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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烽火戏诸侯的效果不及预期,姬宫湦董事长很是郁闷了一阵子。但他属于那种“越挫越勇”(或者说在作死道路上死不回头)的性格。他召集他的“智囊团”——主要是虢石父和那几个近臣,进行复盘分析。

“为什么褒助理没笑?”姬宫湦敲着桌子问。

虢石父揣度着说:“董事长,上次可能……场面还不够震撼?诸侯们虽然狼狈,但褒助理离得远,可能没看清他们脸上的汗珠子和大喘气的样子?或者说,惊喜……不够突然?”

近臣伯爵补充:“或许……我们需要增加一些互动环节?让褒助理更有参与感?比如,等诸侯们到了,我们可以安排一个‘表彰大会’,对来得快的进行口头表扬,对来得慢的提出批评?这种反差,也许能制造笑点?”

另一个近臣(比如叫丹)脑洞更大:“要不……我们下次等诸侯们快到了,提前把烽火灭了,然后躲起来?让他们找不到人,干着急?那种茫然无措的样子,肯定好笑!”

姬宫湦听着这些“奇思妙想”,非但不觉得荒唐,反而觉得很有创意。“有道理!我们需要优化用户体验……不,是优化‘观看体验’!要让褒助理能近距离、沉浸式地感受到这场‘忠诚度测试’的戏剧性效果!”

于是,经过一番“周密”策划,第二场,第三场……烽火大戏接连上演。

有时是白天,有时是深夜。烽火台的点火员都快形成肌肉记忆了。镐京周边的诸侯们,则陷入了深深的疲惫和愤怒之中。

第一次,大家是真心着急。第二次,将信将疑,但本着“万一这次是真的呢”的负责态度,还是硬着头皮去了。第三次……很多诸侯已经开始骂娘了。

晋侯对着自己的管理团队吐槽:“又来了!这月第几次了?咱们的核心业务还做不做了?保安团队天天拉练,生产任务都耽搁了!”

卫董一边不情愿地下令集合队伍,一边对副总说:“我算是看出来了,咱们这位董事长,是把公司危机预警系统当烟花放了!简直是昏了头!”

郑伯干脆称病不起,只派了个部门经理带少量人手去应付一下。

申侯更是直接在自己的封地内部发通知:“镐京烽火,暂按虚假信息处理。非有明确敌情通报,本部不予响应。一切责任,由总部承担。”俨然已经开始“非暴力不合作”了。

而姬宫湦呢?他乐此不疲。每一次,他都精心选择观景位置,有时甚至带着褒姒到更近的地方,几乎是贴着诸侯们的脸看他们的窘态。他还真的采纳了近臣的建议,搞起了“现场KpI考核”:

“哎呦,秦襄公,这次又是你第一个到!不错不错,年终奖金……呃,贡赋减免考虑一下!”

“喂!那个谁,燕国的,怎么又来这么晚?路上又堵车?能不能有点时间观念!”

“啧啧,看看楚子(当时楚国爵位低,称子),你这队伍装备不行啊,得加强投入!”

诸侯们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焦急、担忧,到后来的惊愕、愤怒,再到现在的麻木、鄙夷,以及强压怒火的尴尬。他们相互之间交换着眼神,仿佛在说:“这董事长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咱们是不是该考虑开个股东大会,讨论一下更换董事长的事了?”

就在这无数次“狼来了”的折腾中,在某一次,或许是诸侯们脸上那副“老子就知道是这样但又不得不来”的憋屈表情实在太具喜剧效果,或许是姬宫湦现场点评时某个夸张的措辞,又或许是经历了太多次,褒姒的心理防线偶尔松懈了一下……

总之,在一个阳光不错的下午,看着姬宫湦手舞足蹈地模仿某个诸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再对比台下那位诸侯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受这种罪”的生无可恋脸,褒姒的嘴角,终于控制不住地,微微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露出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

虽然只是昙花一现,虽然很快又恢复了清冷,但姬宫湦捕捉到了!

他欣喜若狂!差点从观礼台上跳起来!

“笑了!褒助理笑了!她终于笑了!哈哈哈哈!成功了!朕的努力没有白费!”

他激动地抓住褒姒的手:“爱卿……不,褒助理,你看到没?这就是权力的乐趣!这就是当董事长的好处!我能让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一群人,为我的一次玩笑而奔波!”

褒姒看着他狂喜的样子,眼神复杂,那丝笑意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难以言喻的情绪,或许有一丝怜悯,或许有一丝嘲讽,或许只是纯粹的淡漠。她轻轻抽回了手。

姬宫湦却不管这些。他沉浸在“成功”的巨大喜悦中。他重赏了出主意的虢石父等人,认为他们是“管理奇才”。他觉得自己完成了一项伟大的成就。

他完全忽略了,台下那些诸侯们眼中已经快要喷出的怒火,和几乎凝结成实质的失望与鄙夷。

【跨时空吐槽会议室·特别篇:烽火戏诸侯专场】

周武王姬发(痛心疾首):逆子!孽障!我辛辛苦苦创立基业,不是让你拿来泡妞的!烽火报警,那是用来防范像我们当年讨伐纣王那样的“恶意收购”的!你……你气死我了!

商纣王帝辛(难得找到垫背的):呵呵,看来后世还有比本王更会玩的?至少本王没拿边境预警系统开玩笑。这小子,作死方面颇有“创意”啊。

魏武帝曹操(冷笑):宁我负人,毋人负我?这小子是“宁我戏诸侯,毋诸侯怨我”!把下属的忠诚当消耗品,真是……“蠢”就一个字。

清高宗弘历(乾隆):玩物丧志,莫过于此!朕虽也喜欢娱乐,但深知国事为重。如此儿戏军国大事,简直是我辈帝王之耻!该罚!重重地罚!(可惜他罚不着)

姬宫湦得到了他想要的“一笑”,但付出的代价,是整个大周集团管理体系的“信用破产”。烽火台的狼烟,在他和诸侯们心中,已经不再代表危机,而成了一个荒唐的笑话,一个昏聩董事长的任性玩具。

而真正的“恶意收购方”——以犬戎为代表的外部势力,正透过探子(或者根本就是通过流传开的消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们发现,大周集团这个曾经的巨无霸,其核心预警机制已经形同虚设,其诸侯子公司与总部的信任纽带已断裂。

“时候差不多了。”犬戎事业部的cEo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该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个混乱的总部了。”

姬宫湦还在为博得美人一笑而沾沾自喜,却不知,他亲手编写的“作死剧本杀”,已经进入了最后一幕。最终的危机,正伴随着真正的烽火,悄然逼近。而这一次,不会再有人匆匆赶来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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