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一个做工精致的青瓷刻花瓶被熊谭狠狠的摔在地上,熊谭平素也是一个附庸风雅之人,这个青瓷刻花瓶原本是他所钟爱之物,然而此刻在心中那团邪火的刺激下却是不管不顾的摔了以泻心头之恨!
周围的下人见状也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要知道这位可是喜怒无常的主,现在不知被什么给刺激到了,如果现在去招惹必定没有好果子吃。
呼哧~呼哧~
熊谭胸口剧烈起伏,大声的喘着粗气,忽而神经质的笑了起来:“哈哈哈~”
下人们都面面相觑,不知自己的这位主子又怎么了,以往熊谭的性情暴躁却也没有这般喜怒无常。
“父王!你可真是无情啊!有用的时候嘘寒问暖,等到没用的时候这么快就弃之如敝履,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
听到这番话下人们的头低的更低了,擅自腹诽大王这个罪名他们可担当不起。
熊谭原本虽然暴躁却也不会像今天这般直接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只是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心中一时激愤便不管不顾的全都发泄出来。
曹震在前线接连战败对比起颜辉大破蛮军的表现,熊谭知道自己必然会连带的受到诘难。
这也没得说,谁让自己娶了曹震的女儿,之前又极力推荐曹震挂帅领军,在他人眼中他们两家早已连为一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但饶是如此熊谭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损失竟然如此之大!
熊离竟然让熊元入太庙祈福,群臣都明白这个信号所代表的意义,熊谭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的。
这么多年来他和熊元一直在明争暗斗,为何?为的还不是那张座位,那张象征着王权的宝座!
在此之前面对他们兄弟二人的明争暗斗,熊离从来都是冷眼旁观,然而这一次却直接发声了,但他所支持的却是熊元!
为什么从不轻易表态的父王这次却毅然决然的站在了熊元这边,这样的话自己之前的努力究竟又算是什么呢!?
这种付诸多年努力最终却希望落空的感觉令熊谭十分的难受,愤怒,沮丧,失望,各种情绪五味杂陈。
“殿下,您这是。。。”
收到下人们传来的消息,朱祥不敢怠慢匆匆赶来也是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他也未曾见到熊谭如此失态过,因此也十分震惊。
“完了,一切都完了!”
见到朱祥后,熊谭喟然长叹,随后抬手有些无力的挥退了下人,对着朱祥将早朝上所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听完之后朱祥才明白了熊谭会如此失态的原因。
虽然朱祥心中也是一时激荡,但看到熊谭如此颓废的模样,还是很快平复下了心情沉声道:“殿下,您不可如此沮丧,在一切还未尘埃落定之前您还是有机会的!”
“还有机会?父王都已经让熊元入太庙了!这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清楚吧!”
“殿下!如今北齐大军压境,曹将军又接连战败,在如此危险的形势下,大王表现出对熊元的青睐也是十分的正常的,看重的无非是他身后的严将军罢了!”
“不错!”听了朱祥的劝解,熊谭也略微平静了一些,“但颜辉一旦真的立下大功击退齐军,熊元的地位也就愈加稳固了!”
“曹将军虽有小败,也未必就没有机会了,若曹将军后续能奋起将功补过也未可知。再者齐军强大,颜辉也未必能轻松取胜。”
“呵呵~”熊谭嗤笑一声道,“将功补过?谈何容易!父王已经任命颜辉为大都督,总领北境战事。曹震已经为其所节制,想要再将功补过立下大功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朱祥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显然他心中也是如此这般想的。
“不过有句话你没说错,父王对熊元如此青睐,所看重的不过是颜辉罢了!你说如果颜辉突然死了那不就万事大吉了!父王也就只能倚仗曹震了!”说到最后,熊谭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眼睛中也射出了奇异的光芒。
朱祥微微一怔,犹豫片刻道:“殿下,齐军势大,此时正是用人之际,颜辉毕竟也是沙场宿将。。。”
“就算颜辉再能征善战又如何,就算他击退了齐军又如何,如果登上大位的不是我的话这一切都没有意义!”熊谭恶狠狠的说道,“当然最根本的还是要除掉熊元,熊元一死就再也没人能和我争了!”
看到熊谭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朱祥噤若寒蝉的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什么。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自有分寸!”见朱祥不再开口,熊谭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
当夜
夜幕早已降临,时间已不知不觉来到了子时。往常的这个时候熊谭早已睡下,但是今天不知为何却依然在书房枯坐。
书房的窗户打开着,外面的北风猎猎作响,吹动着屋内的烛火摇曳不停。
熊谭面无表情的坐着,在摇曳的火光下照耀下脸色晦暗不明。
陡然间,一道黑影闪过,熊谭的桌案前猛然就站着一个黑衣人。
熊谭的表情也终于有了变化,却不是惊慌,而是一种释然。
“你终于来了!”
“不好意思,让殿下久等了,不过想必殿下也能理解,只有像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敢来与殿下见面。”
“哦?血魔教的长老就这么点胆子?”
“呵呵,这里毕竟是郢都城,况且是和殿下会面,怎可不小心行事。”
“秦长老可真是够小心的,难怪花了这么多精力都无法找到你们的据点。”
此人名叫秦方,师承剑神居,早先也是剑神居的青年才俊,以一手寒冰剑法闻名于世,被冠之以寒冰剑客的称号。
可后来却曝出此人是血魔教中人的身份,被剑神居发布了追杀令,几次围杀也都为其所逃脱,最后便销声匿迹,现如今已经成为了血魔教的长老。
“殿下又何必执着于此呢,您不是已经有了联系我的方式了吗,时间紧迫,我也不敢长时间待在殿下您的府内,您有事便直接说吧。”
“那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这次想要请秦长老帮忙杀个人。”
“谁?”
“熊元!”
“什么?熊元!?”秦方倒吸一口冷气,“您不是开玩笑的吧?”
“你觉得我这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杀熊元可不容易,堂堂楚国的二殿下身边高手无数,不仅如此,真杀了熊原的话,我等势必要承受楚王的滔天怒火,楚国就再也无我等的容身之处了。”
“秦长老过谦了,这么多年来你隐藏的极为隐秘,我多方探查都寻不到你们的据点,又怎么会没有容身之处呢?再者熊元一死,父王虽然会恼怒,但是只要你等蛰伏一段时间,等将来我继位之后以楚国之大四处皆可去得。”
“呵呵,看来殿下真的是急了,看来您的父王选择让熊元入太庙祈福一事果然令您十分不安啊。只不过您不会以为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说几句话我就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替您去除掉熊元吧?”
熊谭的眉头皱了皱道:“你们的消息可真灵通,也罢,上次你说的那些条件我可以答应你。”
“还不够!”秦方轻笑一声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再谈当初的条件,殿下您的诚意可不够!”
熊谭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镇国金刀!”
“什么?镇国金刀!?你居然想要镇国金刀?”熊谭摇头道,“镇国金刀可是在父王的宝库之内,我可拿不到。”
“我相信殿下您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您的弟弟熊元也值得这个价!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