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江湖痞女子（21）
即墨行云没有说话。
体力的耗尽，再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已经让二人几乎到了极限。
他们都憋着一口气，等着对方率先倒下。
可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右手虎口处已经开裂，血顺着指尖沁进剑柄花纹的缝隙内，那把玄铁长剑此刻仿佛有千斤重，手腕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照他现在的状况，是撑不到援兵赶来了。
青衣少年扬起那双桃花眸，露出抹笑来。
皎皎月色下，他衣襟上血色斑驳，肤色却白皙如雪，唇角几点殷红衬得他笑意妖孽至极，可眼却深不见底。
“月离尘，下次交手，我定会取你性命。”
二人像是达成某种共识般，齐齐收了手。
月离尘深深看了他一眼，“原话奉回。”
说完，他拖着白蓁，头也不回地走进林子深处。
而在他们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之后，即墨行云吐出一口血来，长剑再也支撑不住摇晃的身体，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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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蓁昏睡的过程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境的主角依旧是她和十七。
就像是连续剧般，一帧一帧地在脑海中播放。
那是她捡到十七的第五年。
其实像她这种可以修炼到上万年或者几十万年的妖精，对于时间是没有什么概念的。
因为短短几年，在他们漫长的生命中就好像是轻轻眨了眨眼，完全不值一提。
但她狐生第一次清楚地记住五年这个数字。
还是因为十七。
因为他长得太快了。
她刚捡到他时，他还够不到她的腰。
可现在，这孩子已经长到她鼻尖的位置了，俨然摇身一变成了大男孩。
不止如此。
白蓁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不管她教给他什么法术，后果都是有三个字——
学不会。
刚开始她以为是他天赋不够，可她见他三言两语就将狐老大家的一窝狐孙耍得团团转后，不由产生了怀疑。
更神奇的是。
她跟他在桃林相处了五年时间。
她甚至从来都没见过这小子化过真身，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精。
白蓁百思不得其解，于是领着十七给街坊邻居们瞧了瞧。
众狐狸围城一个大圈，用目光将十七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最终得出结论：这是个人类。
白蓁当时下巴都要惊掉了。
三界分得十分清楚，人类怎么可能会凭空出现在青丘桃林之中？
但跟更让她好奇的是。
人类，原来是长这个样子的啊。
回到桃林之后，十七就一直被某人宝石般的蓝眸盯着看，从早上盯到晚上，再从晚上盯到早上，盯得他浑身发毛，感觉她要将他生吞入腹，吃掉一般。
以至于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十七对她都是毕恭毕敬的，帮她种桃树、酿酒、每日为她摘一筐桃子，收集清晨的露水。
白蓁也看着男孩一天天长大，身姿愈发挺拔，容貌愈发俊美，那笑起来时明眸皓齿的模样，让她忍不住都多看两眼。
——更何况其他觊觎美色好久的母狐狸了。
直到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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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