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不知道江珩说的对不对。雄父说,有不懂的可以问他。但雄父现在不在,自己也不能打扰雄父。对江珩所说的话的疑问,和疑问得不到解答的焦躁不停的冲刷着大脑。处理器过载的小虫崽,只愈发疑惑的看着江珩。
江珩面对西西的疑惑只是认真的点点头。
“江珩叔叔。”
“嗯。”
在江珩以为西西会和那只雌虫继续聊时,西西却叫了自己一声。
“我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
“但我现在不想这样说。”
西西说出的话很直白,但也明确表示自己的意愿。
小虫崽不愿意。
不过江珩也不愿意这样。鸭鸭说过,喜欢和讨厌你要说给想说的人,这样对方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他身边的好多人都是不愿意说,才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的。比如说干瘦老头和奶奶,又比如说破旧老楼里的那对夫妻,或者说妈妈……
妈妈不算。
但西西应该不想看到一团糟的结果。
江珩不死心,继续问道:“那你想怎么说?”
“就这样看着就可以。”
西西说着,便给江珩演示了起来。
西西用的光脑是比江珩用的腕式光脑,还要老一款的握持型光脑,一个铜钱大小的光滑圆片。圆片被放在桌上,在半空显现出和江珩光脑画面一样的光影。
西西就那样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认认真真的看着光影角落里的那只雌虫。
江珩盯着小虫崽看了一会便不再看了,这个场面有些太安静了。他不是很喜欢这样,这样难道不会尴尬吗!
“哑哑。”
放在餐桌上的手被鸭鸭蹭了蹭。
手背上的柔软触感让江珩回了神,嘴角动了动,扯出了一抹笑。
“鸭鸭。”
江珩小声叫了鸭鸭一声,又反手摸了摸鸭鸭脖颈间的羽毛。
“哑哑。”不管他们,他们有适合自己相处的方式。
“嗯,我知道。”
他不知道,也不是很理解。但这些和自己是没多大关系的,所以自己不用管这些事情。
“哑哑。”
“我们上楼去。”
“哑。”
西西的光脑款式比较老,光脑屏幕共享时不可以离太远。所以江珩没有继续带着光脑,而是交给赶回来的卡西保管。
江珩上楼后便钩起了毛线,书桌上摆着一份摊开的活页夹。活页夹上夹着绘好的钩针图样,图样上散落着几块鸭鸭携来的亮晶晶。那是鸭鸭准备磊雕像的材料,江珩偶尔会伸手拨弄开几块亮眼的宝石。有时是因为鸭鸭摆的亮晶晶挡住了图样上统计针数的文字,有时只是单纯的觉得鸭鸭摆的不好看,想毁掉而已。鸭鸭也都纵着江珩,只在实在生气时,朝着那股凝实的信息素啄两下,以打断信息素戳羊毛毡的进度。
一下午的时间飞逝而过,卡西就是在快要上夜班时才进来的。
“雄主。”
只单单唤了这一声,便垂着脑袋跑到江珩身边跪下。
卡西没有将金毛脑袋往江珩腿上放,而是像小狗乞食般。将两只大手扒拉在江珩的腿上,而后仰着一张委屈的脸看着江珩。
“雄主。”
撒娇般的语气,成功惹来了雄虫满是笑意的俯视。
“光脑呢!”
“雄主…”
卡西像是不满意江珩的问话,轻轻扯了扯江珩的裤子。
“可不可以先问我。”
“那你来干什么。”
“我要去上班了,想和雄主讨个亲亲。”
卡西说完后,便满眼期待的望着江珩。
“可以吗?雄主。”
“嗯。”
江珩自然不会拒绝,笑着点了点头。
“谢谢雄主!”
雌虫像是得到天大好处的小狗一般,激动的起身抱住江珩。而后就那样扬着极具感染力的笑容,贴近江珩。
两虫就那样,伴着落地窗下渗过的柔光般的晚霞,接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