陈颈生抿了抿唇,最终叹了口气:“也不是没想通,就是觉得自己对大姐太不上心了,她刚从张家出来没多久,现在又……”
“这很正常啊,男女婚嫁,只要心里没什么坎儿,遇到喜欢的人,自然就会想靠近。”
“你看刘娜,以前受了那么大的伤,现在遇到猴子,不也开开心心准备结婚了吗?大姐还年轻,追求幸福有什么错?”
“这说明她早就从以前的阴影里走出来了,放不下过去,就是不接受现实,要是忘不了前任,只能说明现任不够好,我真的为大姐高兴,也为娜娜高兴,我得想想,给娜娜准备什么新婚礼物才好……”
小个子女人絮絮叨叨地说着,陈颈生侧头看了她一眼。
为什么她的道理总是这么与众不同,却又偏偏很有道理?
是啊,忘不了前任,只能说明现任不够好。
大姐能接受贾梁,或许贾梁真的在某些方面,做了让她心动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