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长桌上，哈利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西尔维娅以为哈利是被黑魔法防御课上的索命咒吓到了。
顺着哈利的视线看去，西尔维娅看见了坐在拉文克劳长桌上的秋·张，一个典型的东方美人。西尔维娅叹了口气，亏得她还想安慰一下哈利呢。
……
夜色笼罩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的窗外细雨初停。金色的烛光在墙上的画像间跳跃，所有画像都刻意闭着眼睛，假装沉睡。
“所以现在的阿拉斯托是小巴蒂·克劳奇假扮的？”邓布利多坐在桌后，声音平稳得像风，“那么真正的阿拉斯托在哪呢？”
他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翘着腿的西尔维娅，旁边还站着脸色阴沉的斯内普。
“在他办公室的箱子里，校长先生。毕竟他的复方汤剂要用到穆迪教授的头发。”
西尔维娅今晚是来和她亲爱的校长信息互通的，又让自己的守护神和斯内普教授传了信，免得自己这个脑子又忘记什么。
“他潜入霍格沃茨为了三强杯的事情——他们准备让哈利参赛，把霍格沃茨的水搅浑，顺便在比赛结束之后把哈利带去伏地魔的复活现场。”
斯内普的表情瞬间冷了几分，但是没有开口。
“不过我很好奇，校长先生，魁地奇世界杯那天我用我和教授研制出的药剂消除了小巴蒂手臂上的黑魔标记，伏地魔依旧接纳了他——还有彼得·佩迪鲁，看起来他们也没吃什么苦头。”
“你这样会让他注意到你。”斯内普突然开口说道。
“我更怕他注意不到我，教授。”
邓布利多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三强杯我会参加，我会跟在哈利身边，直到伏地魔用哈利的血复活。魂器剥离的事情直到现在还没有头绪，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我不同意。”西尔维娅话音刚落，斯内普冷硬的声音立刻响起。
“校长会根据魔法部共同商议的意见定下17岁以下不得参加的年龄限制，那道魔法限制不住我。”
斯内普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邓布利多抬手打断。
“孩子，你想要顶替谁？”
“塞德里克·迪戈里。”西尔维娅的声音顿了顿，“他会死在伏地魔的复活现场。我顶替他是最好的选择，火焰杯的选择并不看年纪。”
邓布利多思索着点点头，“那确实是一个好孩子，只是如果是那样……恐怕他也活不下来。”这位老人喃喃着附和道。
“所以你打算让她替那个迪戈里去送死？”斯内普几乎是咬着牙。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不，西弗勒斯，是选择。我只是允许西尔维娅做出她自己的选择。”
“我不允许。她的魔力本来就存在问题，比赛势必要用到魔法如果她的魔力在那个时候失控，哪怕是发生一点偏差，我们所有人都无能为力。”
斯内普的语速飞快，快的西尔维娅几乎要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西尔维娅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忽然笑了笑。
“让我自己选择吧，教授。这或许也是我的命运。”她的声音轻，却清晰地划开了空气。
“从纽蒙迦德到现在，看似是我的执念推动我一步步向前，可我好像一直活在别人替我决定的时间里。老师、邓布利多校长、还有您……”
邓布利多注视着她，眼神里划过一丝痛苦。
“这并不勇敢，孩子——”
“那就让它成全我吧。”西尔维娅答。
斯内普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邓布利多的一句话打断——
“西弗勒斯，我不会干涉西尔维娅的选择，但同时，我们也要看火焰杯怎么选。”
空气静了很久。
最后，是斯内普打破了沉默。
“如果你非要参加，”他的声音沙哑，“我会盯着每一场比赛。一旦有任何异常，我会强行终止。”
邓布利多露出一丝微笑，似乎松了口气。
窗外的钟声敲响，远处的湖面反射着微光。
西尔维娅笑着和福克斯挥了挥手，顺便顺走了邓布利多桌子上的一盘糖果，看起来是一盘蟑螂堆。和斯内普两人一起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
地窖办公室里的壁炉噼啪作响，火焰在其中欢快地吞噬木柴，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西尔维娅坐在窗边的单人扶手椅上，斯内普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自两个人从校长室出来之后，西尔维娅硬要跟着斯内普回办公室，途中两个人没有一句交流。
“教授，要来一个蟑螂堆吗？还挺好吃的——”
西尔维娅抱着腿靠在椅子上，视线看向批改论文的斯内普。
“那我宁愿喝毒药。”
“其实也差不多。”西尔维娅轻笑出声，没生气就好。
她跳下椅子，走到斯内普身边，“教授，我第一年送给您的圣诞礼物呢？”
斯内普手上的羽毛笔停顿了一瞬，西尔维娅挥动魔杖，一个黑色的小方盒子从斯内普的卧室里蹦了出来。
盒子被掀开，里面的铂金小蛇在烛光下亮闪闪的，西尔维娅解开了自己的校袍领口。
“你要干什么？”
斯内普震惊的看向西尔维娅。
“别紧张，教授。”西尔维娅伸手拽出了一条铂金项链，露出了一模一样的小蛇吊坠。
“教授，我给您戴上好不好？”西尔维娅的声音很轻，带着些许诱导，“往后的霍格沃茨只会越来越不安全，教授，只是让我安心一点——”
“而且您戴上它之后也可以随时感应到我的状况。”
斯内普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西尔维娅笑了起来，她觉得应该是自己的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教授还是很关心她的。
她站在他身旁，手里捏着那条铂金项链。
火光在项链上流动，像一条活着的小蛇，顺着她指尖闪着微弱的光。
斯内普没有动，整个人安静得近乎僵硬。只有他指尖的羽毛笔在桌面轻轻滚了一下，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
“教授，别躲。”她的声音轻极了，几乎被壁炉的噼啪声盖住。
她抬起手，指尖掠过他的衣领。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
斯内普低着头，看着她纤细的手在他脖颈旁动作。她的呼吸轻轻擦过他的皮肤，带着淡淡的玫瑰花香，是她常用的那款香水。
那一瞬，他几乎忘记该怎么呼吸，少女指尖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灼伤。
项链扣合的声音很小，“咔哒”一声，像什么不经意的约定。
她退开半步，抬头看着他，眼睛在火光里亮晶晶的。
“您看，挺合适的。”
斯内普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他只是微微抬手，指尖轻触那枚吊坠。
她笑了一下，语气比笑容更轻，“起码我不在的时候，您也能想起我。”
火焰在壁炉里小声燃着，影子在墙上摇晃。
斯内普终于别开视线，掩去眼底那一瞬的柔软。
“回去休息吧，西尔维娅。”他的声音沙哑，却没有任何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