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到动情处,杨震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他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季洁的,声音哑得像蒙了层雾,“领导,我光着呢,你还穿着……这不太公平吧?”
季洁仰头看他,眼底泛着水光,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下巴微扬,“好啊,那你帮我脱。”
杨震本是句玩笑,没料到她会接得这么干脆。
他看着季洁眼里的笃定,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他们还没领证,有些界限他一直绷着,可此刻她仰着脸的模样,像在勾着他往前闯。
他的手悬在半空顿了顿,终究还是探了过去,指尖轻轻挑开睡衣的系带。
蕾丝滑落肩头,他俯身吻下去,带着点克制的急切,从唇角到颈窝,每一下都轻得像怕碰碎了她。
客厅的落地灯被撞得晃了晃,光线忽明忽暗,映着两人交缠的影子。
季洁起初还绷着,到后来忍不住哼出声,带着点气音的软,像羽毛搔在杨震心尖上。
她没料到杨震会这么“坏”,明明没越界,却有千万种法子让她浑身发软,只能攥着他的胳膊,指尖都泛了白。
“别闹了……”
她偏过头躲开他的吻,声音带着点喘,“明天你还得上班呢。”
杨震低笑,气息拂在她锁骨上:“领导这么给我‘补能量’,明天准保精神头足,干什么,都带劲儿。”
嘴上说着,动作却停了,只是抱着她不放,下巴搁在她肩上,像只讨巧的大型犬。
季洁被他蹭得发痒,推了推他,“快去洗漱。”
杨震抱着她去了卫生间,温水哗哗流着。
两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倒没了刚才的旖旎,只剩下些琐碎的亲昵。
他替她擦,她抢过毛巾要给他搓,闹了半天才收拾干净。
回卧室路过客厅时,季洁瞥了眼沙发,红着脸踢了踢他,“沙发弄脏了,记得洗干净再睡。”
杨震低笑,抱着她往卧室走,“遵命,领导。”
他把她放在床上,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你先睡,我去收拾。”
季洁“嗯”了一声,侧躺着看他转身出去。
卧室门没关,留着道缝,能看见杨震在客厅忙碌的身影。
他将沙发垫子都拿了下来,时不时还回头往卧室看一眼,像怕她跑了似的。
她忽然就笑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片浅淡的银,她看着那道忙碌的影子,眼皮渐渐沉了下来。
等杨震收拾完进屋时,季洁已经睡着了,眉头舒展着,嘴角还带着点浅浅的笑意。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替她掖了掖被角,在她发顶轻轻吻了一下,低声道:“安心睡吧,我在呢。”
他在床边坐了会儿,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眼底的光温柔得像化了的水。
这辈子抓过无数嫌犯,破过无数案子,却觉得此刻最踏实。
身边有她,窗外有月,往后的日子,总算有了稳稳的方向。
杨震掀开被子躺下时,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空气。
刚调整好姿势,季洁就循着暖意翻了个身,膝盖顶在他腿弯,手臂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呼吸均匀得像落了层细雪。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灰的阴影,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喉结无声地滚了滚。
杨震低头在季洁发顶蹭了蹭,声音轻得像叹息,“求婚得抓紧了。”
不然再这么忍下去,他真怕自己哪天绷不住。
怀里的温软是实打实的,夜里常被她无意识的翻身弄醒,醒了就借着月光看她,心里又痒又烫,活像揣了团没烧透的炭火。
天刚蒙蒙亮,杨震就醒了。
怀里的季洁还没动,呼吸均匀地打在他的锁骨上,带着点微痒的暖。
他僵着身子看了足足一刻钟,直到晨光漫过窗台,才小心翼翼地挪开她的手,轻手轻脚地起床。
衣柜门被拉开道缝,他挑了件浅灰的纯棉睡衣穿上。
路过床边时,忍不住俯身在季洁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像触碰易碎的瓷器。
厨房很快飘出米粥的香气。
杨震站在灶台前搅着砂锅,目光时不时瞟向卧室门。
小米粥熬得糯稠,浮着层米油,旁边的煎蛋煎得两面金黄,边缘微微发焦。
这是季洁偏爱的口感。
卧室门“咔哒”一声开了,季洁揉着眼睛走出来,身上套着件宽大的浅蓝睡衣,领口松垮地滑到肩头。
“醒了?”
杨震回头冲她笑,围裙带子在背后系了个歪歪扭扭的结,“洗漱完就能吃,粥晾得差不多了。”
季洁“嗯”了一声,转身进了卫生间。
镜子里的人影让她愣了愣,脖颈处泛着几道浅红的印子,一路往下蔓延,被睡衣遮住的地方更是触目惊心。
她抬手戳了戳那片发烫的皮肤,昨晚的酸胀感忽然漫上来,连耳根都热了。
“杨震这家伙……”
她对着镜子小声骂了句,指尖却不自觉地放轻了力道。
出来时,杨震正端着两碗粥往餐桌走,见她出来,立刻笑得像只讨巧的大型犬。
“领导快来。”
他把其中一碗推到她面前,“刚晾好,不烫了。”
季洁没说话,拉开椅子坐下,眼神里带着点没散的嗔怪。
杨震看在眼里,赶紧拿起勺子舀了半勺粥,递到她嘴边,声音放软了八度,“昨晚累坏了吧?我喂你。”
勺子边缘碰到她的唇时,季洁没躲开,张口接住了。
米粥糯得入口即化,混着点冰糖的甜。
杨震见她肯吃,胆子大了些,又舀了一勺,指尖偶尔碰到她的嘴角,带着点微麻的痒。
一碗粥见了底,季洁脸上的冰霜渐渐化了。
杨震刚松口气,就听见她低声开口,“吃饭。”
“哎!”
他赶紧端起自己的碗,扒拉着粥,眼角的余光却一直黏在她身上。
收拾完碗筷,杨震换了警服,站在门口搓手。
季洁坐在沙发上没动,既没说让他走,也没像往常那样起身送他。
以往这个时候,她总会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一下,算是“放行”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