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童枫红着脸,带着明显的醉意,质疑她:“让我去伪装沈羽?你确定?”
“对,我刚刚听到蓝方说……”
闻知暖的话戛然而止。
不行,不行。
他们今天行动失败了,一死一伤,童枫还醉酒了,蓝方显然早有准备。
昨晚那番话根本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对方早就知道了她的天赋是监听。
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闻知暖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能如此精准地卡在她监听的时候,抛出那些诱导性的话?
她仔细回忆起昨晚的一切。
对了,纽扣,那个纽扣。
它根本不是炸弹,Npc拿走它之后,什么也没发生。
那是个道具,被蓝方故意放置又精准回收的功能性道具,对方通过它确认了她的监听天赋。
她见过的所有角色的天赋cd均为整数设定,蓝方只需按照他们在海边遭遇偷袭的时间节点推算,便能精确计算出她的天赋冷却是一小时整。
闻知暖猛地抬头。
那么,调酒师和沈羽刚才那番对话,会不会也是故意设下的陷阱?专门说给她听的?
但媒介呢? 闻知暖眼神扫过桌上的的绿植。
蓝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猜到她是通过植物进行监听的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另一头的童枫半天没听见声音,问道:“喂,闻知暖,人呢?不…不说话我挂了啊。”
“别吵,我在思考。”
“哦。”
童枫打着酒嗝,委屈巴巴道:“…嗝。思考就思考,也不出个声。问一句就凶我…”
闻知暖不想再被干扰,干脆利落地将手机静音,放在支架上。她手撑着额头,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困局上。
蓝方战力占据绝对优势,己方仅剩三人且无战斗专长。必须调整策略,专注于任务本身。
她这两天的监听并非全无价值,已梳理出部分关键剧情线索。女主不是父母亲生的,还疑似害死了那个被抱错的亲生孩子;男主的办公室里有重要线索,她必须去看看。
即便蓝方在情报层面领先,己方仍有显着优势,至少现在男女主很恩爱。
今早她监听到顾冷夜与女主打电话,这两人依旧黏糊的要死。
在霸总文的逻辑里,主角之间的爱情岂是外来者能轻易撼动的?
闻知暖重新打开手机音量,“童枫,你先去找张姐把debuff消掉。我们不考虑杀人了,你晚上伪装成沈羽去和调酒师套线索。”
童枫含糊地应着:“嗯,好。”
“那就这样,挂了。”
闻知暖挂断通话,按压酸痛的太阳穴。她突然听到什么动静,仰头看向天花板。
“咔嚓咔嚓。”
只见旁白正挂在她正上方的天花板位置,毫无形象地嚼着薯条。细碎的薯条屑落下,不偏不倚,掉在了闻知暖的脑门上。
【哦,嘎吱嘎吱,闻大小姐怎么这么看着我,你也想吃薯条吗?】
闻知暖无语地抬手,扫去薯条渣,“…我不想吃。旁白,你能不能跟着童枫走?”
【我才不要,跟着他我有什么好处】
闻知暖只能耐着性子哄旁白:“他晚上录节目,有很多好吃的。”
【真的?那我去…不对,童枫要去录节目?】
旁白听到“节目”二字,应激般缩到墙角,手里的薯条也掉下来,撒了闻知暖一身。
【啊啊啊啊我不去我不去!录节目会死人的!】
浑身粘满薯条的闻知暖:……
她就不该来问旁白。
-------------这是一个转场。
天鹅绒酒吧内,楚青深结束今天的表演,下台点了杯酒喝。
【「讨厌喝酒」开启了绑定专属语音通话】
“楚青深。”
薛信泽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嗯哼。”
楚青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拿着酒杯的手猛地一抖,“小少爷,你叫我什么?”
“…楚青深。”
楚青深直接呆住了,酒洒出去都没注意,“…什么?”
“我们薛少好像是第一次叫我全名吧?哎呀,听得我心花怒放,小少爷能不能多叫几次?”
薛信泽没理他的调侃,皱眉道:“你刚刚向白月光编借口,说幸运数字,为什么是二十?”
为什么偏偏是二十?
薛信泽心脏飞快跳动着。
他的生日就是二月二十号,今年二十岁。
楚青深被问住了,眼神茫然:“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单纯很喜欢这个数字,就脱口而出咯。”
…单纯喜欢。
听到这个答案,薛信泽眼底那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黯淡下去。
只是单纯喜欢而已吗。
也许是巧合吧。
“是么。”
“对啊。”
楚青深指尖在杯壁上无意识地划着无形的线。
“‘二’横平竖直,‘十’一横一竖,两个字都是两条线,薛少不觉得这个数字很可爱吗?”
薛信泽移开视线,偏头不去看屏幕。
“还行。”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个数字和我们薛少一样可爱呢。”
薛信泽罕见地没有反驳他。
“嗯。”
“小少…什么?”
楚青深第一次听到薛信泽没有拐弯抹角地诋毁自己。
那声“嗯”轻得几乎听不见,让他僵硬地维持着举杯的姿势,久久地,久久地,无法言语。
世界只剩下酒吧里流淌的纯音乐。
“好暧昧的氛围,我磕磕磕磕磕。”
“我们楚薛党终于站起来了!!”
“哪里的话,咱们就没有坐下过好吗。”
“薛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二十这个数字咋了?”
「mo.」:@「讨厌喝酒」楚先生还在表演吗?
突然弹出的消息,打破了他们之间难得的寂静氛围。
薛信泽立刻把手放到键盘上敲字,总算从刚才那场让他心烦意乱的对话中脱身。
「讨厌喝酒」:他有空。
「mo.」:好,远远来接他去录节目,我们马上就到,楚先生可以现在来门口。
「讨厌喝酒」:行。
“楚…姓楚的,你现在去门口。”
楚青深回过神,起身往门口走,“嗯?好呢。”
他又恢复了平日的语调,笑眯眯地说:“薛少刚刚是不是又想叫我的名字?怎么不接着说完,好遗憾呀。”
薛信泽冷冷道:“那你就抱憾终身吧。”
楚青深边走边回复他,没脸没皮道:“你知道吗薛少,言语霸凌也算一种家暴。但是俗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我接受你的爱意了,小少爷。”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受虐狂。”
“怎么能这么说,也不是谁都能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