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终究没能熬过那个寒冷的冬天。连绵的阴雨之后是一场罕见的大雪,覆盖了蒲坂,也带走了这位治水英雄、联盟共主最后的气息。他是在睡梦中离去的,面容似乎比清醒时舒展了些,仿佛终于从无尽的忧劳中获得了解脱。
消息传出,举联盟皆哀。无论各部落私下有何心思,对禹王的功绩与威望,无人敢于质疑。哀悼的号角声在各处响起,人们自发地停止狩猎与劳作,聚集起来,面向蒲坂的方向致哀。火塘里的火焰似乎都黯淡了许多,炖煮的食物也失去了往日的香气,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闷。
治丧事宜由皋陶主持,一切按照联盟最高规格进行。伯益和启,作为禹生前最倚重的两位大臣和儿子,皆披麻戴孝,守灵致哀。场面庄严肃穆,悲伤的气氛掩盖了底下悄然涌动的暗流。
按照延续了近百年的“禅让制”传统,先王去世后,并不会立即推举出新王。而是由前任指定的、公认最有贤能的继承人(即“禅让”对象)先行“摄政”,代理联盟事务,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和过渡后,再举行仪式,正式即位。
禹生前最后那次会议,虽然语焉不详,但当着众人的面首先询问了伯益,这被视为一种明确的信号。因此,在禹的葬礼结束后,以皋陶、以及部分遵循旧制的部落首领为首,便公推伯益出来主持大局。
“伯益大人,”皋陶的声音在空旷的议事大屋里显得格外沉重,屋外积雪未化,寒意逼人,“盟主新丧,天下惶惶,联盟不可一日无主事之人。您德高望重,深受先王倚重,曾受托付之言。值此危难之际,还请大人暂摄政事,稳定人心,以安先王之灵。”
伯益脸上带着真实的悲戚和疲惫,他再次推辞,言辞恳切:“皋陶大人言重了。益才薄德鲜,唯知山林鸟兽之理,岂能担此重任?联盟贤能众多,还是另举他人为妥。”
众人自然又是一番劝进,流程走得一丝不苟。最终,伯益“不得已”接受了摄政的位置。
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人群中少了一个身影——启。他以“悲痛过度,需静心守孝”为由,并未出席这次推举摄政的会议。
伯益坐在了原本属于禹的主位偏下的位置(以示暂代),开始处理积压的事务:安抚各部落、调度春耕物资、处理一些小规模的边界摩擦……他做得兢兢业业,一如他过去几十年那样勤恳。
但他能明显感觉到,权力的运转似乎生涩了许多。一些命令下去,得到的回应不再像禹王时代那样迅速果断。某些部落首领的态度变得暧昧不明,而来自启一系的年轻官员,则常常表现出一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沉默,或者以“需请示少主”为由拖延。
巨大的权力真空已经出现。古老的禅让程序仍在运行,但另一股力量,正在沉默中积蓄,虎视眈眈。蒲坂的雪渐渐融化,露出底下冰冷的土地,以及悄然萌发的、名为野心的嫩芽。
【跨时空吐槽互动】
刘备(痛哭流涕): 呜哇!先帝!朕的先帝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留下这偌大的基业和孱弱的太子……@诸葛亮 丞相!全靠你了!(情绪过于激动,被拖走)
诸葛亮: 亮必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嗯?等等,这场景怎么有点眼熟?伯益兄,保重。(摇扇感概)
曹操: 啧啧,主少国疑,权臣摄政……这剧本我熟。接下来是不是该清君侧了?@启
司马懿: 摄政?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干得好是应该的,干不好就是千古罪人。而且……容易被人当成靶子。伯益先生,小心为上啊。(深藏功与名)
周武王姬发: 父王崩殂,纣王无道……呃,好像不太一样。总之,权力交接之时,最易生变。@伯益,赶紧把该抓的兵权抓牢啊!
启(本尊): (在守孝的草庐中擦拭一把青铜斧钺)父王……您的规矩,儿臣明白。但有些规矩,该改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